2004-07-06 21:11:56楓葉中的舞步

承諾

「愛麗絲」是我母親,她很慈祥,但是很不幸地上年因心臟病而逝世,享年四十六歲。

  不過由那年開始,我發現了一件奇事,就是她每年的生忌,仍然會收到一張從外地寄來的信函,信封很舊,微黃的顏色告訴我這信封已有很多年的蒭史,是惡作劇還是一片心意呢?

  所以我今年決定打開這個信封,信封內只有一張生日卡,生日卡與信封都已是微黃,但是生日卡內的文字卻很真摰。

愛麗絲 :

  我想這年您應該已有四十九歲,回望我們的美好時光,有點歲月不留人的感覺,不過在您生日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先向您說「生日快樂」。

  希望終有一天我們可以相見。

約翰

87年

  我看完這張生日卡後,為了找尋真相,終於在母親的遺物中發現母親每年都收到這個名叫「約翰」的人的生日卡,約翰是否她的舊情人呢?

  是否因為他,所以母親堅持不許我們把這祖屋賣掉的主要原因呢?

  只見信封的郵戳來自不同的國家,有些是法國,有些是德國,有些是香港,為何信封上沒有回郵地址呢?真是一件奇事。

*            *           *

  我是保羅,有一天約翰搖電話給我,同時告訴我一個壞消息,就是他只有半年的對壽命,我很傷心,因為他是我的好朋友,同時我自少就體弱多病,他卻是運動健將,真是天意弄人。

  我來到他的家中,他給了我很多很多的生日卡,要求我每年代他把這些生日卡寄給愛麗絲,我點點頭代表應允了他。

  其實約翰一直也不知道愛麗絲是我的暗戀對象。

  不過對於約翰的痴心,我很感動,一個月後,我自己就離開了美國,決定環遊世界,不過我每年都會代他把生日卡寄出,不過愛麗絲是否會收到呢?

  今年我決定往愛麗絲的家中,我乘坐飛機來到德州,租了一架汽車,駕駛了二小時終於到達了,我很緊張,她是生是死呢?

*            *               *

  我是約翰,我於一九六三年患了絕症,醫生說我只有半年的生命,我聽到這個消息很傷心,但是我仍然必須接受這現實,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排我的生後事,我買了超過七十封的生日卡,然後找我的好朋友保羅,告訴他這個壞消息。

  保羅很傷心,因為我的身體一直都比任何人強壯,我對他說:「這些生日卡希望你能幫我每年在愛麗絲生日時寄給她,因為我們分手時,我曾對她說:『就算我們分手,我仍然會關心她、愛護她,同時亦會每年都寄生日卡給她!』這是我對她的承諾,希望你能幫我完成!」

  我給了他生日卡,計算過她有一百歲命,也會收到我的生日卡。

  不過奇蹟在這一年發生了,我的病竟然醫好了,醫生們都很興奮,說是醫學上的一大突破,我找了很多次保羅,但是都沒有找到他。

  後來,我與妻子移民了澳洲。

  一九八八年,我的兒子在德州死於交通意外,我與妻子又來到德州,我決定去愛麗絲的家中,不知她是否仍然這個地址呢?她是生是死呢?保羅有否代我把生日卡寄給她呢?

  當我來到愛麗絲的家中,一位自稱是她女兒的女子對我說她早於四年前就已經死了,那我有點悲從中來的感覺,位小姐對我很有禮貌及親切,他不斷安慰我,我們就似是多的朋友似的,最後我要求去她的公墓。

  我帶我來到公墓,在那裏,我見到另一個中年人站在公墓上,我仔細一看,竟然發現他就是保羅!我告訴他我仍然生存的喜訊,他很開心,他對我說:「你完成了你對愛麗絲的承諾,而也完成了我對你的承諾。」

  我們笑了笑,我說:「仿佛這個世界充滿溫暖。」

  他點了點頭,說:「真的,只要你願意,這個世界就充滿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