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廂情願的渡邊淳一
渡邊淳一,也太一廂情願了。
不能說欣賞渡邊淳一,但至少從大學以來,他的作品都會流覽過一遍,具有醫學背景的他,在處理男女情欲的細節上不會扭扭捏捏,甚至多了些身體細部精微的反應,生理性的描述事值得讓人反觀自照的。
一直都沒有發現渡邊淳一的作品有什麼重大瑕疵,直到四十歲,或許四十歲的女人更懂自己,也更了然自己的身體與靈魂,於是,能優雅從容地抿嘴訕笑男人的一廂情願,但又多了一些母性的包容,就像是看著稚嫩孩子愚痴地搬弄那麼丁點的本事,看著看著都心疼起來了。
四十歲,果然是女人的轉折呀!
2008年夏天,我在上海尋找租屋,就在法租界區的紹興路附近的書屋裡,利用陽光午後閱讀了這本【紅花】,也經歷了一名女子的感情。
只是,事隔一年再度閱讀,竟然挑刺般地發現去年沒有看見的謬誤。
小說雖是以女子冬子為第一人稱的自白,但是觀點全是大男人沙文主義的稜角,尤其是那句:「是貴志(外遇對象)開發了她的身體…」,彷若潛伏在白粥裡的一支梗刺,看似無害的軟裡,那傷更具破壞性的。
真的是男人開發了女人的身體嗎?
或者,只有男人能開發女人的身體呢?
我笑了,那是四十歲女人的寬容,明知前面站著一隻膨風水蛙,還是覺得那傻得可愛了。
這些不過是男人們的自我感覺良好罷了!男人們不僅要催眠自己,還以此觀點迷醉女人,讓他們相信女人身體的唯一救贖,似乎就得靠男人來開發了。
「開發」這一動詞,對立著主體與客體的不對等關係,無限上綱著主體的絕對權力,也物化、矮化了客體,並剝奪了客體的故事敘述可能。
可悲的是,女人連自己的身體都作不了主,還得交付於男人的開發與否,這不就將女人給徹底地礦石化了嗎?
我承認,在沙文主義的氛圍裡,我也曾經這麼想著、等待著且宿命著,安靜地像一顆幽暗地底的礦石般,漫漫地聆聽那男人圓鍬敲開的第一聲。
於是,我總是等待著一個男人,將我出土,然後珍視的盈握手心。
曾經我以為那人就是了。
在那一段時間,我的身體與感官曾像綻放的花蕊,就連最親近的友人都說,只要那人一出現,我像自沉睡中甦醒,所有的覺受都靈敏了起來。對比著那人的不在,我寧願是蒙上眼睛、摀住耳朵,懶得搭理人世的一切。
我想,那人開發了我。
這是我最愚痴的起心動念。
我多麼喜歡那人的出現,更歡喜百般觸受的嬰兒初醒,又是如此渴盼地留在他身邊。
我是這麼想著,如果能一直跟他在一起,我就能永遠甦醒。
出土、醒了的感覺真好!
然而,他〝將我〞開發出土,卻又硬生的把我留在原地,走了。
是我不夠好嗎?
對於他的轉身,我幽怨地這麼想著,或許挖開的我,並非一顆亮鑽或玉石,於是,將我留了下來,任由風化曝曬,乃至崩解。
然而,我的確是土崩水解了。那敗壞掉了的,竟是腦袋裡的堆積執念,以及男性沙文主義所固化了的成見。
終於,我明白那人的離去是祝福的。
根本沒有開發這件事!你僅是來了、看見了,又走了。而我,只是熟成了、明白了,成全了自己的美麗風華。
四十歲的我發現了自己身體、心理與靈性的美麗,然而那開發卻不是在你來的瞬間,卻是那人轉身離去後的幽長歲月,屬於我一個人的無聲。
將我留在了人世間,讓我在孤絕裡成全了自己的美麗,並將這一切開發的榮耀,全交付了我的驕傲。
於是,訕笑著物質世間裡的男性沙文,因為從來就沒有男人能夠開發女人的!
身體,不能!
心理,不能!
靈性,不能!
那人離我而去的背影裡,有許多的透明,穿透著人世間太多虛假的妄念與遐想。
我現在懂了呢!
天底下像渡邊淳一這般的一廂情願男人,永遠是不缺的。然而,那人的瞬間,卻成就了一名女子的美麗。
若我能在自我開發裡,更愛自己,那份愛絕對也迴向給他的。百分之百!
這次回來,你好像越來越懂得愛自己,越有自信了~
加油喔~新年快樂~
怎麼我又消失了呢?因為我人在上海,無法突破網路封鎖,根本連不回台灣呢!
還是繼續爬文,先前消失的是在http://mypaper.pchome.com.tw/samjna
後來消失的請大家轉向http://www.liveincn.net/forumdisplay.php?fid=196
在上海參與了一個讀書會,目前是以《關係花園》這本書進行討論,我經常有一些心分享,如果有興趣請上來一起線上讀書會,或者留言分享。 2010-04-11 22:0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