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02 14:06:30孤影星
第八十二節 十年後火箭筒真的會害死人啊!
伊佐那社正在幫我泡茶……他所謂安全的地方,就是他家,離學校也不算遠,只是以防萬一我還是有打電話回家,免得刻命又拼死拼活的找我。
他的家人都還沒回來,不過看到牆上那些家庭照就知道這家人感情很好,不過奇怪的是,這些照片裡的男孩明顯不超過五歲,一張現在的照片都沒有,他家非常乾淨簡樸,他房間也是,有點動畫中小套房的感覺。
對了,雖然我沒什麼戒心就跟過來了,但我要趁機會教育一下,別以為跟對方熟,進對方房間不會有事,男生也是,不要認為女生進你房間或讓你進她房間就是什麼都行的意思喔,會被告喔。
「妳知道他的名字嗎?」他從一本日記裡抽出一張照片,那是隊長的照片,好吧,雖然我知道你是提防他,可是你不怕被家人看到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嗎?我沒把感想說出來,老實的搖頭,我還真沒想過要問哲也或籃球社的其他人隊長的名字。
「他叫作深田城,而那也是我的名字。」「……蛤?」我有點矇了,他只是笑了笑,繼續解釋道:「這具身體的主人,」他指著自己,然後露出一抹苦笑:「他叫做白,淺川白。」聽著好像女生的名字啊,不過很適合。
「白他從小就生病了,所以頭髮是這個顏色,五歲那年病情加重,醫生說他活不過十歲。」……我想起來了,所以那個時候的夢,那個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就是淺川白嘛!
「所以我問白的父母想不想救他,他們答應了,我在他死之前進入他的身體,直到現在。」……我真的覺得你用詞怪怪的,聽得我有種嚴肅不起來的感覺。
「白因為身體多了我,連帶的影響了身體的情況,他才能活到現在,每天清醒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一個身體有兩個靈魂啊……聽著真玄乎,這已經不是搞笑小說了,不對,好像很早就半路出家了。
「這一個小時,他每天都和家人聊天呢,他知道我想報仇,也沒有怨言,反而很感謝我讓他活到現在。」報仇?難道是那個神經、呃,深田隊長?
「我是被那個傢伙殺死的。」他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真的感覺氣氛驟降,好可怕!大哥不要亂放寒氣好不好!你的身體是伊佐那社啊,他不是這樣的角色!
「那個傢伙是綠之王找到的,那個時候的我出了場嚴重的車禍,那時的他很不穩定,需要一具身體,所以他就到醫院,趁著我被推進手術室時奪走了我的身體。」天啊……這樣說來就是綠之王搞出來的啊,話說綠之王不就是個神龍不見首尾的傢伙嗎?這樣的話要怎麼查出來啊?小白一定查了很久,話說現在這情況,我是要叫他淺川學長還是森田學長啊?
「我的父母被他洗腦了,他的附身很不穩定,算是後遺症,被他附身過的人很容易被下暗示。」他的表情十分難受,恨不得把桌上那張照片看出個洞,他一定活的很痛苦吧……不能和父母相認,看著自己父母被騙,卻只能遠遠看著。
「外面那些照片妳也看到了,白的父母不會把我當成替代品,他們很珍惜孩子,不會把愛給其他人,不過,我還是很謝謝他們的。」他說的輕巧,可是那個時候的他才幾歲啊……失去了父母的疼愛,他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說,這傢伙的心裡承受能力也太可怕了。
「他的附身能力只會越來越強,普通人被他附身後,不會記得自己被附身時做了什麼。」這根本就是栽贓最好用的技能了,如果我是他,直接附身有錢人爽一生。
「等到無色之王死後,他就真的……再也沒有人能成功阻止他了。」等一下,我一直以為無色之王已經是他了欸!所以三輪先生現在應該只是隱居……等等,可是這樣風險太高了吧?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斬之而後快!……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麼啊,太危險了。
「我沒辦法接近他,要是他知道我在策畫什麼,他一定會直接找上門殺了我。」他深呼吸了幾次,現在的空氣難受到讓我胃痛,這種黑深殘的劇情我不行啊!美術課時受到的驚嚇已經夠我做惡夢了好嗎?
「小雀,他現在的附身能力很短暫,唯有我的身體,他占用了九年,其他人能撐一天就很長了,至於妳的話……他沒有能力直接附身妳,得殺了妳,他才能附身。」大概是和聖女體質有關吧,難怪他那個時候想掐死我,就算只有一天,能附身我對他來說還是很賺的,但被發現抓住的機率更大,他的腦袋估記不太靈光。
那個時候的襲擊,絕對是衝動之下的計畫,不過也夠讓我嚇得了,要不是那時候絢都被搜查官追到小巷,他已經得逞了。
「我大概知道了,不過把這些告訴我沒問題嗎?」之前那個傢伙直接找到我把我壓在牆上掐脖子,幸好人類是有掐脖子抗性的生物!第一次知道不只是吸血鬼掐脖子沒用,神經病也一樣。
「不管他對妳說什麼,妳只要不回答,就算表現出動搖對他來說也是威脅。」……其實我也挺好奇你不也是國中生嗎?怎麼有這種高智商能做這種事?……我看我還是別問好了,免得被滅口。
「我對自己的名字一直都沒有太多感想,是知道白的姓氏後,才覺得這有點命運安排的感覺。」哇靠……說真的,這是BL的發言嗎?命運安排?你當這是情歌MV嗎?真看不出來他這麼浪漫啊。
「叫我小白就好了,其他的稱呼就算了,也不需要苦惱要不要叫我深田。」「好。」我喝了一口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明明什麼事都沒有解決,但我總覺得有點飄忽不定,舌尖還殘留著苦澀,小白讓我到客廳等他換好衣服再送我回去。
這種待遇以後就會變成狗郎對小白了……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可是……知道K的劇情,小白的身體以後會被附身,不但會被他拿去利用殺死十束多多良,還會被阿道夫拿去用……等到那個時候,小白還會在嗎?不對……
深田城這個人,是不是就會死?
「送到這裡就好了。」「欸,沒關係嗎?」「沒關係,路程很短。」那種一閃而逝的想法很可怕,因為自己的私心,不希望別人受傷,眼前這個人連朋友都稱不上,硬要說的話,更像是戰友。
我轉身後就跑著離開,回到家後就趕緊去洗澡了。
我沒有辦法想像他死去那一刻……太可怕了。自己的死和別人的死是不一樣的事,想起他眼底的淡然,我又覺得心臟有些不舒服,他知道自己這樣下去是活不久的,遲早會因為那個傢伙而死,可是他願意,只求在死前能夠報了身體被搶的仇。
既然如此,我這個外人能說什麼呢?他的房間,有醫院的味道……被藏起來的藥罐和就醫紀錄,全被被子蓋住了,他不想讓我擔心啊……
這麼溫柔的人,太殘酷了。
「小麻雀。」「嗚喔!」……我討厭你,混帳!我到底是被鯉伴嚇了幾次啊,我真是受夠了,連在自己家裡都不能安心嗎?不對,的確有幾個不能讓我安心的人在,不過驚嚇程度沒這麼高就是了。
「小雀,怎麼了?」看吧,引來了不該引來的人,我對著關著的門喊:「沒事,只是蟲子。」每次都用蟲子敷衍過去,會不會被別人誤會我討厭蟲子啊,不過也沒多喜歡,算了。
「王權者的事……不覺得奇怪嗎?」鯉伴你這是懷疑態度啊,但我又沒權利選擇要不要參和這些事,不過我當然也是樂意聽聽這個有四百年見識的老傢伙會說什麼,雖然不會太期待就是了。
「哪裡奇怪?」真要說的話誰都很奇怪啊,我到現在都還沒見過其他人呢,依董事會聽到的話,國常路先生也是董事之一,黃金之王啊……白銀之王是阿道夫、無色之王是三輪一言、綠之王是比水流、紅之王是周防尊、藍之王是宗像禮司,王權者可以傳承,也能是隕落後由石板選出來,所知的王權者就這些了,雖說還有個灰之王但在正篇沒什麼出場機會,很神秘呢。
「很多事情啊……之前文化季的時候,那個眼鏡旁邊的小哥不是說了一句話嗎?」戴眼鏡的那麼多……啊,是腹黑眼鏡,不對,說明還是用名字比較好辨別吧。
「副校長?」突然想到他說過他還沒高中畢業,這樣的人也能考教師執照,這是在小看老師這個職業是否?
「那個時候旁邊的人不是說了,聖女會對那個什麼之劍產生排斥反應嗎?」「達摩克利斯之劍。」「對,就是那個。」你這樣還想說明真的沒問題嗎?我覺得K的粉絲會很不爽啊。
「那石板不會有嗎?排斥反應。」這問題問得真好,但是……「我怎麼會知道啊。」誰沒事會到存放石板的地方在那邊到處走到處看?喔,不對,第二季的K,眼鏡好像就有這麼做過……人生實在沒別的事做吧?對不起!眼鏡的粉絲不要打我!
「如果有的話也不會叫我去毀掉吧。」沒有應該比較合理,如果要破壞石板還要忍著頭痛那我是不幹的喔,不對,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幫他了!應該說之前十年後白蘭威脅我殺了眼鏡那件事我直接無視,而這件過了很久但一點進展也沒有的事情我是不是也能無視?
「說不定他知道這件事就要妳忍著痛去做呢。」……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這麼鬼畜好不好!如果是用眼鏡交換人格的我還可以理解、呃,不對!鬼畜這種屬性在普通的動漫裡很少見啊,頂多到抖S就已經夠重口了。
「應該不會吧。」他應該不會這麼惡劣吧……可是細思極恐啊!他已經無視我的人權那麼多次了,不管是精神勞動還是肉體勞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逼我去做啊!我說出口就有點動搖了,這樣不行吧?
「小麻雀,妳的表情好豐富啊。」怎麼辦我好想哭啊!
「……依你來看的話,副校長能信任嗎?」鯉伴坐在我旁邊,對我的問題一笑置之,轉了轉手上的菸斗:「小麻雀相信就夠了,我的意見不重要。」上次在我面前跟梅菲斯特大吵特吵的傢伙是誰啊,我敢不問嗎?的確,不管要信任誰都是我的主觀意識,不過也就因為這樣才危險,我沒有傻到認為每個人都不會危害我。
「沒有不重要。」「雖然符合年齡,但這樣撒嬌是不行的喔。」我的眼角抽了一下,直接往他的臉揮了一拳,當然和往常一樣驚悚的穿過去了。
真想看他吃鱉的表情,有什麼事是說出口就能嚇到鯉伴的啊?……如果我叫他老爸不曉得他會說什麼?應該會面露驚恐的說一些讓我血管爆掉的垃圾話之類的。
「我要睡了。」「嗯,今天好好休息吧。」鯉伴有和我說過,精神訓練這種事就和鍛練肌肉一樣,要慢慢延長時間,雖然不懂他為什麼要拿肌肉來做比喻,但我還能理解,所以就不需要想那麼多了……可是我還是很好奇他幹嘛用肌肉做比喻。
隔天早上,我是在踹了喬托一腳後醒來的,眼睛還有點睜不開的我,視線模糊的斜眼看到他的金髮,這傢伙跟我的抱枕融合在一起,一大早看到這種畫面真是嚇死人了,沒有尖叫是不是代表我的膽子變大了?不對,我的心臟還是有停一秒,這傢伙還裝無辜的眼角泛淚看我,這招對我這個已經習慣高顏值的人來說是沒有用的,裝什麼可憐啊?沒人看的到你也沒人會同情!
「小雀,抱歉喔,今天沒便當。」「沒差啦。」每天都吃便當也差不多膩了……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他們做的便當要我當三餐吃都沒問題,不過也一段時間沒吃學校餐廳的東西了,對我來說無所謂,反正只要好吃又能填飽肚子,就算要我只吃麵包也沒差。
「……小雀,要不要換個髮型?」蛤?今天是怎麼回事啊?這麼突然?要綁頭髮的話我自己來就好了,再說突然換髮型會很怪吧?
「這麼突然?」「今天會熱一點,就當轉換心情嘛。」……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刻命應該是想試試幫妹妹梳頭的感覺吧?不過其實親兄妹根本不會做這種事,經過時不偷拉頭髮就不錯了。
「……好。」在經過一番心裡掙扎後,我決定把刻命當成一個可治療的妹控,答應他的要求。
「來這邊。」我看了一下客廳的鐘,時間充足,刻命從口袋拿出梳子,所以說你果然策劃很久了吧?到底是有多想這麼做啊?……話說回來,沒有髮帶他要怎麼綁?能夠感覺到他在綁的動作,好吧我的問題就當沒想過吧,既然策劃已久那一定有準備啊,我在想什麼啊?
「很適合妳喔,很可愛。」月邊整理領帶邊說,他到底綁成什麼樣子啊!客廳沒有鏡子啊!還是進教室前我要先去一趟廁所照一下鏡子,決定要不要拆髮飾啊?
「好了,走吧。」我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扣上的聲音,刻命不曉得有沒有練習過,居然沒有弄痛我,還以為他至少會讓我感覺頭皮痛兩、三次呢,我拿起書包和放著雨傘的餐袋,趕緊去穿鞋子。
「班長?是妳嗎?」我的腳步一頓,正好碰見往樓梯這裡走來的帝人,會在這裡遇見他真少見,他不是都跟紀田一起來的嗎?
「早安。」「早安,啊,班長的髮型很好看喔。」他很不擅長面無表情的說垃圾話,不過因為是帝人,加上臉紅的樣子超可愛的所以沒關係。
「不用勉強稱讚啦,我又不在乎那些。」應該說我根本不想聽到這種評價。
「沒有勉強!真的很可……」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度反應的帝人默默閉嘴了,可是這樣真的好引人犯罪啊……話說這樣是不行的吧,帝人你這樣不行啊,以後追女孩子要追到什麼時候啊?
「不懂珍惜的傢伙!」還沒進教室就聽到紀田一如往常的大嗓門,這傢伙一大早的吵死人了!我和帝人先後進了教室,一進去就看到紀田正在對黃瀨施行十字固定技,我都不知道原來紀田還會這種技術,厲害厲害,不過打架肯定用不到吧?
「好痛、好痛啊小紀田!啊!小雀換髮型了、好痛好痛好痛!」你到底要跟我打招呼還是哀嚎選一個好不好?表情變來變去,顏面神經會壞的。
「真的呢!超可愛的啦!」為什麼每個人的感想都是這個?我越來越不安了啊。
「早安,雀怎麼突然把頭髮綁起來了?」「沒什麼。」我無視紀田,邊放書包邊回答哲也的問題,哲也今天看的是惡之華呢……其實大家把哲也當一個文學少年看也是沒錯,不管熱門還是冷門的書他都看,不過漫畫就沒什麼接觸了。
「我走囉。」「嗯,路上小心。」我是不是真的該去照個鏡子看一下?感覺好像就是綁了馬尾而已啊,我體育課也會綁馬尾就沒見過他們這樣,所以刻命你到底用什麼綁啊!我有點怕弄亂頭髮,畢竟是別人給我綁的,在走廊摸索髮飾感覺也挺怪的……可是如果是綁馬尾的話,照鏡子也看不到髮飾啊。
我磨磨蹭蹭的到了接待室後,乾脆的放棄看髮飾的想法,好吧,先別管了,開始掃地!
「……喬托,我的髮飾看起來像什麼?」我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對著飄浮在辦公桌上的表情有些呆滯的喬托問。
「像小兔子,很可愛喔。」……你是不是沒睡醒啊?我好想叫他眼睛揉一揉再看一遍,不過他看起來沒睡飽還是算了……不對啊,你不是不需要睡覺的嗎?欸,他們需要睡覺嗎?咦?……我住院那段期間,他們好像有睡,所以應該是需要吧?可是幽靈睡什麼覺啊!
「學妹?是妳嗎?」聽到開門的聲音,我轉過頭就看到草壁學長抱著一大堆文件夾,副委員長也很辛苦啊……我自告奮勇的過去幫忙,把那些放在辦公桌上。
「怎麼換髮型了?」「沒什麼特別原因。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公文?」每個人看到我起手式都得這樣是否?雖然我知道雲雀的工作量很多,但這和文化季那時相比更驚人了,感覺雲雀學長平時只要簽名蓋章就好,其他工作都是丟給草壁學長去解決的,這麼想來最辛苦的好像是草壁這個過勞人啊,難怪臉老這麼快,明明還是國中生卻有張四十多歲的臉……
「昨天晚上石矢魔的校舍垮了,這些是石矢魔的學生名冊。」為什麼會垮啊?……八成是因為東●學長和男鹿學長的關係,主線進行也挺快的,看樣子接下來惡魔奶爸的劇情就要進入聖石矢魔篇了,不過這裡沒有聖石矢魔也不能叫聖石矢魔篇……煩死了,隨便啦!知道是什麼就行了!
「對了,學妹。」我拿起剛才放一旁的掃把,草壁邊依照文件夾的顏色分類一邊問:「妳之前被委員長用拐子壓著……那就是所謂的『壁咚』嗎?」……蛤?我聽到這話肺都要咳血出來了!如果我夠力八成會把掃把折斷,意司Q斯密?我剛才有沒有聽錯?如果沒有聽錯的的話我是不是該謝天謝地謝祖宗,幸好雲雀學長現在不在這裡啊?
「……那個叫威嚇。」「不是敲到面發出聲音就叫『什麼咚』嗎?」「是用手,不是武器。」草壁學長你這些東西是誰教的啊!你是不是被我們班喜歡說垃圾話的人帶壞了!你的腦容量不是用來記這些東西的啊草壁!你是雲雀學長的沙包一號兼得力助手,雖然這兩個稱號放在一起令人擔憂,但你還是很重要的!
大約第二節課的時候,教室後方發生了騷動:「老師──有個小孩走進來了──」啥?小孩?
「阿綱!拉鍊壞了,我不能尿尿啦!」指名道姓的喊啊,大家理所當然的看向澤田,他不得已只好起身對著藍波喊:「你在幹嘛啦!快點去廁所!」我這裡說一下,藍波是家庭教師的角色,是個只有五歲的黑手黨,雖然平時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笨蛋小孩就是了。
阿綱,辛苦你啦……我同情的看著澤田焦急的身影,他把藍波帶到教室外面後,沒想到藍波就這樣在走廊尿出來了,嘛,拉鍊壞了也沒辦法,不過這樣怎麼辦啊……外頭傳來了藍波驚人的哭聲,我好像聽到獄寺的抱怨和嘆氣了。
「老師,我出去幫澤田吧。」放著藍波在那裡也怪可憐的,阿綱又不會哄小孩,雖然我也不會但總比那個只會用吐槽解決問題的人好,就算是我對阿綱以後的悲慘生活默哀,跟他以後的苦難比起來這都是小事而已。
得到老師的允許後,我到後頭拿吸水拖把到走廊給阿綱,他整個人完全僵住了,需不需要我打你兩巴掌讓你清醒一下啊?雖然這麼想但要是真的這麼做肯定會被阿綱的粉絲埋,就算沒有被埋也會被獄寺幹掉啊,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比較好,我已經徹底明白了。
要當好人就當徹底的好人吧!把每個人的好感度刷到最高,出事情的時候才有最多的獲救希望……用這種想法幫人的話會被老天爺罵吧,話說我什麼時後變成這種性格了啊?明明就是單純的覺得藍波太吵了。
「澤田,給你。」「啊,班長……」我硬把拖把塞進阿綱手裡,藍波的哭聲真是吵的不行,這樣下去其他班的老師都要出來了,我拿出平常安撫紫原用的糖,蹲下身子並拿出面紙:「沒事了,糖果給你,我帶你去弄乾淨。」
藍波停下了哭聲,居然有用啊!沒想到糖果有用,果然是小孩子!等等,這麼說的話能被糖果打發的紫原不也是……不不不,別多想別多想,把圍著圍兜兜吸奶嘴的紫原從腦海裡趕出去啊!我把藍波抓了起來,他們的體型和一般小孩子不太一樣,被我從腋下抓起身體好像也沒有任何不適,不過這樣不太好吧……全身尿騷味的藍波,眼角還掛著淚滴,看著真是有夠可憐的。
「志村,你有毛巾對不對?能不能先借我,我明天帶新的還你。」坐在窗邊位置的剛好是參加劍道社的新八,問他的話就不用擔心了,誰叫新八也是個爛好人嘛。
……我剛才是不是承認自己是爛好人了?……算了,反正我這種性格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也不算吃虧啊。
「可以是可以……」「謝謝你。澤田,你不用太擔心他,我馬上就會帶他回來的。」幸好學校有淋浴間……我這個人真的是老做一些沒回報的事情啊。
不過在最無助的時候沒人幫忙的話,實在太難過了……雞婆也罷、爛好人也罷,我實在不想當個放任小孩子哭的人啊。
把藍波弄乾淨之後,我用毛巾把他包了起來,接著就開始洗他的衣服,下午應該就會乾了吧,不過在乾之前他要怎麼辦呢?
「我還想吃糖!」「給你。」我一掏出糖果他就一把抓走了,連聲謝謝都不說,我實在很好奇藍波在的黑手黨家族是怎麼把他帶大的,雖然只帶到五歲就用一種很牽強的理由讓他追著里包恩跑,是有沒有這麼想讓他送死啊?
啊,說人人到,里包恩正看著我搓洗藍波的衣服……不對!為什麼里包恩會在這裡啊!我錯愕的看著他,里包恩倒是一臉平靜的輕巧跳上洗手台的邊緣:「Ciao!」……好吧,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要回答招呼之類的?至少說句早安或你好之類的?欸,早安你好!這樣絕對會被當成怪人,不對我好像早就成為怪人了……
「里包恩,對吧?」里包恩還沒回應,藍波就指著他大喊,但是因為嘴裡塞滿糖果而口齒不清,里包恩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一腳把他從洗手台上踢下去了,好痛!光用看的就知道很疼,我趕緊關掉水龍頭,雖然知道藍波很結實,而且這種劇情在家庭教師裡是家常便飯,但對我來說還是有點不習慣啊。
「要、忍、耐……」「要不要我帶你去擦藥?」拜託你別哭啊!「嗚唔……」或許是我的祈禱奏效了,藍波出乎意料的沒有大哭,可是卻伸手在自己的頭髮裡摸索,該不會……他該不會要……
「去死吧!里包恩!」果然拿出了武器啊!等等那不是手榴彈而是十年後火箭筒啊!不要按下去啊,照尿性我一定會被波及啊!
「班長!快躲開啊!」阿綱,你怎麼來得這麼慢啊……還有,你說的也太慢了。我被粉紅色的煙霧包圍起來,轉眼間,我又來到了十年後的世界。
首先感覺到屁股坐在一個柔軟的東西上,煙霧慢慢散開後,我才發現自己身在一間全白的房間……我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裡不就是我昏迷期間到了十年後看到的房間嗎?也就是說,白蘭那個傢伙也在這裡嗎?一想到那個白切黑的傢伙之前拿著槍對著我腦袋的樣子,我還真想在這裡直接切腹算了,我寧願自殺也不想被他殺,不過這麼說是有點偏激了,說不定這裡其實根本不是那間房間啊,也有可能是我被綁架監禁啥的……不,這樣想的話好像更恐怖了。
我小心的下了床,這裡有門嗎?視線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後才看到,我趕緊下床轉開門把,沒鎖?那就是說這不是監禁囉?推開門後的空間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是一間辦公室,原來這個房間的門被畫擋住了……
這間辦公室的顏色很深,基本上所有東西都是深色的,桌椅、沙發、書櫃,就連桌上排列整齊的筆也都是黑色的,這個人是多喜歡黑色啊?要不是有些東西還會反光根本就看不清楚啊。
我走到書櫃前,至少可以確定這間辦公室的主人身高肯定很高,為什麼我會在那種房間呢?難道真的是監禁?被藏起來了嗎?……誰會做這種事啊?是刻命嗎?可是他如果有參與幸子的遊戲,一定會死……不對,未來並不是一直線的,是照著家庭教師裡頭的平行世界,不同的選擇會有不同的結果,所以這裡說不定是刻命沒死的未來,但就算這樣他也沒理由做這種事吧,話說我一開始就把他設定為犯人是怎麼回事?他要是知道肯定會哭的。
我轉過身子靠在書櫃上,連窗戶都被黑色的窗簾遮住了……五分鐘快到了吧?這樣想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閉上眼睛數秒,五分鐘很快的,先冷靜下來,反正一定有辦法回去。
突然,一股氣息向我靠近,睜開眼後我趕緊退開,為什麼沒有腳步聲啊!我嚇到整個人往旁邊跳了好幾步,但他伸手用力抓住我的手臂,身體動不了了……是誰?這個人是誰?沒有印象……我不認識他,這個人是誰?黑髮、紅眼、帶著眼鏡、穿著西裝,他抓著我的感覺有些違和,他戴著黑色手套,表情無法置信的看著我,也是啦,畢竟對他來說我是十年前的樣子,如果是十年後才會認識的人,那會訝異也是當然的,誰會相信自己身邊的人會突然變成十年前或十年後的樣子啊?又不是科幻小說。
「……小雀?」他的聲音和史蒂夫先生好像!同個聲優啊……雖然長得很像,可是他的臉上沒有傷痕,他到底是誰啊!我看過的作品那麼多怎麼可能會知道他是誰?不過用聲優當線索的話,說不定可以推敲出來,史蒂夫先生的聲優……是誰啊,只要能想起名字的話,說不定就……
「你是誰?」我居然直接說出來啦啊啊啊!不過這的確是最方便的問法啦!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回答我就是了……
「……其實妳早就認識了,我是……」他的聲音消失了,粉紅色的煙霧將我包圍,要回去了。
靠!為什麼每次時機都這麼微妙啊!這根本就是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