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前男友說~
清明假期走了一趟北京,旅宿在古色的四合院,睡的是紅色紗帳的骨董床,夢的竟是陳年未放下的心事。
一夜,我夢到了交往七年的前男友,直面地對著我慢慢說著:我們終於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當下,本來有一點抗拒地想逃,但就在一瞬間,一份靈感讓我在心底默唸著: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一遍又一遍地,彷彿這四句話就像起重機一般,將我的頭與眼吊掛了起來,不再垂懸,乃至真正能平行直視著前男友想一次說清楚的雙眸。
夢,就這樣醒來,透過紅紗帳的縫隙,我看見四合院的屋瓦,趁著水洗過的天藍。
我跟先生、孩子分享了這一個夢,雖然就在我抬頭瞬間,夢就沒了下文,但我知道,我想說的就濃縮在零極限的四句話。當年的確是我潛意識裡的許多老舊記憶與無用程式,設計了一個受害v.s.迫害的局,讓慣性扮演受害者的我,只能逼使前男友演出迫害者的這種黑天使角色!
對於七年的不快樂記憶,我願意承擔百分之百的責任,並希望在我一一清除記憶與程式的同時,也能夠將快樂與幸福傳遞給他。
語畢,我笑了。先生與孩子也笑了。
回到台灣,我也將這段夢與我的零極限練習,與母親分享,當下母親有些駭然,但一秒鐘之後眉宇也有了如花綻放,我知道這麼多年,母親對我前男友有太多的不滿,也對我突如其來的分手,懸著更多的疑惑,而在我說出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之後,竟同步地刪除了受害者情結的記憶,以及連環啟動的壓抑、埋怨與防衛程式。
這許多年來,我不願提起前男友,許多朋友也好奇為什麼我並不想知道這幾年他到底過得如何,或者是結婚了沒,就如同他會向週遭朋友打聽我的近況一樣,我嘴上的說詞總是:到此為止,夠了。而事實上在許多無可覺察的念頭裡,我總怨懟著他,覺得自己沒有被善待、貼近,甚至是被冷漠忽視的。只是,我一直沒能覺悟這漫長的七年裡,我到底向他釋放了哪些錯誤訊息,才會讓他慢慢地成為一位我眼中的迫害者,而這就是我開始進行零極限的所在。
七年,不算短的時間,從我大一青春的華美開始,到我暗戀上一位男同志,這其中的轉折,已經不是情感從一名男子過渡到另一名男子的跳接,或者是最物質世俗稱的劈腿,至今我才清楚,從我最貼身的覺受而言,我像是經歷了一場鏡映的過程,從僵固站在一面扭曲的鏡子之前,意外地走到另一面如實清明的鏡子,我厭惡想逃的並非前男友這個人,而是害怕去看到他這面鏡子所照映出最陰暗的我自己,自卑卻又無比虛飾驕傲、充滿罪惡感與罪咎又自我道德神聖感、亟欲討好卻同時缺乏信任、極度壓抑與誇張笑容卻又十分憂鬱、不愛自己卻裝得樂善好群。
在前男友面前,我幾乎像團爛泥巴,可以被人極致嫌惡,卻同時能被任意擺佈形塑。我討厭這樣的自己,卻習慣了被人這樣對待,甚至熟悉的痛苦,讓我無法去感受各種可能的善意與溫柔。直到我遇見了自己暗戀的同志,過去我以為自己是愛上了這獨一無二的男人,也終於在近幾年我才知道,我只是愛上了他這面鏡子反映性下的我的實相。
在同志友人的面前,我可以成為我自己,就僅僅是我自己,無須心懷缺陷與掩人耳目地化粧,就僅僅是素淨地面對;我可以自然地像一輪明月般地銀白溫柔著,將自己最女性的特質像月光地沉默暗動,而不需要學男人陽剛裝強,將生命的材薪熊熊燃盡成為刺眼的太陽。我愛上的,是能在同志友人面前原汁原味地成為自己,如實接受無需增添更不必掩飾的自己。
是的,當時的我的確是移情別戀了,卻又不知該如何坦白從寬;看似在兩個男人之間情感過渡,卻是愛上了自己的實相。
於是,我想一遍遍地默念: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因為累積在潛意識裡的老舊記憶與程式,才會讓我演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受害者,並迫使他被設局地演出迫害者。只要我不願意認證這一事實,並怯於承擔做自己並成為自己的責任,那麼我就會讓週遭所有人,一個個跳進迫害者的角色,然後被我一一厭離與怨懟。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我願意向宇宙大愛提出請求,請祂幫助我一起清除這不被愛、不被貼近的記憶,並同步地為前男友清除這一切。
我知道,成為自己是我唯一能償還前男友的,希望他也可以感受到這份共振,快樂地成為自己!
在我與前男友之間,做了一次次的零極限練習之後,我第一次感到如此輕鬆,並且坦然面對自己所逃避與怨懟的過去,也在當下此刻承擔起屬於自己的責任與找到施力!
如果有機會,再次遇到前男友,我會擁抱他,不過在此之前,零極限的練習是分秒的前行功課!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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