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12 17:02:29Lucien

綺貞

好久的事了,但是每次看到陳綺貞的表演,總讓我想起這一段奇緣。

大四時某一天,半夜醒過來睡不著,隨手打開電視轉呀轉,在MTV台看到一個很詭異的節目。為什麼說詭異呢?一般看的電視節目,都是有道具、燈光、背景等,加上主持、字幕、旁白等,就算是外景節目,起碼鏡頭取景的角度和亮度,以及收音的效果都感覺很「專業」。而我看到的節目,卻像是電影院盜錄片一樣,背景很暗,鏡頭晃呀晃,目標角色的遠近和角度都抓不準,聲音還忽大忽小。看起來只像是一般人用V8在Pub內拍攝一個Band的演出…

讓我注意到的,除了拍攝的「自然到不專業」以外,連表演的Band也令我印象深刻。提到Pub裡的Band,聯想到的就是Rock、重金屬,幾個唱Pub或是玩Band出身的歌手,像是伍佰、黃小琥等,還有我個人相當喜愛的張雨生、陳曉娟等,都是曲風豪邁、唱腔厚實!但是,眼前的這個團體,曲風很「學生」,說像是唱校園民歌的,倒不如說是學校社團的吉他社或是康服社更貼切,而詞曲內容不外乎都是青春幢景和愛情澀澀的清新口味;更意外的是,那個好像是主唱的女生,聲音是如此的輕柔無力,聲音的氣拉不長,音還會有點抖。我不禁笑了出來,這大概是我見過最不high的Band了…

不過,一堆流行歌曲之外,這種很清新的曲風和聲音,卻令我迷住了。我不但沒有關機或轉台,反而希望能知道是在哪兒的Pub,主唱是誰,這首歌名叫什麼等等。我盯著節目,不想錯過任何可能的蛛絲馬跡,可惜,除了廣告結束,重新回到節目的那一瞬間,浮出「防曬油」三字之外,什麼訊息都沒有。「防曬油」!?這是歌名、Pub名、Band名、還是節目名?

天亮後,我打電話給好友Phoebe,興奮地告訴她前一晚的事。雖然是個很沒Power的Band,但我還滿喜歡那個女主唱的曲風、氣質感覺(臉根本就看不清楚)、以及她那清新自然的聲音。

事隔好幾個月,我在台北街頭留連,忽然在某家店前聽到廣播節目中傳來的歌聲,那個聲音,勾起了我的印象。我有九成把握,這個聲音就是我那一晚在節目中聽到的聲音。可是歌曲播完,廣播卻也沒說歌手或歌曲名字。我打電話給Phoebe,告訴她我那晚看到的女主唱出專輯了…歌名、團名、專輯名、歌手名,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種曲風和聲音,不是到處有的。

又隔了好幾天,在Channel V看到一支MV,聽到和那天廣播節目相同的歌,歌手「陳綺貞」?歌名「讓我想一想」?怎麼不是一個Band呢?她不是Band的女主唱嗎?那「防曬油」又是什麼東西?外型看起來跟我之前節目中看的有點像又不太有把握…

我還是相信那是同一個人的聲音和曲風,不過其他瑣碎的疑問讓我難以理解。我告訴Phoebe這個新人和歌名,有機會認識一下她那「另類」的曲風和聲音。然後,我查了唱片公司的官方介紹,還有留意報章雜誌對這位新人的介紹,可是沒有任何訊息可以證明我那天節目裡看到的人就是她。

持續了一陣子,後來在一篇報導(忘了是報紙還是雜誌)裡面有寫到陳綺貞自己說的話:防曬油是個短命的樂團…

這樣我大致明白了這些關聯。我猜,唱片公司早就挖掘了陳綺貞,但是她只是個學生歌手,可能唱片公司覺得她沒有什麼經歷或特色可以作為宣傳重心,於是「建議」或「安排」她組樂團,拍那種外景式的節目在冷門時段播,累積一段經歷後讓她出專輯,那麼她在上節目或是媒體介紹她時,她就有組樂團和駐唱的話題了,只是可能後來宣傳方式改變,樂團的事就不提了!

一直到今天,我未曾在其他報導中看到「防曬油」的字眼和她放在一起。不過,總算是消除了我心中的一些疑惑。

隔了好一陣子,陳綺貞的第二張專輯「還是會寂寞」,MV也好,歌曲也好,我都滿喜歡的,尤其那個戴口罩造型讓我印象深刻。不過眾家媒體頻頻強打,看到有一點反胃。

之後出國唸書,和台灣的流行訊息斷了線。不過,Phoebe知道我喜歡陳綺貞,在她「吉他手」專輯一出,就寄送給我,讓我十分感謝。我對陳綺貞的人、歌聲和曲風都有好感,但是,我這時才發現我從未去買過她的專輯,或是去下載任何歌曲。(喜歡卻從沒收藏她的歌?我自己也覺得納悶!)反覆地聽她的專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的歌沒有愛到死去活來或哭到無法自我的灑狗血歌詞,但是卻會讓人靜下來!從在深夜電視節目聽到她的歌,我就一直找不到好的形容詞來描述那種感覺。

前一陣子,她的「九份的咖啡店」讓我十分訝異。一般歌手在闖出名號後,要不就越唱越大眾口味,要不就嘗試突破風格,可是這首歌給我的感覺,似乎又顯得更「不成熟」-很像是Demo或是學生或啟蒙時期創作的東西,反而像是比「還是會寂寞」、「讓我想一想」更早期的作品。但是那種感覺仍沒變 - 讓人安靜下來聽歌的魅力。就像是,那天深夜,讓我靜靜地聽完整個節目的那些歌曲 - 那些像是學生創作的半調子音樂。

前不久,看到陳綺貞的報導,有提到「九份的咖啡店」是她早期的創作(好像說是她寄給唱片公司的Demo),意義非凡,所以收錄在精選集中。這樣一來,我就明白我當初乍聽這首歌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了!

另外看到有樂評推薦陳綺貞的專輯,形容她的歌很「傷」-會讓人在深夜時候獨自聆聽,動彈不得地反覆探討內心感受。哈,看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會這樣喔。不過這位樂評用了這樣的形容詞,我還是覺得不夠細膩…

前幾天不經意地看到某個Blog,版主肯定是陳綺貞的超級Fans,不但去參加她的大小活動,還拼命拍照錄影,並在網頁上分享。二十多張高畫素的陳綺貞照片,我也因此有幸看到她最近的模樣。外貌較成熟了,畢竟我最早注意到她也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比起很多人從她的第一張專輯「讓我想一想」開始認識陳綺貞(包括之前提到的那個Blog版主),我更有幸在她正式出道前就接觸到她,而且她在Pub那些歌曲都是未曾在專輯中發表過的。大概是詞曲都還不純熟,主題也太幼稚吧,但是,那種特有感動的魅力,以及特殊場景(至今我都還記得,有一段她和一位男吉他手對唱一首愛情的歌,詞曲單調,但是兩人賣力唱的很興奮)都讓人難以忘懷喔。

P.S. 綺貞,加油喔!不過妳的歌沒辦法K呀…根本就唱不出那些歌的味道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