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2-25 10:35:55孤影星
第六十九節 來聽段惡魔的告白，去見水紀的偶像吧！……認真說，干我屁事
「妳睡了嗎？皇雀君。」我從床上起身，揉了揉眼睛，這好像是梅菲斯特第一次正常的叫我……等等，我記得我有鎖門啊？一想到這點我立刻清醒。
「你是怎麼進來的啊！」「我是惡魔嘛。」「那不是理由吧……」我記得之前在醫院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我的心臟會受不了的啊，惡魔可以隨意進出空間喔？當小偷很方便的能力啊。
「來找我做什麼？這麼晚了……」「因為早上就得去比賽，所以只能在晚上時邀請妳了。」邀請？啊啊，反正就是有事找我就對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我的危機感應雷達這麼告訴我。
「先換套衣服吧？」「蛤？」他想幹嘛？他裝模作樣的將自己的斗篷拉開，我還沒回過神來，身上的衣服就換了一套，然後連地點都換了。
「這就是我所說的聖女了！各位驅魔師們！」這到底是什麼情形……我現在，正處在非常莫名的情況下。
梵諦岡，一個以天主教聞名的城市，我現在應該是在教堂下吧？因為這裡大的不像是住家，而且這種華麗程度，教堂是最有可能的……再說，這裡是驅魔師的大本營啊。
……所以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啊！一群人都在看我！所有人都在打量我！我快受不了了！好可怕啊啊啊！
「有我在呢，別怕呀，皇雀君。」梅菲斯特站在我身後，將手放在我的肩上，他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讓我感覺莫名安心，身體不抖了，但手還是冷的。
就算曉得他是想讓我安心啦，但總覺得很微妙……身為人類，我居然因為惡魔而安心，嗯……這種感受逐漸變成了好不爽啊的情緒。
「費雷斯，你不要開玩笑了。」「聖女是多嚴肅的事，你也清楚吧！」「別隨便帶個人來，就說她是聖女！」好吵……
「那麼，要不要測試看看？」我稍微往後看了一眼梅菲斯特的表情，這傢伙根本就樂在其中啊……其實他根本不在乎我會怎麼樣吧？
「嗚唔！幹嘛……」他的指甲滑過我的脖子，我用力抖了一下，他在我轉身想退開的瞬間，將我衣服領子上的繩結給拉鬆。
「……等、等等……」我的視線只能看著天花板，還能感覺到眾人的視線，更近的是梅菲斯特獨有的味道，在加上他抵在我脖子旁邊的尖銳牙齒……前天差點被人侵犯的事，讓我開始發起抖來。
好可怕、好可怕……要、要被……「費雷斯先生！夠了！」「喔啊？奧村君啊。」「費雷斯先生，放開她吧，您已經開始受傷了，而且她在發抖……」抵在我脖子上的堅硬物體終於移開了。
「妳沒事吧？」一雙手撐住我的身體，只敢看著地板的我慢慢搖頭，用顫抖的手把領子的結重新綁好。
是雪男啊……年紀看來和我差不多，不過，他現在既然能在這裡，和這些人一起，就代表他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妳，果真是聖女。」奧村雪男，青之驅魔師的角色，是個擁有眾多屬性的眼鏡男，總之是個好人啦。
「讓妳太害怕啦，抱歉啊，皇雀君。」我完全不想理這個煽動別人恐懼的渾蛋……我看了他一眼，差點沒嚇死！梅菲斯特的西裝，袖子的部分幾乎都被燒毀，底下的皮膚也因為燒焦而發黑，剛才和我相碰的臉頰也有燒傷的痕跡，不過，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梅菲斯特先生……」是我弄得嗎？之前他碰我的時候，明明只是小燙燒，為什麼會這麼嚴重？
「不用這麼難過，我可是惡魔啊。」他從口袋抽出潔白的手帕，然後輕壓上我的眼眶：「讓妳嚇哭了，是我不對。」
「沒事，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明明很清楚，我明明非常清楚，梅菲斯特絕對不會傷害我，剛才卻還是害怕了。
梅菲斯特雖然讓人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但是他對我並沒有敵意，也知道他只是喜歡用戲謔的語氣說話，並沒有想傷害我的意思。
就算腦袋清楚，我也還是因為害怕，而無意識的傷害梅菲斯特……就連現在，他只是想證明我，我傷害了他，他卻反過來安慰我……
「對不起，梅菲斯特先生。」「別道歉了，平常的妳應該更有精神，或者說：『活該。』之類的吧。」原來在你眼中我是這種人啊。
「如你所說，她是聖女，那麼，她就是我們的籌碼了！」一個金髮的男人這樣大喊著，而他的聲音聽起來異常耳熟。
……啊，是小野大輔配音的角色。
在那之後，梅菲斯特就讓我回去睡了，他好像不想解釋那群人是什麼組織，反正就算他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到，正十字會，驅魔師的大本營。
隔天早上，吃完早飯過後，水紀學長叫我先換衣服，然後直接前往比賽會場。
我忍著羞恥心把衣服給換上了，不過外套直接摩擦背的感覺十分微妙，水紀學長和我解釋了一下比賽的進行方式，基本線條一小時，上色兩小時，昨天晚上畫完之後，水紀學長將照片寄出去，通過了第一初選。
今天的比賽就是十組一間房，在繪製期間，會有裁判在旁邊觀看過程，在今天晚上，在將近五十組人裡選出五組，參加明天的決賽。
而明天的決賽，是要模特兒走台步的……
我現在壓力神大啊！
「水紀選手，跟模特兒皇小姐對吧，請別上識別證，在房間等候比賽通知。」「謝謝。」好多人啊，到處都是化妝品跟香水的味道……
「開始緊張了啊。」「水紀學長沒問題的。」「今天拜託妳了，小雀。」我們兩個互相緩解對方的情緒邊走著，沒多久，從轉角走來一個穿著深藍和服的男人。
水紀立刻愣住，視線緊盯著他。
那個傢伙看著有些眼熟啊……啊，是龍峰，是ＤＭＭＤ的路人角色，是個很有名的刺青師，至少在遊戲設定是這樣啦，沒玩過遊戲的人基本上對他是沒什麼印象，誰叫他帥歸帥，卻只有在紅雀的劇情有比較多著墨，而且，這個傢伙在遊戲裡還綁架過蒼葉，其實認真說起來，ＤＭＭＤ的角色，好像大部分都是渾蛋啊……
「龍、龍峰先生，久仰大名！」水紀學長突然鞠躬嚇了我一跳，龍峰這傢伙勾著和善的笑容回應：「不用這麼多禮喔！都是日本人嘛。」他給人的感覺簡直就像市丸銀……不但是狐裡臉還是腹黑。
「加油喔，水紀君。」「是！」為什麼要這麼畢恭畢敬的啊……我知道你崇拜他，但沒必要表現得這麼僵硬吧？是說他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他是大賽的裁判之一喔，是個非常有名的刺青師。」喔是喔，干我屁事。在到達等候室之前，不，是在比賽開始前，水紀學長都不停的說著龍峰的事情，聽得我還沒開始就各種心累。
到底是誰說女人比較聒噪啊？有的時候我真心覺得，我身旁那群鬧騰的傢伙還比較吵，啊，不過現在只有水紀吵呢。
被找來當模特的都是帥哥美女啊，我這種人混在裡面沒問題嗎？一見到其他人，我就立刻緊張的胃抽，每個人的基因都很強大啊！至少都高我一顆頭，而且身材也都是那種雜誌模特的等級，我在這裡真的大丈夫嗎？
「小雀，可以脫外套囉。」我把外套折好放在膝蓋上，水紀學長坐在我身後，並開始整裡用具。
「不用緊張喔，只要別駝背就好，還是能跟我聊天的。」「我希望水紀學長能專心在比賽上。」「我會努力不辜負妳的。」我就是要你閉嘴啊，剛才聽了你唸一大堆龍峰的事情，我都想拿膠帶封住你的嘴了。
「嘿，水紀！」「哈爾斯！」水紀學長貌似和旁邊的人聊起來了，他們聊天的內容是英文，我只能勉強聽得懂幾個單字。
我一邊聽他們的談話，一邊看向旁邊的模特兒，對方注意到我的視線，對我微微笑了一下。
「日本人？」咦？日文？沒有口音，雖然有點生硬，但是的確是日文，我向他點頭，現在才仔細端詳對方的臉。
他是個明顯已經成年的男人，身長腿長，長相端正，微微下垂的眼睛讓他看起來很溫柔，有些捲的黑色短髮看起來有點凌亂，穿著合身的西裝，一句話總結就是，超帥氣的大人。
唯一比較突兀的是，他左邊額角到臉頰的深色傷疤，不過，傷疤並沒有增加這個人的肅殺之氣，反而是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那道傷口感覺就像是為了保護誰而受的傷，至少，在我看起來是這樣。
「皇雀君？」「呃、史蒂夫先生？」「嗯。」他用注視著小動物般的眼神看著我，不是吧，為什麼感覺每個年紀比我大的人都喜歡這樣看我呢……我雖然還是小孩子，但我不想被人這麼溫柔的注視，感覺超彆扭的。
「比賽即將開始！請選手各就各位！」
在這接下來的一小時，我一直都能夠感覺到旁邊這位先生的視線，讓我很想問一句，這位先生，你到底有什麼問題啊？不要在這麼緊張的時候一直看別人好嗎？我能不能叫他別看我了？可是說不定是我自作多情啊，說出來的話不會很尷尬嗎？現在也才剛開始啊，如果說了的話，之後還有兩個小時的上色時間，那樣氣氛不會更僵嗎？
不行，不要胡思亂想！感覺腦袋要爆炸了……為什麼他一直盯著我看？果然我的衣服很奇怪嗎？還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這衣服不適合我，為了比賽迪諾老師還準備了化妝品讓我用，很奇怪嗎？
「小雀，妳怎麼這麼僵硬？」「……水紀學長，我穿這樣很奇怪嗎？還是臉上有東西？」「沒有喔，什麼都沒有。」那到底為什麼我旁邊的那位先生一直看我啊啊啊！我快要崩潰了啊！從來都不知道陌生人的視線跟雷射眼的攻擊力是一樣的，不對我沒被雷射眼攻擊過亂打什麼比方啊……一般人也不會被雷射攻擊啊！我已經在腦子裡自我吐槽了，不能繼續思考，腦袋會爆炸！
「時間剩下十分鐘，請各位選手把握時間。」這種難熬的氣氛還要撐十分鐘嗎……那我就放空吧，放空腦袋啥都別吧，這樣或許比較輕鬆。
「小雀，最後一筆。」「嗯。」筆尖一收，水紀學長完成了。
大約過了三十秒，第一階段總算是結束了，我鬆了一口氣，感覺到背後有股暖意，八成是吹風機，至少也要吹乾八成，我才能放心的穿上外套。
「小雀，妳可以去趟洗手間，或者是拿水喝。」「好。」水紀都這麼說了，那我要去解放膀胱。
雖然看懂不懂義大利文，但我看得懂標誌，所以很簡單就找到廁所了，幸好衣服的下襬不長，而且廁所超乾淨，不用擔心弄髒，一走出廁所，我就被攔了，抬頭一看，是龍峰。
……不好意思你找錯人了，還有請不要站在女廁前面你會被當成變態，當然如果你自己本身不介意，也請不要把我扯進去。我都還沒說出這句話，龍峰就自顧自的介紹了起來。
「妳好，皇雀小姐。」「您好，龍峰先生。」基於禮貌我用敬語回應，其實我不是很想跟他接觸，這個人長得就一副不是好人的樣子，更何況他是會隨便綁架別人還在人家身上刺青的人啊，超級不能放心。
「水紀先生的作品很棒呢，當然，妳這位模特兒也是。」我無意識的搓了搓手臂，感覺雞皮疙瘩一下子都冒出來，這種噁心的客套話就別說了，要說也無所謂但我不想聽，你可以考慮去和水紀學長說，他應該會很開心。
「我沒有功勞可言……水紀學長他很認真，也很努力。」我說不出「這是他應得的」這種話，沒有什麼稱讚是應得的，沒有什麼肯定是應得的，水紀學長給我看過的筆記，就像白石、幸村他們在球場上的汗水一樣，因為熱愛，追求進步，所以為此付出。
不過，我沒辦法肯定的說，水紀學長得到稱讚是應得的，我相信他付出很多心力，所以才每次都是打從心底稱讚他的作品。
「嗯……我知道，看就曉得了，水紀選手對這行充滿熱情。」我的心跳忽的一停，瞬間有種被大蛇盯著不放的恐慌感……奇怪，他沒對我做什麼啊？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吞了口口水，勉強自己用笑容點頭回應。
「但妳呢？在害怕我嗎？」龍峰瞇起眼睛，傾身靠近我旁邊，我退了一步，老實回答：「……有一點。」反正不管我說什麼表情跟眼神都會出賣我，那不如我就乖乖講實話就好啦，反正說謊什麼的本來就不是很擅長，那就別勉強自己了，不然只會顏面抽筋，最後害自己人格分裂。
「……啊哈哈哈，真老實呢。」他轉身走進男廁，我是很不想去追究他那充滿藐視的笑聲啦，而且水紀學長在等我回去，等等幫水紀學長拿杯水好了，希望之後史蒂夫先生不會再盯著我看了。
對了對了，說到史蒂夫先生，還沒和各位介紹，史蒂夫是血界戰線的角色，是個攻擊力很強、很值得依靠、超帥氣的大叔！雖說不曉得他到底幾歲，不過也沒關係啦，他是可信任的人，跟某刺青師完全不一樣。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趕緊把手機從隨身包裡拿出來看，啊，是哲也的訊息。
「風景很美，在那邊玩得開心嗎？」……我知道自己笑了起來，總覺得心口暖暖的，回傳了訊息給哲也，接著回到水紀學長那裡。
不管在義大利經歷了啥，還有人在日本等我啊。
「水紀學長，給你。」「謝謝妳，小雀。」我把水遞給水紀，他微笑著接過，將水放在一旁，用軟布擦拭著彩繪用具。
要不要把龍峰剛才在廁所門口堵我的事告訴他啊？這樣或許會破壞龍峰的形象，不過我不在乎……但是要講也好麻煩喔，還是算了。
「現在，第二階段準備開始，請各選手回到指定賽場。」平淡的廣播使水紀深吸一口氣，他還在緊張啊？
「皇雀君，妳沒事嗎？」「嗯？」這語氣是希望我出事嗎？史蒂夫放下手上的小說，神情嚴肅的問，但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搖了搖頭邊說：「應該沒事吧……」
「從洗手間出來時看到妳和評審先生，啊，我不是有意偷聽。」「沒關係。」就算被聽到也沒啥，誰叫龍峰要在那種開放空間找我聊，雖然就算他私下找我，我也不會理他。
「他怎麼了嗎？」史蒂夫先生笑了笑，搖頭：「不，只是有點擔心妳，因為妳看起來不太舒服。」
「我沒事喔，沒有不舒服。」生理上是沒有，不過如果你指的是心理上，那早就被傷害得無法恢復了好嗎？這幾天的事情來的太快，我都覺得自己開始有些微的男性恐懼症了。
哈哈，現在還能用自己的事情在心裡開玩笑，看來我也沒自己想像的玻璃心啊。
「各位選手都到齊了吧，那麼現在開始第二階段的上色，一分鐘的用具整備，鈴聲一響即開始動作。」清脆的聲音響起，第二階段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