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21 10:45:21品瑜
無限.注視
七月炎夏,臨行上海之前的我,依然很宅地蟄伏家中,而唯一的引動,竟然是在紫藤廬裡展出的奚淞老師《平淡.光陰》畫展。
過去,只要北美館展出奚淞老師的《光陰十帖》,一定給自己這份溫柔,去觀賞畫作,並允許內在怯生生地對話著。
雖然自己不是學美術出身,對藝術的鑑賞力也顯得蒼白,但是,自己有的確是一份初樸的注視,以及直心的感受。
只是,多年來的看畫經驗,也的確有至心的體會,但卻從來沒有對同一個畫展,進行彷彿無限的注視。
《光陰十帖》自北美館收藏以來,我的無限注視業已展開,就像鮭魚的迴游一般,生命源頭的呼喚,是勉力的撐持。
《平淡.光陰》在紫藤廬的展出,則是呼喚的接續。雖然夏季浮躁,日頭赤焰,我依然在山上搭著公車,轉換捷運之後再搭一次公車,穿過半個台北城地來到畫展現場,為的就是有一份注視,那是自我對話的成全。
展場裡很是貼心,兩方木桌,再加上幾只凳子,讓人可以用不同的水平視線,靜靜地內在平衡,並與畫作對望、觀心。
我的看,也是自生蛇似地,看之中有看,層層地向裡,進而身心脫落地無我、無畫,甚至時空都隱沒了。
這樣的觀畫經驗是極其私密的,不可說、不可說。
但是,禪悅的樂受卻又是願意與眾生分享的。
忘失,是一份幸福,而脫落,則是一份自在。當我們在物質世界裡增生過多的累贅與鬱結,又記憶太龐雜的情緒感受,能夠忘失與脫落,確實是一份歷劫而後的歸來,幸福,不言可喻。
奚淞老師的畫作,是那一份窗框,走進之後,我的向裡觀看已然開始,而忘失與脫落就是後話的至樂。
七月三十一日畫展結束前,我的迴游仍無限。
忘失與脫落,解釋了多少塵世的記憶與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