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07 23:07:06品瑜

我在世間最動人的一幕



7/6蔣勳老師在《身體美學》的講座裡,以埃及、希臘、印度與中國四大古文明的人像雕塑,來闡釋每一個文明對於身體的不同解讀與對應方式。

  老師提到希臘人像追求平衡之美,當時也普遍認為人在18~21歲之間,青春之美已然熟成,也同時達到極限,所以不管墓碑裡頭躺的是幾歲的死人,他們的墓碑上總是以美好的青春形象雕刻,取代文字型式的悼念。

例如:一具墓碑上,雕刻的是一位先生,將手上的嬰兒遞給美麗的太太,可能是婦人死去,人間眷戀的仍是自己的孩子;一位的年輕女子坐在椅子上,身旁跪著一位女僕打開珠寶盒,讓她精心為自己挑選首飾打扮,可能是一位生前愛美的女子,致死仍願意留存最美的形象在人間。

  老師開玩笑地說,或許台灣的墓碑文化可以進行一番改革,不再追求壽可齊天,以及一大堆制式化的文字用語,卻是將一個人最璀璨光華的時光,以石雕凝凍,保留那形象在人間。

  當下,我自問著,雖然我根本反對任何葬儀,更遑論墓碑的存在,但我自己想留存什麼樣的形象在人間呢?

  幾秒的思考,我自己都笑了開來。

  我想,應該是當我讀書時,因為會心,而抬頭遠視前方的一抹微笑吧。

  過去,是經驗的儲藏,作為當下閱讀的思微基準,以及細微深化的底床,至於現在與當下的融合,就是我望著遠方的微笑,那是一份無限未來的曠遠。

  閱讀,讓我將過去、現在與未來連接,在會心之中消溶於無形。

  生命,亦是如此。

  我想留給人間的形象,是一份閱讀的珍貴與時空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