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2-09 08:59:33品瑜

真假之間



  少,那一晚我在上海看了《暗戀桃花源》,對於時空的交錯,又有了另一層的體會,不管是劇裡的兩齣排戲的跳接,或者是現實生活裡的恍惚與想望,甚至是那累世千劫的錯身與惘然,就像一場連接著一場的夢,乘著妄念的翅膀,伏行在時空的海洋裡。

  沒有什麼是真的。

  一如,未嘗有過作假,我們只是在虛幻的夢裡,認真地作戲,然後在輕忽的遺忘裡,卻又憶念起永恆。

  人生是一場又一場的如夢之夢,而存在卻又是一次又一次的栩栩如生,這「如」字用得真好,只是狀似的模擬,能指與所指之間,都保留著各自歧異的空間,沒有什麼是可以百分之百的相似,或者能夠對號入座,就像感情的雙方,總有說不清楚的認知差異。

  一段情感,其實從最初的相識,都已註定各自表述得自說自話,而落在每一個人的想裡,也只能用「如」字來揣摩,趨向最近值地猜想著,然後情緒著,又無端地失落著。

  「如」,成為一種想像的轉接工具,卻又弔詭地讓人陷落了真假之間的患得患失。

  就像生命是一場如夢之夢,卻不代表生命等同於夢,或者落入另一極端地反義,完全否定了生命像夢的可能。

  「如」,不過讓我們找到了一個思維延伸的點,綿長地輻射,去拓展無限的想的可能,最終卻還是要讓我們回到最初的原點,了然那份清楚。

  少,你給的愛如同一面明鏡,照見我內在男子的陽剛,與內在女子的溫柔交融。

  但,你的愛卻不等同於明鏡本身,這只不過是一個比方,或許這段愛之於你而言,更像虛空中的介質,無色、無臭、無味,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卻又似乎全有,你可以讓視覺得以看見,卻不是看見的本身。

  鏡子,不會比影像更真,而空氣也不會比反射的看見更假。
 
  我的「如」,還是落入了物質化的框架,那份看還是在鏡子的背面裡收攝,在也沒有更曠遠的可能。

  少,以是之故,我的情牽流轉,不會比初見更真實,而你的不經意,也不會比轉身更虛假。

  什麼是真?又何來虛假呢?

  我們之間,落在我文字裡的,不過只是「如」字的反覆辯證,就像將這字拆解成「女」與「口」,一切都是我所言說的,那是一方的自我表述,以及情感的想像模擬,與你無關的思維探索。

  最終,我在一切的幻像裡,尋找意義。

  真假之間,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還是相信一份開闊的。

  故事的最後,總是看見,就僅僅是看見了。

圖片:《暗戀桃花源》節目單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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