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交朋友(x)結仇(o)的正確方式
「早安。」可惡,頭髮今天怎麼都壓不下去……是因為壓力太大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抗議嗎?
「怎麼比平常還亂呢……我幫妳綁起來吧。」因為是自己家的所以不用客氣,我吃完月哥做的愛心早餐之後,乖乖的讓裕也哥擺弄我的頭髮。
「謝謝。」他的手是不是越來越巧了?你乾脆就這樣成為一個妹控就好了,把變態屬性拔掉吧。
「一起出門吧。」「嗯。」真難得啊,他們兩個今天這是怎麼了?他們平常都等衣服洗完才出門的。
我還沒進教室就聽到奇怪的聲音,他們是想把教室給拆了是不是?「你們一大早的吵什麼?」我一進教室就看到他們有些人站在椅子上,有些坐在桌上。
「有蛇!」蛤?蛇?志村幾乎爬上窗框,他絕望的看著我喊,不是啊,青峰應該不怕蛇吧?叫他抓啊。
「青峰君和山本君去體育器材室清點還沒回來!」嗯,留在教室的幾乎都是不太擅長應付蛇的人,先別說跟雕像一樣停住不動的綠間,紀田你居然會怕?
「我去叫老師……」「雀!妳旁邊!」原本沒發現蛇爬到腳邊的我嚇了一跳,蛇似乎也受到了驚嚇,牠爬向我的方向並纏上我的小腿!
「雀……」「別叫。」我要冷靜,不不不這我冷靜不下來!我背上一整片雞皮疙瘩,講實話我從來沒有抓過蛇,頂多就是小時候去參觀,給人在肩膀上放巨蟒這樣的程度,但是那個時候的我是初生之犢不畏蛇,現在……光是講出那一句話就用盡全力了!
那隻蛇沒咬我,但是我感覺到牠往上爬了!讓我死了吧……放棄思考不要去想有一隻蛇在我的小腿上就沒事了……
「班長,妳怎麼站在門口?」蘭奇亞!救我!黑手黨應該不怕蛇吧?你們有錢的黑手黨都是用蛇皮當皮夾的對不?快救我!
「蛇、蛇在我的……」「蛇?」「在雀的腿上啊!幫她抓蛇啊!」為了不要在刺激到那條蛇,紀田用氣音喊,不過那條蛇已經滑到我大腿上了,我可以感覺到牠慢慢在收緊,被冰冷鱗片摩擦的感覺很奇妙,可是我現在腦袋一片空白。
「沒有啊。」「牠在大腿上……」拜託別咬我!這下蘭奇亞也不知道要怎麼幫我了,總不能讓他把手伸到我裙子裡吧!可說實話我現在他馬的一點都不在乎!
「不要亂抓比較好,我怕班長會被咬。」那你是要我站在這裡當門神囉?
「幹嘛站在門口啊?進去啊。」銀桑!他用點名簿輕輕打了我的頭,那條蛇居然纏住我另一條腿,幾乎把我的雙腿纏在一起!
「老師,班長身上有蛇,不要亂動啊!」「……蛤?別開玩笑了,都市怎麼可能有蛇啊,你們這些小鬼看錯了吧。」你他媽的信不信我把這條蛇扔到你褲襠上!
「銀桑,拜託你去叫消防隊或動保局吧……」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被嚇死啊……
銀桑的思考暫停了好幾秒才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而且我是真的快哭出來了,他才後知後覺的慢慢後退,撞到了站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學生,銀桑嚇到頭毛都直了:「嚇誰啊!不要擋在門口!」
「對、對不起,因為聽到有騷動,想說艾蜜莉是不是跑過來了……」被銀桑撞到的學生後退了幾步,他一頭白髮,眼睛是非常美麗的琉璃色,像野生動物一樣針狀瞳孔微顫,這個人不就是黑執事中那個可以聽懂爬說語的蛇蛇!救命恩人來了啊!
「什麼艾蜜莉啊,遊戲角色?」此艾蜜莉非比艾蜜莉,銀桑你走開!
「牠在我的大腿上……」「艾蜜莉,快出來,妳嚇到人了。」我好想直接叫他蛇蛇就好了,就見他在我面前單膝跪下,伸出右手,那條蛇慢慢的從我的大腿滑下來並爬上他的手臂。
蛇一離開,我就腿軟了,好恐怖!這絕對堪比被梅菲斯特帶到虛無界的無助感……
「同學!不要帶寵物到學校裡啊!」「我不是寵物,是他的家人。艾蜜莉是這麼說的。」這樣講話真的很累。銀桑你就不要計較了,反正他的人設就是這樣嘛。
「你以為你是能跟動物……」「銀桑,一切沒事就好,沒關係的。」我打斷銀桑的吐槽,在Snake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真的很抱歉嚇到妳了,因為妳看起來最沒有攻擊性。艾蜜莉是這麼說的。」我居然被蛇給吐槽了。
「沒關係,你找到你的家人就好。」老實說我連笑的力氣都被抽乾,Snake又向我鞠了躬便轉身面對被嚇到三魂七魄都要飛走的大家:「非常抱歉,給各位添麻煩了。艾蜜莉是這麼說的。」好啦,你趕緊回去唄。
我和黃瀨約好一起去吃午餐,他難得是自己帶便當而不是打算買學生餐廳的餐點。
「昨天的剩菜隨便帶著就當便當了,我們去找個長椅坐下吃吧?」「嗯。」他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比平常還要亮三倍左右。
我們最後決定在校門口的小道那邊吃,那裡有椅子,周遭很乾淨,有樹蔭也能照到太陽超棒的。
「早上發生那種事情真是太誇張了,不過小紀田居然怕蛇。」我也很意外,那個鬼點子很多的傢伙居然會怕蛇,怎麼想他都是那種會抓蛇去嚇人的小鬼啊。
「綠間也嚇到不敢動,蠻意外的。」「欸!小綠間居然也是!」黃瀨的便當感覺就是有什麼放什麼,簡單的菜色可以讓人猜到晚餐有多單純。
「哇,小雀的便當也太可愛了吧……」今天是皮卡丘呢。月哥的賢妻技能點滿穩穩的。
「我哥做的,你要吃嗎?」「可以嗎?我的便當太簡單,沒什麼好吃的……」「無所謂啊。」我不期待你便當的菜色,除非你是特級廚師或遠月出來的。
「你們家是誰在煮飯啊?」我好奇的問,這個煎蛋捲是甜的,跟銀桑的比,根本不算什麼。
「我們家是輪流的,不過有時候有工作,假日就都是我了。」這樣啊。其實黃瀨的手藝還算不錯,他只要有對象,模仿對他來說是很簡單的事。
「咦?你不是假日工作喔?」「我沒社團啊,所以接平日的案子比較多。」黃瀨一副求稱讚的表情,不過他家應該蠻有錢的吧?我猜。
「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就打發時間而已啦。」你們打發時間的方法就是打工嗎?我的話就是當廢宅而已……
黃瀨突然盯著我看,他抓住我的手臂不知道要幹嘛,不過我沒反抗的被他拉起來,轉頭就發現有隻很眼熟的蛇在椅背那裡跟我們打招呼。
「欸,是早上的那條……艾蜜莉。」「咦?是女生?不對,小雀妳認得出來喔?」黃瀨你不要吐槽我,感覺很令人不爽!
「欸……早上的人。」Snake也沒想到會再遇到我,看來這裡是他們平常的地盤。
「他就是蛇的主人?」「他不是主人,是家人喔。艾蜜莉是這麼說的。」「抱歉。」黃瀨說出口才驚覺他剛才跟一條蛇道歉了。
「要跟我們一起吃嗎?」「欸,可以嗎?」「嗯。」跑到這地方來吃便當,這一人一蛇應該蠻孤單的,反正都認識了,一起吃也沒關係啊。
我今天不用去社團幫忙,所以直接前往劍道社就好,一進道場就看到正在暖身的社員,片倉老師正在和土方老師說話,他們注意到我,我連忙低頭微微鞠躬。
「皇雀君,今天沒有要去幫忙嗎?」「沒有。」我算是忙裡偷閒,這樣還算不錯。
「那可以麻煩妳去幫土方老師整理書嗎?有人捐贈了很多舊書,但是圖書館沒有足夠人手。」「好。」真恐怖,圖書館的書已經夠多了,還要再增加嗎?不過這是好事,身為書蟲的幸福莫過於此。
我跟著土方老師到圖書館去,有好幾個人在搬紙箱,其中還有幾個熟悉的臉孔。
「妳負責整理歷史書籍,挑出來、掃瞄、確認登錄號,交給阿爾敏君就行了。」「好。」是阿爾敏啊!他似乎認出我是A班的班長,對我露出溫和的笑容。
數量非常驚人,除了我還有其他人在整理,都是些不同作品的角色,我還以為我每天看著他們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已經習慣了,想不到這樣看還是很壯觀。
很雜亂,感覺就是隨便亂放的,強迫症的人看到這個絕對受不了,我把尺寸比較大的書先拿出來放旁邊,然後從箱子裡大部分的書開始,用乾淨的布擦一遍後檢查內頁有無破損,確認無誤後對著書背的條碼進行掃瞄,如果是圖書館有的書籍會顯示名稱,如果是沒有的就要輸入進去,最後交給阿爾敏進行消毒和裝書套的作業。
當然以上這些步驟其實是阿爾敏在幫我掃瞄和輸入,因為這樣效率比較快。
「大部分都是世界史呢。」「對啊,可能是因為學校的日本史實夠多了。」愛書的人從對待書的方式就能知道了,不一定所有喜歡看書的人都會愛惜書本,但是會愛惜書本的絕對是愛看書的人。
阿爾敏的動作非常溫柔,他的手很白淨,指甲都修整的很整齊,他細心的擦拭掉卡在接縫間的灰塵並用柔軟的布清理掉有些發黃的邊角,把書放進消毒機之後還會再擦拭一次,弄掉殘留的消毒水味。
「這箱完成了,剩下的是美術相關書籍。」「美術是齋藤學長負責的。」阿爾敏看向正在翻動書冊的齋藤學長,這個齋藤不是網球王子那個高個長毛教練,而是薄櫻鬼中,總是帶著一條圍巾的齋藤一。
「齋藤學長,這箱子裡有一些美術相關的書。」「放旁邊就行了。」果然也是短頭髮……薄櫻鬼的角色超級稀有啊,要是沖田和薄櫻鬼的沖田相見,那應該是很可怕的景象,兩個抖S怎麼想都很糟糕。
繼續奮鬥!
果不其然又看見澤田他們在大門口閒晃,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想被扯進黑手黨的事件裡,畢竟我的戰鬥能力太低,對上普通人本來勝算就夠少了,更何況黑手黨?
「班長……」「里包恩想要做什麼?」「欸?」如果是因為懷疑我而想用這種方式觀察,那我只能說他用錯方法了。
「不,我也不清楚……對不起啊,讓妳陪著我們這樣跑。」澤田愧疚的低下頭,這時獄寺跟山本匆匆趕來,中斷了我們的尷尬。
現在明明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我到底在幹嘛……
「雀,妳在煩惱什麼嗎?」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望著外頭發呆,山本不曉得觀察了多久才開口問。
「我只是不懂為什麼要成天往山裡跑。」「反正很有趣啊,有什麼關係嗎?」你這個樂天派的傢伙,就沒想過我們在山裡被動物幹掉的可能嗎?
「有趣嗎?比打棒球有趣?」「嗯──我覺得那不太一樣,跟阿綱他們在一起很開心啊,但打棒球不一樣,我不會講啦!反正就是不一樣。」這個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啊?我疑惑的看著山本笑咪咪的臉,雖然沒看過山本打棒球的樣子,不過他投球的狠勁絕對不是運動選手,那根本是扔手雷的氣勢啊。
「雀只要享受當下了樂趣就好了,不用想那麼多。」他隨意的揉亂我的頭髮,裕也哥的精心傑作變成了亂七八糟的鳥窩,我乾脆把髮飾摘下來,重新把頭髮弄好。
「……那也不用把我的頭髮弄成這樣啊。」「對不起啦。」你的語氣完全沒有歉意呢,真厲害。
終於到了山腳下的站牌,我再一次認命的捨命陪君子們爬山。
「……里包恩,你想幹嘛啊?」訓練一結束後,里包恩就說他要送我回去,不過實際上比較像是我充當人肉計程車,雖然澤田似乎希望里包恩不要打擾我,但他怎麼可能阻止得了黑手黨大魔王。
「妳很有趣啊,雀,希望妳不介意,我稍微調查了一下。」幹,你還真是講得有夠自然,這種事情給我藏著不要說啦。
「怎麼個有趣法?」里包恩的大眼睛完全看不出情緒,他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實在令人不爽,啊啊,就跟面對梅菲斯特的時候一樣,從容得讓人很想抽一巴掌。
「妳的哥哥們不簡單啊。」原來是他們倆啊,這意思是說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很簡單對吧?那是因為其中一個好歹算主角,不能太簡單,不然人設撐不起來。
「我只知道月哥的爸爸是警察,裕也哥是公子哥,這樣有趣嗎?」我不懂里包恩對有趣的定義是什麼,只知道被他看上絕對很不妙。
「刻命裕也的性格,稱不上是好人,不過他在妳面前就很溫和。」你確定用溫和來形容第一次見面就把我扒光的男人是對的嗎?
「班上的氣氛只要有妳在,就會變得很溫潤。」什麼叫溫潤?我是溫泉嗎?
「對妳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壞人嗎?」不要把我說得好像是聖母屬性的瑪莉蘇一樣好不好!里包恩用他的大眼睛看著我,像是要看進我的靈魂那樣,冰冷且毫無溫度的殺手神情,就算他的外表看似是嬰兒,那尖銳無比的殺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被鮮血浸染的殺戮之氣,明晃晃的讓人害怕。
我現在正抱著全義大利最危險的殺手,這也算是人生壯舉之一吧。
「我並沒有那樣認為。」說來奇怪,我從來不認為他們是壞人,從各方面來說,沒有人想當壞人,大家都只是因為找到錯誤的目標而走偏了,如果他們認為那條路是正確的,別人怎麼看待他們都無所謂。
月哥就是這樣,所以我不希望他的正義用死亡筆記本實現。
就算真的認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只要能夠找到救贖……只要有人願意去理解他們,或許很多悲劇都能避免。
一方通行、裕也哥他們都是。
「里包恩,我和澤田不一樣,他的溫柔是理想主義的那種,不管面對多兇惡的人,打倒過後就能成為夥伴,了解苦衷就能接受他人,但我不是這樣。」
因為我會記仇,這絕對不是溫柔的人會去記得的事,我不溫柔,只不過是為了自己而行動,我想保護他們,但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的溫柔只是一種自我滿足。」不高尚也沒有道理,只是一種自我滿足。只是為了去填補創傷而做出的補償行為。
「妳所謂的自我滿足,值得妳用命去拼嗎?至少在我看來,妳已經比大多數的人都還要善良了。」被黑手黨用善良形容,感覺就像被罵了一樣,很難高興起來欸。
「妳家到了。」「里包恩……」他從我的懷裡跳下去,拉了一下帽沿之後就走了,小小的黑色背影很快的消失在街道之中。
這麼趕著回家啊……不過我也不想他多留就是了,里包恩明明就是會讀心的設定,不過也有可能他是藉由觀察細微的反射來猜對方在想什麼的。
如果是想把澤田培養成黑手黨,我這種容易心軟的類型才是最不能留的吧,里包恩。
上一篇:第三節 失蹤已久的眼鏡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