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2-26 11:41:09孤影星
第七十二節 恐懼和傷口是一樣的,承受過多後,總會出事的
前情提要,我被校長拐騙到了義大利擔任水紀的身體彩繪模特兒,在觀光、比賽,以及到驅魔師總部回來之後,在睡眠途中,我被水紀崇拜的刺青師傅兼比賽評審之一的龍峰綁架了。
直到剛才,我還被他用言語羞辱,實在是讓人恨不得!直接!把他吊起來打個三百下!渾蛋!被青峰那傢伙叫貧乳我都沒這麼生氣過!不要以為有點顏質就可以瞧不起貧乳啊!
直到剛才我都乖乖的不掙扎不大叫,完全都是因為我認為這樣沒什麼用處,但現在我真的是很想罵他兩百句髒話來著,最好是把中文、台語、英文的全部罵一輪。
不過這麼沒風度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我才不會自己作死勒!只打算開口請他留點口德的我動了動嘴唇,然後發現我發不出聲音。
……幹!這人不但綁架還讓我不能說話!這是什麼巫術!
「放心,那是暫時的,因為我以為妳會胡亂尖叫,想不到妳很冷靜,還以為那種冷淡性格是裝出來的呢。」龍峰不知道在做什麼,但我聽到細微的金屬碰撞聲,他的語氣帶笑,使我的怒氣值不斷上升。
龍峰先生你就這麼不想聽我尖叫嗎?我的性格就是這樣,我自己也覺得冷靜過頭了,這種情況下不掙扎不尖叫真的是異於常人,但我早就習慣跟異於常人的人相處了,所以會變成這樣是環境使然啊。
「好了,差不多了。」什麼差不多了?不要這樣嚇人啊,給我說清楚啊,喂。
「──呃!」他的手壓上了我的後腰,伸進衣服裡面來了啊啊啊!給我住手啊渾蛋!
「啊啊……妳的肌膚果然如我所想像的柔嫩細緻啊,在這樣的肌膚上繪畫,水紀選手真是幸福。」媽媽這裡有變態啊啊啊!我想回日本!雖然龍峰是日本人但我還是想回去!我想回家!水紀快點來啊!梅菲斯特!迪諾!言峰!都沒有人在找我嘛!誰來救我啊!
我感到一陣噁心便開始掙扎起來,他不為所動的用蠻力壓著我的脊椎尾,劇痛讓我幾乎哭出來了,這種痛覺、這種暴力,好像在什麼時候體會過……我在什麼時候……
「……」就算痛到尖叫也發不出聲音,剛才明明還發出了單音節啊!開什麼玩笑啊!這種死亡在逼近的恐懼是什麼……我經歷過,而且不只一次,這種感覺……身體好冷……
「猙獰的表情很動人啊,皇雀。」這個可惡的刺青變態!你是默默多了虐待狂屬性是不是啊!我明明記得龍峰雖然討厭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講這種垃圾話,是說我一點都不想聽,你可以閉嘴嗎?
好噁心、好噁心好噁心好噁心……他的手指在我的背上面滑來滑去,牙齒在打顫,心臟的聲音好可怕……冰冷、柔軟卻又堅硬的指尖,壓進皮膚裡面,明明只是這樣的動作……我要吐了,好噁心……我的瞳孔在打顫,視線無法順利移動,全身僵硬起來,甚至感覺到血液慢慢停止流動的感覺……
不行!振作起來啊!我用力咬著嘴唇,強迫自己停止顫抖,深呼吸幾次之後,企圖無視背上游移的手,我要忍耐,忍到有人來就好,一定會有人來救我的,水紀學長一定會發現我不見,然後去通報梅菲斯特和迪諾,飯店的監視器一定有拍到龍峰,他們會找到我的,一定、一定……如果不這麼相信的話,我一定會在他做什麼之前,因為逃避事實而哭喊。
「為、為什麼……」「真厲害,發出聲音了呢,明明應該還有一小時效用的。」我的聲音好啞,喉嚨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痛……
「是想問為什麼我要綁架妳嗎?理由很簡單喔,我喜歡幫人刺青,看見適合刺青的人就會想把這永恆之美刺入皮肉呢。」廢話真多,果然有問題啊這傢伙的腦袋……
「你這渾蛋……」「女孩子說這種話太不可愛了,枉費妳那張清純的臉蛋。」我忍著喉嚨嘶啞的疼痛感,用盡全力的喊出我的真心話。
「你他媽的廢話真多!變態刺青男!」
「……嗯,是嗎,妳的喉嚨很痛吧,我不想這麼做的,不過妳說出口的話很難聽。」他站了起來,走到一個櫃子旁邊,我聽到抽屜被打開又關上的撞擊聲,接著感受地板傳來的他的腳步聲。
「妳的聲音,是不需要的……如果哭喊求饒的話,我可以考慮讓妳慎選一下最後聽著自己的聲音說些什麼喔。」他的腳停在我的視線前方,不用看就知道他現在笑得有多欠揍。
說真的,如果我沒有這麼厭世的話,我一定會求饒的吧,之前跟葬儀社說過我不能隨便死掉,但那不是用於這種情況,要我跟你求饒?想都不用想!
「來吧,讓我聽聽妳的哀鳴……」去你的天殺混帳阿米巴原蟲人猿退化體噁心做作變態光是存在這世上就已經是最恐怖奇蹟性格惡劣到剖開腦子都是黑的靠著脊髓反應過活的噁心生物。講完這段話之後一定會燒起來,我在腦海裡想著很久沒用的超長串罵人語句,完全不理他。
沒錯,我是俗仔!我現在要採取聊後不理戰法!無視!就是無視!
「……哀兩聲啊,我不想對女性動粗喔。」你把我綁起來又隨便亂摸基本上比動粗還要過份了,你害我的心理陰影面積增加了好幾畝,如果可以順利獲救的話我一定會告你,跟你要精神賠償直到你破產。
……外頭好像有什麼聲音,很急促、很慌亂的腳步聲……正在往這裡靠近!
「我在這裡啊!」我突然大叫嚇到了龍峰,他往後退了兩步,隨後,拉門被大力拉開的撞擊聲伴隨著焦急的嗓音一同傳來:「小雀!」
「哎呀哎呀……」「不准動!你敢動一步我就開槍。」是迪諾的聲音,是迪諾的聲音啊……
「小雀,沒事了、沒事了喔……」綁死我手腕的繩子很快的被割開,我還沒辦法使力的身體被抱了起來,有一隻手壓著我的後腦勺,鼻尖抵在柔軟的皮膚上,視線看到的是軍綠色的連帽外套,還有白皙的肌膚與如同蜂蜜色般的柔軟金髮。
是迪諾啊……迪諾找到我了,他來幫我了……
「羅馬力歐,我把小雀帶出去,至於這個人,把他交給警察。」你是黑手黨還交給警察……嘛,雖然你如果要動用私刑我也會阻止的。
……我果然沒辦法對別人狠下心啊,真的蠢死了,蠢斃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這麼容易遇到一堆鳥事吧。
「小雀!小雀、幸好妳沒事!幸好……」水紀一看到迪諾和我就跑了過來,緊緊的握著我的手,用力到我感覺骨頭都要碎了,但看到水紀的表情,我就算感覺到關節疼痛也沒有要甩開的意思。
「比、比賽……」嗚嗚,喉嚨好痛……「還管什麼比賽啊!那種事情怎樣都好!」那我之前忍著羞恥穿上那套衣服不就都白忍耐了嘛……
「小雀!小雀!對不起!我不該去到處晃的!對不起!」喬托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我說你們是小孩不見的媽媽嗎?難怪龍峰這麼簡單就能綁架我,如果喬托當時在場,一定會跑去告訴梅菲斯特吧。
之後,我被直接送到了機場,行李早就在機場放著,梅菲斯特看到我便走了過來:「皇雀君。」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傢伙說不出話來,他叫我一聲,就不說話了,這情況的確是很尷尬啦,我已經能想像回去之後會被怎麼唸了。
不曉得龍峰會不會真的被關,如果情況能這麼順利就好了,不過想當然爾是不會的,誰叫人總是會逃避自己的過錯死不承認又不改呢,看龍峰那個性子好像沒覺得綁架跟強迫別人刺青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但這少說也犯了至少三條法律吧,這人是不是沒有尊重別人的想法啊?
算了,現在想這個也沒有用,他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跑到日本找到我家直接綁我走……不對,他都有本事找到飯店詢問到房號,不被梅菲斯特發現,直搗房間還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把我帶出去,那我剛才想的情況不就有八十七%的機率會實現嗎?
「小雀,妳一定很害怕吧……」隔著一條走道,水紀用喃喃自語的音量說著,為什麼你的眼神好像在看受傷的路邊小動物啊水紀?
「已經沒事了,所以不用擔心,水紀學長。」「……是嗎,那就好,妳休息吧,醒來之後就能回到日本了。」令人安心的聲音,關心我的人在日本,回去之後就沒事了、這樣就沒事了……我閉上眼睛,任由沉重感陪我睡去。
我醒來之後,何止是回到日本,我已經躺在房間的床上了,現在是早上四點多,但我毫無睡意,昨天發生的事還讓我無法放心。
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啊,為什麼最近總會遇到可怕的事情,就算帶著十字架也沒有用啊,還沒學會怎麼控制自己的靈力,被虛追一點都不可怕,最恐怖的應該是對我懷抱惡意的「人」,幫我的人也不少,但想害我的人也很多,到底該怎麼做呢?龍峰雖是在我睡著時綁架我的,但他避開了梅菲斯特、迪諾、飯店人員、水紀、言峰還有喬托。
龍峰雖然壓迫我,但我所感受到的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呢?曾經在死亡邊緣徘徊過?我根本沒有這個印象,就算之前文化季受了那次重傷,那種感受也只是一瞬間。
跟那種感覺不一樣,是血液被慢慢抽離身體的感覺,是恐懼讓自己快崩潰的寒意,是打從心底感到不快的厭惡,對暴力的恐懼會有這麼多複雜的感受嗎?比起致人於死的瞬間感知,這種感覺更像是想死死不得,被緩慢折磨的感受。
但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不記得了……不對,是根本沒有這回事,我沒有經歷過那種可怕,在穿越之前,我的人生雖稱不上平安但也沒受過什麼嚴重意外,穿越之後雖然每天都跟死亡為伍但也都沒事,那這種感覺到底是……
「咖。」聽到聲音我立刻轉頭看向被轉動的門把,我有鎖門的習慣,所以對方開不了門:「扣扣。」他敲了兩下門,等待我的回應。
「……誰?」都還沒五點敲什麼門啊,想嚇誰啊?不可能是被我吵醒的,是半夜起來上廁所想到來敲我的門是不是?
「我是裕也,妳醒了嗎?」我伸手轉開門鎖,刻命進來之後,輕輕關上門接著坐在床沿看著我。
「裕也哥睡不著嗎?」他露出溫柔的笑容,伸手想拍我的頭,但我往旁邊傾身不想讓他碰,刻命收回了手,依舊好風度的保持笑容。
「不是,只是突然醒來,覺得妳可能醒了,就敲門過來了。」一般人會因為這樣敲人家房間門嗎?先生現在是早上四點欸,如果我還在睡你不是很糗嗎?
「什麼啊,好奇怪。」我努了努嘴角,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襬:「為什麼要這麼擔心我啊?這不是很怪嗎?我們又不是真的兄妹,你為什麼要因為這種理由過來啊?」不要說了,刻命會生氣,他說不定會一氣之下拿刀砍我,我是不是不要命了啊?
「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們不是家人……」不要說了,快閉嘴,如果刻命討厭我的話,他就不會這麼擔心了,其他人也是,家人擔心我什麼的,我不想讓他們難過。
「你沒有理由對我這麼好……」「說什麼呢,我們是家人啊。」我甚至不敢看他,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
「只不過是遠親的。」「就算如此,妳還是我妹妹。」「噁心死了。」噁心的明明是我,他到底來幹嘛?為什麼要進來我房間?有話要說的話隔著門說就好了啊。
明明在飛機上還很正常的,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明明剛才還很正常的在思考事情的前因後果,為什麼刻命一來就無法正常思考?
「小雀,妳怎麼了嗎?」「我講話本來就是這樣啊,那是真心話,你很噁心。」我到底在說什麼!快閉嘴吧!閉嘴吧!閉嘴啊!誰來把我的嘴堵起來、誰來殺了我!
「小雀……」他又朝我伸出一次手,但這次不像剛才一樣是摸頭,他想抱我、他想安慰我、他在擔心我……可是,好噁心。
我往後退了一點,用力貼在身後的牆壁,但他的手還是在靠近我,為什麼?我都已經表現的這麼抗拒了啊,為什麼還要過來?不要、不要靠近我……
「我不會傷害妳的。」「不要……」他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臂,那一瞬間,我揮掉了他的手:「不要碰我……」眼淚流進嘴裡,是鹹的。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也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拜託你……不要碰我……」我在發抖,這很不妙,我明天還要去學校,我要怎麼面對其他人啊?明天還有接待工作,我要怎麼辦啊?
「妳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們沒說啊。刻命稍微退了一點,雖說他現在表現很平靜,但我剛才那樣對他,一定很難過吧,我到底在跟他胡說什麼啊。
「我在義大利被綁、被綁架……」「綁架!」「先聽我說完,我沒被怎樣。」只是被綁被下藥還被摸了臉跟背,不對,這樣就夠可怕了吧。
我現在要給大家來個機會教育,千萬不要以為男生對女生做的動作沒有越過騷擾的界線就能為所欲為,有沒有越過、感到不舒服、覺得噁心等等感受,是由被害者決定,不是加害者,就算被碰的部分不是胸、臀之類的地方,只要讓對方感到反感就能構成性騷擾……
「但是妳怕成這樣,絕對不是沒怎樣啊!」「對方已經抓起來了。」雖然有沒有被關我不知道啦。
「……我很擔心妳。」「嗯,我知道。」我看得出來,不過你的擔心實在太超過了,但你本人好像沒有這種感覺。
「對不起,裕也哥。」我看向他一直維持笑容的臉,他那雙眼睛閃爍著我很陌生的感情,好吧,我現在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了。
「如果妳還記得以前的事,或許妳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跟我說話。」他的嘴角苦澀了起來,在不知不覺間,陽光已經照進房裡,他輕輕的擦過我的指尖,溫度好冷、好冷……
令人發寒的觸感還殘留著,門已經又一次的被關上。
「……搞什麼鬼啊?」我平常都是走前門進去的,但今天是隔了四天回來學校,想從後門進去一個個跟他們打招呼,想不到後門被鎖起來,門把完全轉不動。
現在時間也不算早了,這個時間我們班大多數人應該都來了,為什麼後門還是鎖著的啊?這些懶人是有多不想幫開門?我只能走向前門,接著又發現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為什麼窗簾全都是拉上的?連窗戶都全部鎖上,搞什麼東西啊?他們該不會是一大早就再給我搞小型電影院吧?我才離開幾天啊,真是的。
雖然在義大利的時候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啦,現在回到學校才會開始擔心他們是不是又惹麻煩了,嘛,應該不會吧,放假兩天,上學兩天,才兩天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亂子才對。
我轉開門把,一打開門,教室裡面黑漆漆的,這些傢伙是想當蝙蝠嗎?
「幹嘛不開燈啊?你們……」一踏進去,電燈馬上亮了起來:「『碰!』」突來的巨響害我嚇了一跳,彩色的小紙片慢慢飄落,黃瀨和紀田久違的欠揍臉不知道為什麼滿滿笑容。
「『歡迎回來!小雀/班長!』」……我才不過不在兩天,這也未免太誇張了,還有,你們太吵了。
「嗯,早安。」「好冷淡!不是該很感動的嗎?小雀!應該要開心的說些:『哇!謝謝大家!』之類的吧?」去死。我無語的看了黃瀨一眼,把書包放下之後把接待室的鑰匙收好。
「你等等給我掃乾淨啊。」我指向地上的狼藉,黃瀨欲哭無淚的喊:「連吐槽都不想吐槽了!小雀!」你到底是期望我作出怎樣的反應啊,黃瀨任命的去拿掃把掃地,紀田把畚箕拿過來之後,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雀,義大利怎麼樣?」感覺好久不見的哲也,溫和的問,他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所以沒有惡意我是知道的啦,可是我現在完全無法平靜的說啊……
「還挺難得的體驗,超級難忘。」我可沒說謊啊,這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就說她會一副死人臉,你們就偏要一大早搞這種東西。」青峰用手肘撞了下正在掃地的黃瀨,幸災樂禍的笑得有夠開心。
「青峰君,黃瀨君也是一番好意啊,而且大家也同意啊。」新八難得開口,嗯?我不在的這兩天,這些傢伙的感情該不會變好了吧?
「雖然最後只有兩個人笑得像白癡一樣迎接妳接風洗塵啊。」「……接風洗塵不是這樣用的,笨蛋青峰。」「啊?」青峰這傢伙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我一回來就立刻耍蠢這樣是正常的嗎?對了,接風洗塵是指為遠道而來的客人設宴迎接的意思,不要像某黑皮笨蛋一樣搞不懂意思就用喔,各位好孩子們。
「我要去掃地了。」「慢走!」黃瀨的笑容好不燦爛,害得我有點罪惡感了:「……就算我沒什麼反應,也不表示討厭你們這樣做。」
離開教室大約三公尺後,我聽到了黃瀨和紀田歡呼的聲音。
「報告,早安,雲雀學長。」啊,這個熟悉的景象,雲雀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頭溫暖的陽光與學生走過的校門,聽到我的聲音只是稍稍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將頭轉了回去。
我快速掃完地之後,將桌上的新茶葉罐打開,泡了一杯茶放在雲雀學長的辦公桌上,即便知道他沒有在注意我這邊還是對他習慣性的鞠躬,並小聲的道別,走到校長室去準備今天的接待會。
到了校長室之後,我先偷偷看了眼裡面有沒有其他人在,好像只有眼鏡而已,所以我就放心的開門進去,沒想到校長立刻撲了過來,因為真的太過突然,我都還來不及閃躲,就被她撲倒在地,緊緊抱住。
但這對我來說不是再會的擁抱,這只是單純的擒抱而已啊!妳當我們在玩橄欖球還是美式足球!給我放開!
「皇雀君!我聽說了喔,妳沒有受傷吧?今天可以繼續嗎?如果不行不要勉強啊!」……原來有跟校長他們說啊,真是的,我明明說過不想讓別人擔心才叫他們都別說,結果還是講了啊,不過如果只有校長、副校長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沒有,我很好。」我起身離開地板,把身上的灰塵,雖然應該是沒有但還是拍一下的,拍掉。
「今天參加的幾乎都是男性喔?真的沒問題嗎?不要勉強喔?」「嗯,真的沒問題。」也不過是接待而已,雖說刻命碰我的時候,我的反應的確是有點誇張,但只要不碰到應該就是安全範圍了吧?
「好!來吧,皇雀君,我幫妳整理整理。」校長真來勁啊,算了,隨她隨她。
「雀,歡迎回來。」聽到懷念的聲音我愣了幾秒,校長正幫我調領結,所以我只能稍微轉頭:「赤司。」
「這是人事資料,先看一下。」赤司單手拿著至少五公分厚的資料給我,是有多少人要來啦……
「謝謝……啊,這兩天辛苦你了。」我不在的時候應該都是赤司代勞的,要管這些人也是不簡單啊,看班上的人還沒問,不過赤司一副平常的臉,大概是沒發生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吧。
我開始翻動那一疊資料,第一頁就是淺野先生,我看看……反正就是講一些這人有多厲害之類的廢話,我早就知道他是個牛逼的傢伙了。
學校的董事全部總共二十人,不得不說裡面全是一些非常眼熟的名字,而且還有一些是光面對面就會讓我緊張到胃抽痛的角色。
「對了,有三位董事沒有來。」「我知道了。」看到好幾個,不對是全都很眼熟的臉……
「雀。」「嗯?」我停下翻動資料的手,抬眼看向赤司,他對著我微笑,幹麻?他現在是想怎樣?不要這樣看著我笑啊,我會覺得壓力很大的。
「妳別太勉強了。」「……嗯,不會的啦。」我花了一點時間才曉得他在說什麼,赤司應該是不小心聽到的,不過那也無所謂啦。
為什麼我們得到校門口迎接呢?之前淺野不也是靠自己的力量到校長室的嗎,既然如此其他人應該也辦得到吧?還是說就連手上掌管著的學校都沒參觀過的董事們,都是路癡呢?啊,我這麼說不是想婊人,這學校的確是大到會讓人想哭的地步,我還記得某次迷路找了好久才終於回到教室,看見哲也的臉感動到眼淚都噴出來了。
「參觀國中部感覺好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呢!這裡還是一樣沒什麼變啊!」你到底幾歲啊……撐著紫色愛心小雨傘的梅菲斯特,一下車就說著這種讓人想吐槽的話,出國一趟最受影響的就是我了,看他一臉精神好到像是去做過什麼療程一樣,真令人不爽。
「年紀大了就越來越不想動了啊……」「閻羅你這傢伙就是因為這副德性才老是被鬼●修理啊。」身材讓人光看就覺得十分療癒的閻羅似乎剛吃完什麼,一說完那種老人家的台詞後立刻被穿著黑色和服的登勢婆婆唸了一句。
「國中部啊……感覺能夠久違的看見充滿希望的學生了呢。」等等久違是怎樣啊?這講得好像除了國中部之外的學生都充滿了絕望啊喂!第三代火影!
「前陣子玲子醬說這學校有好幾個才能過人的SuperStar!這次的參觀肯定值得!」有個穿著花俏,帶著墨鏡,情緒異常高漲的大叔從直升機上面跳下來了……好吧,雖然我有做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歌之王子殿下的角色我基本都沒有接觸,現在突然跟我說裡面那個無視地心引力喜歡從高處跳下來都不怕斷腿活像嗑了藥的偶像事務所大叔是我們學校的董事,我突然明白了什麼不太想明白的東西。
「早乙女還是一樣這麼有活力呢。」一個長相和藹但又讓人感受到威嚴的大叔這麼說著,我知道用大叔來形容這群偉大的人不太好啦,但對我這種年紀來說,他們都算是大叔了,順帶一提,這種彷彿像是在感嘆自家兒子長大般的講話語氣,總覺得對象用錯人了啊。
「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玩,皮克西斯你別太慣著早乙女。」「山本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嚴格啊,有什麼關係嘛,對我們來說他們都還年輕啊。」瀞靈庭總大將一番隊隊長和獵人協會的尼特羅在講話……確實從年紀上來講這兩位已經超越了普通人類能到達的高度了,但是這樣講話真的沒有問題嗎?我的胃又開始痛了。
「東江,聽說你最近過得還不錯嘛。」「託您的服,栗楠先生。」一個是想用聲音控制人類的城市控制黑手、一個是黑白兩道都有眼線的最大黑道家族老大,這學校的董事會成員會不會太牛逼了點?我說真的,難怪這學校這麼有錢,看這些人就能略知一二了,誰想惹他們啊!
「好久不見了啊,艾德華。」「看見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薙切。」「哈哈哈!老夫還沒說嘴你,你倒是越老越不客氣了!」說真的,這到底是什麼可怕的畫面,我現在才知道這世界還有我沒見過的動畫,居然是食戟之靈!但千想萬想就沒想到第一個出場的會是薙切家大家長,爺爺輩的啊!他在跟白鬍子聊天……這到底是什麼奇怪又恐怖的畫面!我今天晚上感覺會做惡夢啊!
「夫人,請小心腳步。」「好久沒來了,這裡還是美得令人驚艷啊。」還有啊!身上穿著我光看就要熱昏的長禮服,優雅的老婦人踩著緩慢而優美的步伐下了車,旁邊的保鑣?管家?反正不知道是什麼身分的傢伙,也穿一身正式白西裝,牽著老婦人下車並將手上的傘移向她。
「好啦!這次的負責帶我們的,就是這兩個學生吧,別太緊張啊!」是馬卡羅夫啊……別太緊張,怎麼可能不緊張啊!看到這種陣勢不會緊張的傢伙,我只能說心臟和膽子都夠大的人,絕對不包含我在內!
「能夠看到年輕學子們的笑容,就是我們這些老人家的欣慰了。」總覺得他們的台詞各種強調自己年紀啊,這個人應該是……德川先生?啊,我要解釋一下,這位德川定定,雖然名字是這樣但好像是政治家,他是銀魂的角色,出場一個篇章之後就被殺了,這到底能不能算重要呢?
「淺野你上次不是獨自來過嗎?」「是啊,不過也只是到校長室和宗像副校長下棋罷了。」航海王的海軍大將戰國先生和淺野董事在講話……我覺得再繼續下去我可能就會昏倒。
光是介紹就一長串,更何況還有三個神祕兮兮的人沒來,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再比這些人大牌我真的會忍不住自殺啊,這壓力好大……
有些人旁邊還跟著其他說是小弟很奇怪,但也不是保鑣,比較像是副官的人物,這些我們就不介紹了,總之這些人就是全部了,就算有遲到我也不想理。
「歡迎各位董事蒞臨國中部,我是負責各位今日行程的赤司征十郎,旁邊這位則是皇雀。」不愧是大少爺,這種心臟隨時會爆炸的場子撐得很穩啊,我邊這麼想邊微微鞠躬:「請多指教。」
「請往這裡走。」能夠通到校長室的路總共兩條,一邊是會經過教職員室上了樓梯還能看到班級教室的路線,一邊是從圖書館上行政大樓,從樓梯走上去絕不多停留的路線。
用膝蓋想就知道最安全最不會出事的路線絕對是第二條,但因為他們是來參觀的,所以我們得走第一條路線,這是絕對會出事的節奏啊!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只要受傷,我都不用想後果會有多慘,光是面對他們我都覺得不寒而慄,拜託,超有錢人欸!政治家欸!黑道欸!這學校連董事都這麼大有來頭讓人很困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