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孩子
我也未必懂得如何當一個母親
 

「啊，妳可以不用帶著孩子，真好真好。」
「妳好自由啊！先生都願意帶小孩！」

是啊！
我沒有內建母愛程式
或許沒有下載負責任系統

我想起
記憶中母親那個堅毅的樣子
好吧！
或許有了「堅毅」，就是身為母親的基本條件
 
任性地跟爸爸在一起
結了婚，跟著到香港 
過了一段好日子
不過短短十年左右
人生急轉成了另一種樣子
在生下我和妹之後

面對丈夫的不得志與頻頻出包
是什麼力量讓她撐下去的呢？
尤其是那些家中唯一的男人卻不在家裡，
得獨自面對接踵而來麻煩的日子
那些女兒們對家裡產生怨懟與不諒解的情緒
她是怎麼消化的呢？

幼時，追著生活跑的日子太多了
我們少有情感的交流
連過節的時刻
我（們）都鮮少獻上祝福
天真的以為
打工、賺錢就是一種分擔與孝順

對著那些怨懟、不諒解還有軟弱
她是怎麼把這些扛上身的呢？

而最後，
她的離開，最不捨得的是什麼呢？

記得那時
我隨口說了句
「或許跟外公外婆能夠在天上重遇，會是最美好的時光吧！」

姐說：
「我想跟爸爸在一起吃苦，才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事吧」

答案，無從得知。


我多麽希望
我有那種義無反顧的愛和勇氣
願意無怨無悔地


但我想
我不及母親的萬分之一吧

別說不及格
連資格都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