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了四季劇團的音樂劇《李香蘭》。第一次看日本劇團的表演，被他們的迫力所壓倒了。

很好的音樂劇，活像一本歷史教材。戰爭之中，一切都變得這麼無奈。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一切都變得那麼脆弱。想起最近再次涌現的「愛國心」之爭。「愛國」，一個偉大的概念，一個被稱作崇高的概念。我還是得說，我沒有愛國心，沒有比愛國心更令我討厭的概念。為什麼就沒有人可以強調一下愛人類的心？這世界有國籍之差，有人種之差，有才能之差，有品格之差，只是大家都是人類這方面沒有差別。大家都是人類，為什麼就一定要區別「這國人」還是「那國人」？只要是人品高尚的人我都喜歡，不論那是和我朋友還是敵人；只要是卑怯的人我都討厭，不論他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

要討厭一個人很容易，要討厭一個種族也好容易，但要把問題看很清楚分得清楚卻太難。忽然想起現在很多仇視美國人仇視日本人的中國人，忽然想起很悉911襲擊時擊掌歡呼的人，忽然想起知道尾崎火車出軌時擊掌歡呼的人。我明白中國一直被擠壓被欺負的心情，我明白不可能要求別人去以德報怨，我明白即使我振振有詞但連我自己也不能做到推己及人，我明白世界有太多灰色地帶。但請別忘記也有反對戰爭的日本人，也有以戰發財的中國人可以嗎？

想起了滿州國，想起了教科書上寫的傀儡政權，想起了所謂的國恥。滿州國是被利用的機關，是有名無實的組織。但若我在那時代，定會是擁護滿州國的人。在日本人控制下實現不了是一回事，最少那裡可以容一個滿漢韓日四族融和的理想。是那個時代唯一一個可以高呼「我愛中國，也愛日本」的地方。我們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但可以不被這個世界所改變嗎？這是理想化，這是有違實際，但，這世界的「實際」無論如何太多了。

我說太多了。這是好劇，好劇團。我認真地考慮把回港時間推後一星期，去看它三部曲的第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