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07 18:25:13孤影星
第九十七節 和平的日常才是最可怕的啊
最近，居然什麼事都沒有。
大家忙著期末考和舞會的事情，體育社團的大賽也都快結束了，這一個禮拜和平到喝茶的時候茶梗都立起來了。
靜雄連著幾天都送我回家，雖然知道他是擔心我，但是被看到真的很不妙，昨天才看到裕也哥拿了菜刀虎視眈眈，不過該補一句菜刀應該是切不開靜雄的。
我想我說的話或多或少起了點作用，之後在學校都看不到任何人被惡魔附身的蹤跡，這能算是好事一件，寒假過後一定會有各式各樣的惡魔等著我，但現在就讓我好好的放鬆一下吧。
「桃花期到了嗎？」「不，只是想找個不黏人的伴吧。」這些人還真是不懂放棄啊，真希望這些帥哥們能放過我這個普通人一馬。
認真說來，唯一的麻煩大概就是這個了吧，昨天回去的時候也被我家那兩個妹控問了，當然回答是No啊！冷得要死我還跑到學校來跟你們跳舞，還不如待在房間裡面看電影。
「哲也有打算去嗎？」如果要去的話記得拍張照片給我看，穿西裝的哲也的照片，以後能夠拿來以防萬一。
「……就算去了，也沒有人會發現我，應該不會吧。」不要用這麼扎心的理由說不會去啊，聽得我都要哭出來了。
「妳差不多該去打掃了。」「……嗯，那我走啦。」「路上小心。」最近都很和平，也能想作是京都之旅前的安寧吧。
要是遇到羽衣狐的話，狀況一定會變得很複雜，不過我去那裡就是為了找被羽衣狐附身的乙女小姐，最壞的情況就是被生吞肝臟，在那之前要先確保護身符都得帶去。
如果能順利避開所有壞事，一路上都安穩的跟著清繼他們……不，要是能在花開院家待著，最後等到奴良組打到差不多再去找羽衣狐，應該就能順利避開所有會危及性命的事件。
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一堆無法解決的突發狀況欠奴良家人情！基本上奴良家的妖怪應該都對我沒啥好印象，雪女的敵意超級重，其他妖怪也不會給我好臉色看吧？唯獨猩影是救贖之光啊！
掃完接待室後我關上窗戶，外面又開始下雪了……搓了搓手臂，將掃具收起來後我正準備走出門。
「小動物。」咿呀！嚇死人了……不要用貓步走路好不好？你當你是忍者的後裔嗎？天一冷大家都缺少了活力，連雲雀學長看上去都像是隨時會進入冬眠狀態的樣子，不過他好久沒叫我，我稍微後退幾步減少直面而來的壓迫感。
「什麼事？雲雀學長。」是我的錯覺嗎？他的殺氣沒有平常那麼重。
「……跟我打一架吧。」「……蛤？」對不起，蛤？處於濛逼狀態的我呆站在門口，直到手裡被塞了一把竹刀才回過神，一道銀色狐線從我的眼前劃過去，我立刻退開距離，緊緊握著手上那把竹刀。
「等等，等一下啊！這也太突然了吧！雲雀學長！」而且我剛打掃完，你要打不會在我掃地之前就過來啊！這樣又要亂了！還有你突然發什麼瘋啊，我不是常說我是手無縛雞之力，是連寶特瓶都打不開的廢物嘛！你想打架去找神威嘛！他一定很樂意跟你認真開打！
他根本不聽我說話！舉著拐子就往我這裡衝過來了！至少跑出去，要跑出去！我還感嘆最近都這麼和平，突然就給我這麼核彈級的突發狀況不會太過分嘛！
話說我跑得贏雲雀學長嗎？我在走廊全速狂奔不敢回頭，但是我感覺到後面有殺氣！
這算什麼啊啊啊！不會太過分嘛！雲雀學長你不是不欺負弱小的嘛！騙人！……有東西飛過來了！我一低下頭就聽到旁邊的窗戶破掉的聲音，學校的經費又無故浪費了……話說他扔了什麼東西？
「妳再繼續跑的話，我就直接到教室堵妳。」別開玩笑了！要是你直接找上門來，我還不被班上那群暴力份子追著打架。我一個急停，差點滑倒，趕緊站穩後提著刀就用力一踏！
從斜下方往上揮刀！當然這個一定會被擋下來，而雲雀學長會往側上的地方揮擊，他會擋掉我的攻擊，而非躲開，因為我的力氣不夠，他是最清楚這點的。
我往後仰躲開了雲雀學長的攻擊，但是他抬腿踩了一下我的肚子，原本還以為我會整個人飛出去……沒事？他是收了力氣才往我肚子上踩的，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整個人往後跌坐在地。
「……雲雀學長，我盡力了。」「妳已經有，衝過來對著我揮刀的膽子了呢。」我全身狠狠的抖了一下，不要嚇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的眼淚都要噴出來了，身體立刻端正坐姿只差沒下跪嗑頭，因為你全身散發殺氣我只是做出了本能的保命措施啊……
他甩了一下拐子，接著朝我伸手，等等，你要幹嘛？是覺得對付我用拐子太麻煩想直接把我掐死嗎？我死瞪著雲雀學長伸過來的手，想不到他居然……把手輕輕的放在我頭上。
……咦？……欸？我、我這是，被雲雀學長摸頭……被雲雀摸頭了……蛤？蛤啊啊啊啊！
「班長？」「蛤？」我心不在焉的看向志村，他指了指桌上的日誌：「妳這樣亂畫沒問題嗎？」「啊。」幸好是鉛筆……我看著被亂撇到慘不忍睹的值日日誌，認命的拿起橡皮擦清理乾淨。
「今天的班長完全不在狀態呢。」「沒事沒事。」早上的驚嚇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真要命。話說雲雀學長你的可摸頭標準會不會定得太高了點？這是要讓多少女孩子直接嚇死啊。
我趕緊寫完日誌準備交到辦公室去，外面的風雪又開始了……
「明天見。」「嗯，小心感冒。」「好。」靜雄這個到府送貨真是貼心，不過比起這我有另外需要關心的事。
期末考。
……這次的期末考會影響平均分的……每一次考試都是難關，我哪好意思去麻煩我們家兩位學霸，他們也得讀書啊。
別看我平時都在混，成績維持的還算可以，小考的分數基本上都是及格……但是大考會不會「凸槌」很難說！身為學生最惡夢的就是考試，要不然校園生活……不，對我來說最輕鬆的是自宅生活啊。
「小雀。」「嗯？」從門後傳來有些模糊的聲音，我打開門後便看到月哥拿著兩杯喝的：「要一起讀書嗎？」神啊，謝謝！天助我也！……不對，換個方式想就是，為了不讓我煩惱學校的事才這麼方便，不過！這樣也行！
我屁顛屁顛的就跑過去跟他們喝茶了，爽啦！
「跟之前比起來進步多了呢。」嗯？真的嗎？你敢說我都不敢聽，承讓承讓。
「因為有你們幫我啊。」「什麼嘛！我也會寫數學啊。」鯉伴你閉嘴不要打擾我讀書，哪邊涼快哪邊滾去。
「怎麼會呢，都是小雀自己的努力……」等等，你幹嘛遲疑啊？如果要損人就別誇我啊。月抬起頭看著電視正在播報的新聞，我受此影響也看了一眼，便立刻把視線轉回課本。
新聞主播起承轉合異常奇異的聲音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誰請這個人坐主播位置的啊？
「小雀不喜歡看新聞？」「沒什麼好看的，只不過是一些無聊的事情在重複播而已。」小孩子不用那麼關心國際時勢啦，這個世界這麼垃圾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我從以前就覺得，小雀妳感覺不像個國中生呢。」他無奈的苦笑，接著便再次將視線轉回螢幕：「如果每個人都像妳一樣善良，就不會有人受傷了吧。」我從以前看死亡筆記本就很好奇，月這種奇妙的正義感是怎麼養成的。
撇開他的家庭因素不談，基本上是因為新聞報導太多負能量看久了才變成這樣的吧？雖然還有個原因是他有個正義感很強的警察爸爸，但是他從小到大的生長環境多少也會影響到價值觀的養成。
「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欸？是這樣嗎？我一直認為是阿姨教得好。」我媽的確是個爛好人，但那才不是全部的理由勒。我眼角一抽，把遙控器從月手上拿過來關掉電視。
「我以前都遇到一些很渣的渾蛋，就算是父母也會傷害孩子，要怎麼看待無心之舉是個人的選擇。」我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被稱做好人或是善良，那些舉動說白了都是一種自我滿足。
不帶惡意的中傷才是最過分的，再說這世界隨手撈一大把都是想死還會想拖別人一起陪葬的傢伙。
「新聞報導的不是無心之舉吧……策劃好的謀殺案或是隨機殺人都是蓄意的。」「一個人會產生想殺害別人的想法，那絕對不是個人的問題。」「要不然是誰的問題？」……我們不是要讀書嘛親，讓我好好讀書好不好？
「一出生就在街頭流浪的小動物，被人類扔石頭、打罵、虐待，所以不親近人類，就算有人想要幫助那隻小動物，對牠們來說人類之間沒有區別，進而攻擊的話，那是誰的錯？」我真該練話術就行，一句話把他堵死。好了！讀書吧！我不是學霸但是不想不及格！
「……那要是那隻小動物，」嗯？還來啊？刻命不曉得什麼時候進了房間，把裝著水果的盤子放下後坐下：「從一出生就被人收養，最後還是被拋棄了呢？」「要看是怎麼拋棄吧？動物有靈性的。」牠們比人類想像中還要容易記得人對牠們的好與壞，所以要對動物們好一點啊。我就是在婊你這個小時候虐待過動物的啦，裕也哥。
「哼……靈性嗎？」「人類都會因為怨念化成怨靈了，其他動物當然也會啊。」而且人類也算動物的一種，這你不能反駁吧。我為什麼要跟這兩個以後會犯下大量謀殺罪名的人聊這些啊？他們真的會聽進去嗎？
「同樣，動物們會記得人對牠們的好，而且有恩必報。」就這點來說，動物比大多數的人類都還要好呢，論道德感的話。我旁邊兩個人基本上已經中毒已深，真希望小學國中都能有學生的個別心理輔導啊，生命的意義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夠明白，更何況是對於隨手就能玩弄昆蟲動物，又在這個社會宣揚著暴力的人呢？
所謂的道德感並非每個人都有，那種東西就和計量表一樣，人生本來就是吸收經驗後由自己決定要加要減的，所有東西都是，對一個根本不在乎他人話語的人說生命的意義，和對牛彈琴是差不多的。
「……小雀真的很不像國中生呢。」「我覺得你們也不像高中生。」我是說腦袋，不對，準確來說是智商，更精確的說我覺得這個世界除了我之外的人都不太正常……不對，整個世界都很不正常，所以還是別在這之中尋求正常吧，會瘋掉的。
很好，就這樣繼續平安的度過吧，感謝飛天……咳嗯，跑題了。
總之一切都非常的好！期末考的考試只要過關，剩下的就是舞會了，但是那跟我無關，所以我難得的清閒日子……被幾個笨蛋給剝奪了。
各位也都知道因為舞會的關係，有許多人正忙著找舞伴，本來這屆的女生就少，就算加上轉進來的，男女的比例同樣懸殊，大家都躍躍欲試的想著去約喜歡的人，這種散發著戀愛酸臭味的活動不適合我這種宅宅。
可是有幾個人一定得去，又不想找那種會纏上自己的伴，除了同性朋友當然就是找不把他們當可交往對象看的人。
我只能說你們這些人至少要找把你們當人看的對象啊，對我來說你們跟暴龍一樣，人類跟暴龍是不可能和平共處的，這點應該不用我說，你們都比我聰明怎麼可能不明白啊！沒看過侏儸紀系列嘛！
這些日子下來邀請函只有變多沒有減少，這絕對不是桃花期到了，而是他們的人選已經少到只能靠我的這種悲慘地步，所以該同情的人是他們。
我這種沒臉蛋沒身材的人就算穿上全世界最華麗的禮服也不可能從灰姑娘變成公主的，把我帶去是你們沒面子，還有我真的不想在大冷天穿薄薄一層出門虐待自己，不如在家圍爐吃火鍋。
「你們在幹嘛？」教練已經等人等到不耐煩了，這些網球優等生居然在更衣室裡玩猜拳。我一推開門就看到一群國中生，有些半裸有些穿著隊服在猜拳，欸，冰帝的臉要丟光了快住手。
「在比賽。」呃，其實我問問題不是要你們真的回答，老實說沒有人在乎，可以請你們不要做這種事嗎？要比賽的話不會到球場去打球啊？你們還有社團活動欸眼鏡。
「我們馬上去球場！」向日學長還是一樣活力到有剩，外面在刮雪，他居然還能穿短袖短褲跑出去。
「妳為什麼不答應？」「因為我不想去。」煩死人了，你也不想想丟過多少工作給我，你當自己已經是大老闆了，要出席商業聚會找秘書就行啊？幹嘛不去問阿妙學姊？跡部學長一副老子賞識還不賞臉的態度問。
「原來讓跡部吃了好幾次閉門羹的人就是妳啊。」眼鏡你說這話不怕跡部派人滅口嗎？
「咦？跡部學長也去邀請雀雀了嗎？」鳳學長狀況外的邊穿外套邊問，跡部學長捕捉到了關鍵字，眼刀立刻就射過去了：「『也』？嗯啊？」是鳳學長來邀請我，又不是我去邀請他，你不要瞪我。
我只需要在旁邊看比賽，所以很輕鬆？不不不，不對，不輕鬆。
「學妹，方便問個問題嗎？」「什麼事？」「妳能不能跟我一起參加舞會？」呃、你哪位兄臺？我跟你很熟嗎？
「不好意思，我不想去。」「這、這樣啊……」這還只是最客氣的一個，這些大老爺們不知道抽什麼風，不，估計是腦門凍傷，見我一次問一次。
到劍道社也是這樣，又沒有規定不能找朋友當伴！去找兄弟一起啦渾蛋！
「那個，班長……」「『幹』麻？」我那個幹字講得特別用力，你敢提有關舞會的事我就把你的本體踩爛！我對著無辜又可憐的新八機發洩心中難以熄滅的怒火。
「妳看上去很累啊，網球社這麼操嗎？」「……累得是心。」我把在網球社的事情告訴志村，他露出同情的表情說：「所以剛才的學長也是……妳還真辛苦呢。」
「為什麼不找朋友去啊……攜伴參加又沒說是要找什麼伴。」這樣一講好像把自己的寵物當伴也可行齁？不過帶寵物去會亂成一團……
「的確是沒有硬性規定，不過有些人找妳大概是因為妳是說不想去而不是有伴吧？還是妳去找個伴就行了。」那我幹嘛不乾脆說我有伴後直接不去就好了，欸，這個方法好！
「志村！謝謝你多餘的建議！」「妳的表情和說得話完全相反啊喂。」那種小事不要在意啦！
「皇。」「嗯啊。」好冷啊！唯有靜雄你是冬日的暖陽！
「妳最近好像很困擾……需要我幫忙嗎？」你要怎麼幫？把送邀請函的人全揍一頓嗎？知道他有些擔心我還是有點飄飄然的。
「沒事沒事，有需要的話一定會請你幫忙的。」他對我的稱呼已經從「班長」變成「皇」了，這種小改變算是很大的進步！
「說到幫忙……有件事情想麻煩妳。」什麼？靜雄居然開口求助於我，那肯定是上刀山下油鍋都要去啊！
「什麼事？」他有些難以啟齒的抓了抓臉頰，平常都是我在麻煩你，這種時候就不要客氣的提出要求嘛，你這麼慎重反而讓我覺得怪怪的。
「我想請妳幫我複習……」「可以啊。」這沒什麼嘛，比起被那個銀色捲毛逼著去教人，我很樂意幫你讀書喔。
「不過你成績不是挺平均的嗎，應該不用擔心吧？」之前期中的成績輸入是我幫忙的，果然是各種刷新三觀的成績，我原本是不相信有人能夠全科一百的，看到赤司的成績後我跪了。
「保險起見，我不想被當。」你這樣成績不好組要哭了，不過沒關係，這次跟我無關！
「那就約一天一起讀書吧？」「這禮拜六吧。」「好！」就算那天外面下劍雨我也會飛奔到圖書館去找你！……有點拼過頭了，他會覺得我纏人吧……對了，要不要約哲也來？
「靜雄，要不要約哲也？」「妳想約黑子的話就約吧。」三人讀書會！沒有笨蛋的打擾，也沒有學霸，這才是正常的讀書會。
不會有人耍笨耍寶弄出任何會危害生命財產安全的事，也沒有那種腦袋好的不行到會讓人懷疑年紀的天才，這才是讀書會！這才是普通學生該有的生活！
請務必讓我平安無事的到寒假開始……寒假開始之後也才不過一個禮拜在京都拼命！結束我就能享受寒假，請務必讓我平安無事的活到那之前！重要的事情要再說一遍！
「小麻雀妳現在肯定想著平安無事活到放假之前就行了對吧？」靠夭你嚇誰啊死流氓！
「怎麼可能只到放假之前啊。」太貪心只會導致麻煩，所以不要說出口就不會有事，反正有你兒子在不會有事啦，應該說我希望不會有事。
「……其實啊，如果能跟妳在一起一輩子好像也不錯。」你這個傢伙是撞到電線杆還是小鳥，跟學校那群腦子抽風的一樣傻了啊？
「這是撒嬌？」聽我這麼說，鯉伴手上的煙管直接掉到地上，喂，就算不會留痕跡我還是會揍人喔。
「或許吧，那小麻雀願意讓我撒嬌嗎？」他轉為平常玩世不恭的笑容湊近我，沾染菸味的手指卷起我還沒完全乾的頭髮把玩。
「去死。」「我已經死了啦。」那就再死一遍。你一個大老爺都四百多歲了還裝可愛！要不要臉！
我一邊翻著筆記一邊看課本，說來我在學習上好像一直都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畢竟國小教育的東西都是差不多的，國中教育課程看學校程度而定，我們學校算是水平不錯，雖然沒查過實際的評價，不過不查也曉得不會太差。
預習的差不多後，我揉了揉眉眼。
話說回來，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見到火黑了……不曉得他怎麼樣了，京都之旅應該不會混入結界師的角色吧？如果是這樣那場面不就是妖怪大戰？這到底都在演什麼？除妖記？
算了，那些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