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我沒有想要跟你交流,你什麼時候產生了這種錯覺?
今天要去參加幸村學長的送行會……明明是假日,身體因為成果發表會而累積的疲勞都沒有完全消除,本來還想多睡五分鐘的我,最後還是乖乖的早起換衣服。
意料之中早到的人,是真田學長、柳學長、柳生學長以及胡狼學長,我已經可以想像到切原學長因為迷路而遲到的樣子了。
「早安。」「早。」柳生學長跟我打了招呼,真田學長和柳學長兩人僅是點頭,而胡狼學長一臉問號,對我在這裡而疑惑。
之後陸續到的人有小遲到的仁王學長、大遲到的丸井學長、以及打了電話才知道跑到反方向的切原學長。
至於主角幸村學長,比預定時間提早了五分鐘來,到了才知道有一半的人都已經會合,沒事的,學長你很棒。
柳學長選了一間有包廂的餐廳,價格不貴也足以讓我感到些許肉痛,為了不給餐廳帶來困擾,柳學長似乎在一開始訂位的時候就先訂了下午的時段,既然知道有些人一定會遲到,那為什麼還要早來呢……實在問不出口。
「喔,每個看起來都好讚喔!」「排餐好像不錯……」「有沒有隱藏菜單啊?」「甜點好多!我想要這個跟這個……」「先點主食啦。」「能自己搭配啊。」一群男生吵死了。我眼神死的翻閱菜單,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麼要讓我坐在幸村學長旁邊,是因為我只跟幸村學長熟嗎?你們的體貼實在太多餘了,我只是來蹭飯而已。
「有看到想吃的嗎?」嗯,一如既往的顧慮我呢,真是溫柔。
「推薦特餐感覺很好吃。」我指著菜單上的圖片,幸村學長溫柔的笑著說:「那我也點這個好了。」
「飲料呢?」「妳選就好。」「甜點呢?」「我的份給妳吧。」……給我等一下!
「……幸村學長,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麼隨意的回答來敷衍我。」不准給我露出「嗯?」的疑惑表情!你現在是怎樣!唯獨今天給我更任性一點啊!
「今天你是主角,想吃什麼都可以啊,不用顧慮我……也不用一直特意跟我搭話啦。」總受他關照感覺很不好意思。
「小雀。」「嗯?」聽到幸村學長的聲音我就睜開了眼,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傢伙用一種很溫柔的眼神望著我,你們是圍著睡著的小寶寶直到醒來後的親戚嗎?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居然不小心睡著了,果然是最近太累了嗎?
「抱歉,時間是不是到了?」「嗯,需要我送妳回去嗎?」幸村學長的笑容讓我有種還身在夢裡的錯覺,我把肩膀上的外套還給他並搖頭拒絕:「不用了,謝謝。」
「那我送她回去吧。」仁王學長的話讓大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平常根本不想管這種麻煩事的人,居然說出這種話。
「感覺很可疑喔,你想對學妹幹嘛啊?」丸井學長用狐疑的眼神望著仁王學長。
「我是那種人嗎?」「很像啊。」「喂。」謝謝你示範什麼叫光速打臉最為致命。幸村學長沒要阻止的意思,撇過頭偷笑。
當然我不可能麻煩他們,就拒絕了。畢竟幸村學長是主角,我這個小小的路人就不打擾他們了。
由於時間還早,我就到處逛逛,順便搞懂一下這附近還有什麼地方是我沒去過的。
學校佔地有夠廣,還自成一個車站,可以直達學校,附近的商店街還挺多的,是像百貨公司那種一整棟連綿的建築,這附近還有其他學校嗎?我用手機查了一會,大部分都隔了好幾個站點。
附近的店家都跟學校是合作關係,所以這裡看起來經濟發達是因為這樣,好像有不少店是畢業生開的,蠻好理解的。
不曉得那個被一方通行前輩毀掉的貨櫃放置地現在怎麼樣了?離這邊有段距離,當時來回跑沒注意到時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太衝動了。
「……啊,好久不見。」熟悉的聲音,我抬頭就看見裝乖狀態的六道骸,真的很久不見,我都忘了你上次出場是什麼時候,說起來你在這裡就代表黑曜事件要開始了,像我這種沒有戰力的學生就該躲在家裡。
「嗯,真的呢。」要跟他聊什麼啊……感覺說什麼都不對,不對啊,你這傢伙看到我為什麼要打招呼啊?
「妳是迷路了嗎?」他看我開著地圖,表情半是無奈半是好笑的問。
「才不是,只是在找這附近有什麼地方能逛。」「那,要我介紹一下嗎?」你想幹嘛?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這種搭訕台詞,你錯棚了喔。
不過總感覺拒絕了會出事。對壞事直覺一向很準的我,決定答應下來,畢竟是這個……想著要阿綱命的男人啊,雖然我到現在都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里包恩要選他當霧之守護者,難道就不怕哪天他真的窩裡反嗎?不過想想少年漫畫就是要收曾經的敵人為夥伴,而且他十年後確實真的幫上很多忙……
原本以為他會直接把我帶去什麼荒郊野外殺掉,結果出乎意料的還挺正常,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觀光行程呢!
「說起來,妳怎麼會在這裡呢?」「參加學長的送行會,不想打擾他們就先走了。」你不是這種會探人隱私的角色吧?
「……這樣啊,皇雀君真的很有人望呢。」不不不,這個人在說什麼啊?走到人煙比較少的地方,我的警戒心就突破紅色臨界值,達到最高級了。現在轉身逃跑能逃掉嗎?
「沒有喔,只是剛好認識而已。」他這麼一提我就想到,學校有那麼多身體素質超乎常人的怪物,打架排行不曉得會變成什麼樣子,如果前二十個都是我們班的,那我真的笑不出來。
要說為什麼的話,大概就是犬跟千種絕對不可能打得贏我們班的人吧?劇情沒辦法推進下去,他們兩個會被打到住院躺三個月的,先不論排行第一是誰,不管對上誰都只有昏迷選項,根本就是即死結局。
「那樣也足夠了。」看到他散發紅光的右眼,周圍的景色隨之扭曲,居然來這招嗎?我什麼時候產生了他沒有用幻術的錯覺?
視線陷入一片黑暗,我的意識瞬間被抽去。
幸好我在逛街途中先傳了訊息,真是的,你們要搞綁架,前置作業還要靠人質幫忙也太遜了吧。醒來後,我身處在毫不意外的黑曜樂園裡。
黑暗的角落裡站著嬌小的身影,就算知道那是風太也害我差點叫出來,不要嚇人好不好?在廢墟裡這樣很可怕欸。
「……風太?」我試探性的喊了聲,他走出陰影的同時,後面的人也跟著出來,樺根……不,還是叫他六道骸吧,他露出招牌的邪魅笑容,暗示般的將手放在風太肩上。
「……抱歉呢,對妳這麼粗暴。」我嘴角抽了抽,你的表情完全沒有歉意呢。該說你心大還是什麼的嗎?對我這個戰五渣什麼束縛手段都沒有,想必我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
「是不至於到粗暴啦。」他是直接用幻術讓我昏迷的,身體沒有什麼痛的感覺,除了躺在水泥地讓我有點筋骨痠,加上一身灰塵讓人不爽。
他推著風太走近。陷入幻覺的洗腦狀態,眼睛會變得無神,但我還是能感覺到風太悲傷的情緒,所以在他靠近到能伸手抓住的距離後,我便伸手抓住他纖細的手腕。
「你沒受傷吧?」我問,他眼裡的淚水突然奪眶而出。
「我像是那種會欺負小孩子的人嗎?」你是啊。六道沒有阻止我,把風太拉到身邊之後我輕輕抱住他,夜晚的風讓他的肌膚都帶著涼意,這麼纖細的身體……他一定很害怕吧?
這麼個大活人從家裡跑不見也不知道,澤田你這傢伙真的是喔。我搓揉著風太冰冷的手,好不容易把他捂熱:「會感冒的。」
「……妳對小孩子真溫柔啊。」「你想要做什麼?」我抬眼看向六道,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望著我的視線似乎在看什麼虛幻的東西似的。
「我要利用妳,引出那所學校最強的人。」「這樣啊,那還真是辛苦你這麼大費周章了。」不過這計畫應該沒辦法實現,就我所知,學校公認最強是雲雀學長,但實際上最強的人大概是一方通行吧?雖然是靠超能力的逆天強度。
「感覺妳話中有話呢。」他慢慢走到沙發那處坐下,姿態十分輕鬆的往後躺。真虧你敢躺那張看起來像三百年沒清理過的破爛沙發。
「那所學校的強者很多喔,各種意義上。」我覺得就算你們全部一起上還不見得能打贏一個靜雄,其他人就算了。
他想慢慢套我的話,沒關係,要陪他暢談整夜都沒問題,只要想想六道是個過去還挺悲慘的孩子,那這些都還在可包容的範圍內。
但蘭奇亞的事情另當別論。我才不管什麼「因為自己很悲慘,所以別人也不能好過」這種歪理,很可憐並不是他能夠欺悔他人的理由。
「嗯,所以才需要利用妳來做這件事。」他說,鮮紅眼裡的數字似乎在晃動。
周遭的景色開始扭曲,我抱著風太動也不動,拜託,跟阿修羅那個變態神比起來,六道骸的幻術算什麼東西?我可是在夢裡經歷過剝皮、放血、刺殺、窒息和變絞肉這種B級片情級的人。
「……我會稍微粗暴點,妳就忍耐一下吧。」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超像十五禁乙女向遊戲角色會說的話?
我還以為至少要見血,不過他對我還挺好的,沒像劇情裡雲雀學長那樣慘,就是弄破了我的衣服這樣,就算沒有拳打腳踢,應該也會打我兩巴掌製造虐待的樣子吧?我只有衣服破掉,連小孩子都不會被騙到的。
你真的很不專業,還要我幫你想解套方法。六道應該是沒想到我精神還能這麼好,他想用幻覺讓我崩潰的計畫完全行不通,看過各種蟲蟲、蛇跟奇形怪狀的生物之後,抗性感覺緩緩加了五十左右,不過我還是要講一句,這真的超噁的。
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傳來肌膚被蟲爬過的搔癢感,即便頭皮發麻我還是抖了抖身子,告訴自己這是假的!一切都是業障!
「……妳的精神力還挺堅強的嘛。」我看了都同情你,你要不要直接把我打到哭比較實際?六道面露無奈,風太在他的洗腦下站在一旁眼神空洞,視線在我和風太身上來回,他笑著把風太叫到旁邊。
「風太,去吧,去嚇嚇她。」呃,你這樣不會顯得你比較壞喔,六道先生。他用指尖轉著蝴蝶刀,遞給風太後,自己站在一旁看戲。
什麼嚇嚇她?是以為在演隨機對路人惡作劇的節目嗎?風太走到我旁邊,拉開自己的圍巾就準備往脖子上刺。
「風太!」刀尖還沒碰到就硬生生地停下,我的喝斥有用。我將視線移到風太身後面露訝異的骸上。
「……你是小孩子嗎?」語落,旁邊突然飛來一只重物砸上額角,我的視線被打偏,視線一片白茫,因為疼痛而忍不住齜牙裂嘴的慘叫。
「剛剛都還對妳沒用的呢,弱點是風太啊。」耳裡還迴盪著嗡嗡聲,沒有東西飛過來,只是腦門像是被打了一拳。是幻覺啊,比剛剛好一點,但痛是真的痛啊你這個死鳳梨!沒關係,反正你之後會變成鳳梨罐頭,我就忍了。
幸好沒有流血,幻覺應該不至於,但假設他拿三叉戟督我,那就完全沒辦法預料會發生什麼了,血會引來很多不該過來的東西,六道就算了,可風太不可能獨自逃走。
頭好暈。已經經過十二個小時完全沒吃東西,血糖實在太低了,加上剛剛那一擊幾乎讓我陷入暈眩。他頗有興致的觀察我,但我沒興趣當他黑曜樂園的猴子。
所以我果斷的,選擇昏過去逃避了。
……我是被吵醒的。手腕上多了粗糙的觸感,他們終於找到繩子綁人了,關著我的房間換了,沒有窗戶,只有一扇生鏽的大門,或許是地下室之類的地方。
隔壁房間吵吵鬧鬧的,剛想仔細聽就被扔進房裡的東西嚇了一跳!
「雲雀學長!」天啊,我到底睡了多久?雲雀已經找到黑曜老巢裡來,你速度也太快了吧!這個效率簡直堪比二十四小時宅急便!
「哼呼呼呼……」嘖,這笑聲太腦人了。六道骸優雅的踱步到雲雀學長身旁,接著抬腳踩住了他的側腹,力道之大讓雲雀學長的身體彈起,他卻連個悶聲都沒有。
「不替他求饒嗎?」我沒說話,這個選擇是對的,因為我看到雲雀學長冰冷的眼神還閃爍著反擊的銳光,何況我沒有資格替他求饒。
想要對方答應什麼,自己要有相應的價值。我對六道來說,只是用來威脅他們就範的工具,但他並沒有不殺我的選擇。
況且,要是我真的替雲雀學長求饒,下場只有六道揍雲雀學長揍得更慘或者……雲雀學長清醒後會先宰了我再跑去跟六道幹架。
六道沒有留太多關注在我身上,看我一臉平靜,覺得很無聊就離開了,留下氣息微弱的雲雀學長。就算知道劇情,我也不可能放著雲雀學長不管,手腕上的繩子沒有很緊,是只要扭個幾下就會鬆開的地步,或許是風太綁上的。
雲雀學長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臉上滿是大小不一的擦、挫傷,從剛剛六道下腳的力道看,說不定有些地方已經骨折,甚至是內出血。
如果真的傷及內臟,那就不能亂動他。我翻找著口袋,好不容易找到一包便攜衛生紙,這裡不可能有水吧……我只用紙巾擦去他傷口上的沙土和血汙,身上比較薄的衣服好像只有T恤,可是用這個有辦法止血嗎?
我看著雲雀學長身前那幾個似乎還在流血的地方,血浸濕襯衫,服貼在凹陷下去的傷口上,我沒有脫掉他的衣服,只是清理了上頭的沙,然後找了塊石頭把自己的Y恤割開,弄成緊急紗布。
他好像昏過去了。沒有什麼反應,但還有呼吸,我做完應急處理後全身都是汗,幸好我還有外套可以穿,不至於太狼狽,雲雀學長的制服外套不曉得掉在哪裡。
跟他相比,我真的是毫髮無傷。外面沒有特別大的聲響,澤田他們應該還沒有來,這裡四面都是水泥地。
雖然找過了,但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吃的、喝的,大概全在六道藏身的房間裡,要怎麼辦呢?又不能把雲雀學長扔在這裡,我不能跑太遠,有可能會迷路,加上六道他們為了封死其他路線把這邊弄得更破爛,超級危險。
我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只是開始聽到外面有些噪動聲,雲雀學長也慢慢清醒過來,似乎對被吵醒這件事感到很不開心,他眉頭緊蹙,明明看著我但視線沒有對焦。
「……嗚!」「雲雀學長!」他試圖起身,但身體不許他這麼亂來,搖晃著身體似乎隨時會倒下,他抓著我的力氣大到不像是個瀕死的人。
「……他在哪裡?」那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因疼痛發顫,反而顯得蘊藏之下的殺意更加真實,我深深感覺到背脊被針刺進去的反胃感。
「應該在最上層。」他一聽便想走到門那邊去,不過還沒站起來便被我阻止了:「雲雀學長,請你先不要亂動。」天知道這句話耗費了我往後八十年的膽子,看到雲雀學長的眼神我真體會什麼叫在極凍地獄走一遭。
「……門被鎖起來出不去。」在我被打之前,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六道骸也是心臟大,沒收走雲雀學長的手機。
隨之而來的爆炸聲,伴隨著被炸開的水泥牆,我們兩個都被飛起來的塵土弄得狼狽,但雲雀學長率先起身擋在我前方,炸出洞的獄寺在看到我後露出訝異的表情。
雲雀學長的殺意高漲,他對戰鬥的渴望比身體的疲勞更加強烈,起身就走過去,帥氣的用腳勾起掉落在地的拐子,便朝著犬和千種衝過去。
剛剛短暫停在雲雀肩上的雲豆一屁股坐在我頭上,高亢的鳥聲還在唱著校歌。
「……妳該不會被他們……」大概是看我狀況不好,獄寺的表情有些難以啟齒,我的T恤大部分都給雲雀學長包紮用了,只能用剩下的部分幫獄寺草草包裹住傷口。
「別亂想,才沒有。」「我才沒有!妳是笨蛋嘛!」好好好。我不理會傲嬌寺的罵罵咧咧,努力把他撐起來。
「……每次都這麼容易被綁走,妳怎麼回事啊。」「抱歉,讓你擔心了。」「誰擔心妳啊!笨蛋!」獄寺罵人的詞彙也是少得可憐呢。
我扶著不穩的獄寺爬上樓梯,雲雀學長已經結束了戰鬥,先前包紮的部分似乎裂開而滲血,他也一副快要倒下的樣子,看了我一眼後便甩頭想走。
「雲雀學長……」「回去。」雲雀學長十分冷靜的打斷我,他大概往前走兩步就要倒下去,獄寺立刻上前去扶住雲雀學長:「妳趕緊走吧。」
……這算是一種男子氣概嗎?兩個人破爛的身影實在是帥不起來,我大概快走就能超越他們,我看了眼被打飛的犬和千種,接著毫不猶豫的跟上雲雀學長的腳步。
「我的手機還沒拿回來,順便幫你們探路……他們大概在最上層。」
為什麼我得躲起來……他們在戰鬥,我沒攻擊力只能龜縮在這,但其實我很想衝進去把風太抱起來,或者搶到三叉戟也好。
我偷偷往裡頭看一眼,似乎完全沒有能跑過去的機會,不過我應該是傷最少的人,行動力比他們還好一點。
聽到槍聲我嚇了一跳,六道這人啊真的很過激欸……乾脆趁這個時候搶下三叉戟?可是……沒有空隙,直覺告訴我,只要靠近就會被刺,就算之前六道沒對我下重手,這種情況下他會毫不猶豫的攻擊我吧?
況且我的傷勢很輕,即便運動能力不強也會被他利用到再也無法站立為止。
……那,難道我什麼都沒辦法做嗎?裡頭戰鬥的聲響越發激烈,我很清楚就算衝出去也只會妨礙他們,而且也不能增加多一人的風險。
做不到──我什麼都……緊咬著牙齒到幾乎要咬碎了,牙根都在隱隱抽痛著。
「班……班長?」結束了。我輕輕推開門,在澤田詫異的視線中走向六道並在他身前跪坐下來。
「妳沒事吧?」「嗯,謝謝你,澤田。」為什麼現在這樣看著六道骸的臉,居然覺得他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子呢?他的時間從那個時候……從他親手結束做為實驗體的那天開始,就已經停止了吧?抱著毀滅黑手黨的虛無飄渺的夢。
「……已經沒事了啊。」因為有堅定的信念,才能不停駐的前進。我一直都這麼相信著。
我幫他抹掉臉上的塵土,感覺像是遇見第一次看見六道骸的時候,那站在雨中獨自一人的少年,露出了寂寞的表情。
所以才無法放著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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