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12 23:03:42Luke

Mary Christmas (一)

"走一樣的大漢橋,一樣的路線來到公司的地下停車場。走上樓梯,身後的女子緩步的走著。步過空盪、中間有著椰子樹的廣場,路過左邊新開的LAVAZZA咖啡店,人潮排隊等著特價的咖啡;右手邊,裝飾用的柱子上裹著金色的外衣,上面用鐵線綁著金色的圓球。感覺,Down了一些。走入旋轉門,大廳擺著四天休假前並不存在的聖誕樹。感傷,多了一些。

每年只要到12月左右我就會開始陷入一種無以名狀的,模糊的感傷中。會開始莫名的懷念起紐約那年的大雪、擁擠的賣場外空盪的街道、身上紅色的毛衣及那條喀什米爾羊毛圍巾。那是,已經不在的女友花了近三個月的時間為我一針一針織出來的。週遭很多朋友勸她買現成的,這對其實不懂編織的人來說更加方便也不失情意。但她堅持一定,一定要用親手織成一件幸福放在我身上,花在多的時間都不介意。看到成品的我其實有點驚訝,雖然不似costco賣的精美,但那種手工的感覺、心意的堅持,讓每條羊毛絲都傳透出她對我的愛及思念,她對我感情的專注及對兩人關係的期盼,包含對未來的渴望,讓那條圍巾在純白的毛色外多了一點光輝及模糊,模糊。

不久後,她開始為另外一個男人織春天的薄毛衣。也是在這同時,我開始陷入12月的感傷。

看完以上的故事,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體會我12月的薄淡感傷了呢? 沒錯,12月很讓人難過的。"

以"The Sentimental Season"為名,在自己的部落格po了一篇這樣的小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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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娶我?"

"每天講一次妳不煩啊?"

"老公~~~"

"不可能啦! 妳邊接電話邊想好了。"

"你不娶我,我就把那件事跟Jerry講"

我在msn上打了"...",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件事。當然,九成九她只是鬧著玩的。但是,只要有那麼一丁點的機率,我就會害怕。身高192的Jerry是個問題,Vicky是個問題,上床是個問題,紐約則是屬於我自己的"小"問題。

"嚇到了? 開玩笑的啦!"

這是她今天傳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系統壞掉,客人開始打來問候我們客服了。

"XXX的,你們公司臨時維護是有事先說嗎? 我們包月的錢誰來付? ㄏㄚ?"

"先生,目前工程人員已經在搶修中了,請您稍後半小時再試看看。"

"半小時一定可以嗎? 沒有的話咧? 你們公司會賠償我的損失嗎?"

"不好意思,我沒有辦法跟您保證一定修的好,但是我們會盡全力處理,以不影響到您的權益為第一順位的考量。"

"那會不會有補償?"

"麻煩您注意我們的官網,如果有任何最新的消息跟補償方案,我們一定會立即公佈。"

喀的一聲,電話結束了。客人算好的,沒有繼續僵持不下,打著沒完沒了沒意義的仗。找主管的、找消基會的、找立委的、找黑道的、甚至打來威脅放炸彈的都有。我只能說: 遊戲,太沉迷真的不好。

有點累了,按下AUX,去跟小便斗打個招呼。小夜的Jungle正在擦手,同梯的,說了個Hello。

"不是說要追Elize嗎? 怎麼沒在msn上跟她打招呼。"

Elize是剛從別的部門調回來的日班女同事,不漂亮,很愛笑,很會化妝,會抽菸。Jungle不敢要她的msn,我代要的,有點小淵緣。

"唉唷,人家有男朋友,死會了"

"之前不是不怕嗎? 你又不會打輸他,搶來就好啦!"

"我這麼瘦。"

"最好是。靠過來就把他的手折斷就好啦!"

從小學到專科,Jungle一路都是玩摔角的。雖然瘦弱許多,但我每次看到他都會想說,"Welcome to the Jungle"。

聊著,不小心手肘靠到什麼,軟軟的。回頭看,一個穿著粉紅洋裝的女孩似乎掉了些文件在地上。她的臉有點紅,ㄟ,應該不會吧...

我趕緊道了歉,蹲下把所有的東西撿起來遞給她。女孩臉紅的點了頭,快步逃進隔壁目前仍然嫌空盪的辦公室。

"新搬來的?"

我問Jungle,他只是不懷好意的笑。

"之前就想說有男朋友的你也敢碰,呵,連沒見過的都襲胸了。有什麼你做不出來。"

"再一句,我就跟全部的人講Elize的事情"

馬上閉嘴,這方面,他出人意表的膽小。

接完最後一通,比應該要下班的時間晚了12分鐘。仍然有遲到的同事在補通數,小夜的新人來跟早班的新人搭訕。論長相,兩人一個50一個54左右,分數還挺搭的。

胡思亂想了些事,趁著Vicky被約談,我快快逃出了辦公室叢林,下電梯到一樓。

跟警衛bye,走出旋轉門,呼出的氣有點白。冬天真的有那麼點感覺了,聖誕節也是...

看著對面的高架橋發了幾分鐘的呆,肩膀有輕輕的碰觸感。

"你....有女朋友嗎?"

ok,我真的嚇了一跳,這跟路邊的獒犬忽然咬我的訝異度差不多。粉紅洋裝的女孩低著頭,臉也是粉嫩紅的,想必XX也....不...我在想什麼...

說真的,我不太知道怎麼回答眼前的女孩,尤其是在看到站在旋轉門前面臉有點僵的Vicky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