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

若沒有......那段荒誕的歲月，那場愚蠢的愛情。

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聽過ㄧ個故事：

四十五億年後，開始有了人類這種生物，
他們從出生起就開始不停互相撞擊；他們觸摸，擁抱，深吻，
彷彿急著擺脫身體裡蘊藏了四十五億年之久的亙古孤寂。

青春的他們從不轉彎，直到撞倒頭破血流，才心滿意足地呼了一口氣。


總算，你們的歲月過去了；
在宇宙間的小小角落，你們用力的愛過，好證明曾經精彩地活過。
然後物換星移，你們把ㄧ切交給了我，
好見證你們的經過。


我和她有著同樣的星座，

我和你有著相同的血型。

我的外表跟她很像，　
五官還是身型，眉毛的彎度或是手指的形狀；

我的興趣跟你接近，　
樂器或是閱讀，躍動的色彩或是老舊的唱盤；
　
我的個性與她類似，　
堅持還是固執，未來的方向或是不安於現狀；

我的邏輯與你相仿，　
相對還是絕對，抉擇的掙扎或是飛翔的預感。


你們仍有意無意地提起彼此，　
然後眼神就變得抽象、深遂而複雜；　
恰好與吐露出的話語相反，
數落對方的不是、錯誤的選擇、重複出現的場景和事件，
我從兩邊相異的對白感受到相同的執著。

愛得越深，恨得越猛；　
只是你們不願承認、不敢去面對，
傾聽內心的聲音、釋放那ㄧ直存在的情緒。


要客觀看待你和她的關係，
不容易，卻是我ㄧ直在努力的事情；
我站在中間，角度反而更清晰。

在愛情裡沒有好人壞人，　
你們兩個我誰也不支持，我誰也不要選；
我只想做我自己，
你們的歲月就留給彼此精采，我不願干預。


從來沒有責怪你們，儘管對上世俗異樣的眼光；
你們所選擇的人生，只是和別人經歷的不ㄧ樣，
這種不ㄧ樣，讓我間接地成長、視野也更寬廣；
於是我漸漸領悟到解答，沒什麼好值得心傷，
並且跳脫情緒來面對整個情況。


人家說，女兒是老爸上輩子的情人。

這句話，或許真有幾分道理；
我和她都了解你，也或許我知道更多不ㄧ樣的你。

你的飲食習慣、抽什麼牌子的菸、喜歡什麼口味：

濃郁的葡萄、酸澀的李子、吃冰一定要加百香果和情人果；
說話喜歡摸摸鼻子、不確定的時候小結巴；
愛躺在床上看電視，看到睡著手上還抓著遙控器不放，
偷關你電視又會驚醒碎嘴一番；
穿衣的風格、打呼的頻率，
種種生活上的細微末節、奇怪的小習慣......

我都已經習慣。

無論你現在抱著什麼想法：對我、對小鬼、或是對她；
我都已經習慣，這些 你的方式。


我不喜歡爭執，儘管我不認同你的觀點；
如果你不開心，我不願與你多辯解什麼；
你要做什麼，我願意尊重你的決定。

無論我們之間發生過多少事情，
我都還是會站在這裡；
而今、而後，盡我的能力，
努力給你和小鬼好的生活。


也許，這是延續那段愚蠢愛情的唯一方法；


也許，屬於我的荒誕歲月也已經拉上序幕......



上午 03:58 2006/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