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還有五天就要入伍了,硬著頭皮...一通一通電話打著...從板橋,龍潭到佳洛水...誠心認錯道歉,變成了唯一救贖自己心靈的方法...我想對自己做一種生命階段的結束與註解...最後我打給了P,一個我虧欠最多的女子...

P :”我想做一個決定...但不知對還是錯...”

雲:”只要對妳是最好的...應該做的...我都支持...”

P :”嗯,.........我好想再去一次渡船頭看夕陽...再帶我去一次好嗎...”

雲:”這...好吧...那就明天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

隔天,P的臉色相當慘白,我也沒有多問...一路上,我們無語...機車奔馳在去八里的路上...

P :”我可以抱著你嗎...”

雲:”嗯...”(愧疚的感覺多些...)

她緊緊抱著...而我腦子一片空白....

我們走在海邊的碎石堆上,夕陽依舊是那麼的美麗,把周邊的所有東西都染成一片紅...一如分手後的相待...我們並沒有牽手...夕陽把兩個人的背影拉得很長....

她撿了兩顆參雜著石英的砂岩...在夕陽照射下亮晶晶的...很漂亮...我們面著海坐了下來....

P :”一顆給你,一顆給我......希望這兩顆石頭,有機會再相聚...”

雲:”..........”

雲:”妳男朋友對妳好嗎....”

P :”很好...”

雲:”對了,妳昨天說...關於一個決定..........”

她看著遠方....眼淚滴了下來...

p:”我把小孩子拿了......”

我慌張又驚訝的說:”這樣很傷身體妳知不知道!!他怎麼說!!他不想負責任嗎!!他怎麼說??”

當時我相當生氣,捨不得的摟住P的肩膀,分開兩年了,第一次主動碰觸她...

P:”他有說要負責任...也說要把小孩子生下來...要娶我...”

P的淚不斷的滴落....沾濕了手上那顆石頭...

雲:”那就好啊!妳幹麻拿掉小孩子啦!”

P拉著我的手,定定的說:”可是...可是我愛的人是你...不是他,我知道我跟你之間已經過去了,這件事情沒道理讓你有心理負擔...可是我想跟你說,我還是愛你....你可以不愛我,但我可以默默的愛你...不是嗎...這件事情之後,我會跟他分手....”

什麼叫做心痛跟內疚....當時可真是痛....痛得沒話可說....

P擦乾眼淚,笑著說:”謝謝你還是把我放在心上,沒有不把我當一回事...唉...你看...我們就像遠處的海跟天...我像海...你像天...看似相連...實卻無邊...”

一路上,我載她回家...無語....,一如過往,她走上公寓四樓,在窗台上跟我揮手道別.....回去的路上,飛奔...卻甩不開那種難堪不捨的情緒.....

我像海...你像天...看似相連...實卻無邊,這句話,就此烙印在我的腦海裡面揮之不去...如今算來也10年了...

而這顆石頭的故事,擺在我案前,連我的枕邊人,也不曾明瞭.....

石頭上偶爾閃爍的石英....總讓我想起那個夕陽下P的眼淚.........閃爍.......閃爍.............

-李雲 2003/04/29 AM03:08-請勿轉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