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28 08:53:35品瑜
最曖昧
最曖昧是破曉前初飄的細雨夾雪。
雪,是藏鏡般的,倏忽。
天光還罩著一層黑紗的冥寞,讓人伸手不見五指的像盲人探路,胡亂地抓了一股氣流,直受那膚觸上的冷凝。
今早,上海飄起了雨夾雪,六點起身的我感覺是內空氣的那股幽靈般的冷,事絲絲的滲,很像倩女幽魂的白紗絲帶。
於是走到陽台,以身試冷。
難以眼見為實的一切,僅聽見地面細微針尖般的窸窣聲,初初以為是下雨了。
雨,是從不曖昧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直落、濕濡與墜下,容不得人欲語還休,就像魯莽的愛情告白,無望卻也豁了出去的再也不能失去什麼了!
的確,兩不相欠似的,卻淋了人一身狼狽,只能等待那魯莽的人轉身離去,才在歲月的驚嚇之中,慢慢乾了。
是雨?抑或不是?也許是比例調和的另一種可能?
於是,伸出我最敏感的指尖,向天放掌,讓螺旋紋迂迴地讀取,在解密與解壓縮之間,讀秒。
濕的直下落重裡,和著一點點丟失線性的任性,或者脫軌的冷眼旁觀,卻又是失溫的凝視,揪心似的探。
那是雪了!
只是夾藏在飄忽的細雨裡,期期艾艾的,欲語,終究是吞進了眼眸理的流轉,盈水的,伏貼在我皮層的微溫裡,彷彿是被懂了的融了,一滴淚地透明了。
最曖昧的,終究要懂的人用一點點溫暖來化呀!
最曖昧的,沉默報以懂得的低眉、含笑,笑中帶淚。
也就難得一遭了!
最曖昧,是破曉前初飄的細雨夾雪。然而劇情以終的,卻是有情人明明滅滅的懂了,一抹心底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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