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09 22:51:15品瑜

我也很暴力


 

  聽了台灣友人的來電,得知她小一女兒在學校的驚悚教育,我自己有些義憤填膺,當知道友人因此哭了好幾天,也甚至出現失眠、沮喪與無力感,我直覺地想幫她減緩壓力。

 

  雖然她的孩子沒被老師直接凌虐,但是光是目睹這一切也夠創傷的了,再加上跟家長會求助,以及跟許多家長商討之後,大家的反應是息事寧人,友人就更手足無措了。

 

  她的沮喪與無力感,幾乎要成為一種身心症,明知孩子接受不當的教育,卻又找不到解決的方法。我在電話這一頭,也著急了起來。

 

  我半開玩笑也半認真地告訴她,等我十二月中旬回台北,我一定會打扮成神力女超人去教室找老師的。

 

  「我會把內褲與胸罩穿在T恤外面,然後還披著紅色方巾,打扮成超女了模樣,然後到教室去幫老師紓壓按摩,順便夾帶一些媒體記者進來,現場實況記錄老師的反應。」我笑著說。

 

  我的意思是,如果這位老師覺得我的舉止有些變態,甚至認為我如法炮製地幫她掐眼皮減緩眼睛疲勞,以及用拳頭錘擊來按摩紓壓,是一種攻擊的行為,那麼試問她對孩子所作的一切,難道會比我更不變態嗎?

 

  「反正我是沒什麼形象的啦!回台北也是閒閒沒事作,不如來炒熱話題,讓大家來重視校園教師羞辱學生的議題!」我笑著說。

 

  果然,友人被我的不計形象演出計畫給逗得哈哈大笑。

 

  事實上,我越說越認真,覺得用行動劇來凸顯議題,或許能讓大家去重視罪隱微的精神體罰問題。

 

  後來,我跟友人說,這位老師把學生叫出來裝小丑跳舞出醜,然後讓大家取笑的行為,或者奸邪地說要幫學生減緩眼部疲勞,卻是緊掐著他們眼皮讓他們疼痛哀嚎,無異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慣用的羞辱伎倆,將一個人徹底地踐踏在地,然後接受人群最無情的訕笑。

 

  「孩子到最後只有選擇對自己徹底的絕望與放棄,甚至是帶著有毒素的自我憎恨,或者是讓自己完全地無感,這就是文化大革命倖存者的兩種方法。」我說。「那我乾脆在上海租借一套《表姊你好》共黨藍衣褲,在教室演一齣文化大革命時期惡鬥的戲碼。我一人兩角同時演出邪惡的紅衛兵,以及被人鬥垮的黑五類。」

 

  友人被我的出乖露醜計畫,更是惹得笑了出來。

 

  「我會和你們畫清界線的,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以免你們家孩子被老師算帳!」我說。

 

  友人這下笑得更大聲,大概覺得我真的瘋狂極了。

 

  「你別沮喪了!我幫你想想辦法啦!我在上海可是很努力地幫你喔,要怎樣瘋婆子的演出我都願意啦!」我笑著說,但是心裡是非常地認真。

 

  只是,我得承認自己在開玩笑的當下,的確有了以暴制暴的傾向,我的慣性是尋求媒體的靠山,來進行權力的角逐。

 

  毀犯,即使在一秒間的無明妄念,都已造成。

 

  後還網友在留言裡,提醒我成為老師的朋友,試著寫一封信或許能柔軟老師的心。霎時,我看見自己的暴力,也當下懺悔自己的慣性衝力。

 

  我的確在半開玩笑與半認真的狀態裡,起了分別心地將這些老師劃為一種敵人的位置,也因此起了暴力的念頭與攻擊的慣性。

 

  我的柔軟,在分別心起的瞬間,變成一種嗜血的暴力。

 

  我很感謝網友的提醒,讓我在這自我觀照裡,看見了自己的暴力,也更加深信每一次的起心動念,都是修行的精進考驗。

 

  暴力,如影隨形。

 

  我不否認,但卻也不合理化,我只是觀照著它在我生命裡的鬼影幢幢,作為自己修行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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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ita 2008-11-10 19:00:31

像這種壞老師就把她告到失業看會不會悔改

如果沒有絕對的教育熱忱就不要去教書,但是經濟無法馬上好的情況下,教書這行業又變得粥少僧多,如果把"老師"這兩個字當成是製幣廠的人,就該讓他下台回家吃自己,縱容的定義是讓她再次有機會使壞而已!!

版主回應
或許
這些老師也是在求救吧!
老師的身心狀況問題可能是大家所不能忽視的,教育部或許要編列預算來座教師的心理諮商。
每個人都有生命轉角卡住的時候,我是這麼想的啦!
2008-11-11 09:4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