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先生九月初回台,只因我在電腦上操作Photoshop的步驟,沒有按照他的方法,當場發飆罵我笨蛋,然後開始細種種的不是。
「你一輩子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時間,都花費在隨機嘗試,從來沒有用頭腦想過方法,難怪一輩子都不會成功!」
「你滿腦子都子自欺欺人的新時代思想,老是自己以為很快樂,可是卻一事無成!」
「每天寫那些無用的文章,賺不了錢,也不趕緊想辦法讓自己出名,好賺大錢,不然就本分地別再寫文章了,專心多翻譯幾本書才是。真是失敗主義者!」
「自以為很超脫,卻連自己的先生都瞧不起你,你到底有沒有鬥志啊!」
「我實在沒辦法跟你這種人生活在一起了!你十年前這個樣,十年後還是這個樣,我根本對你失去了信心!」
我腦袋嗡嗡作響,眼淚豆大地滴落,自我責備與憎恨的慣性衝力開始啟動,我無力反駁,因為我只能忙著思索,自己該如何改進以符合先生的標準。
「我不認為自己是個失敗者,即便在你眼裡,我十年前後,還是一樣在你面前因為害怕被你斥責而緊張,甚至演出失場,但是我至少已經開始辨識自己的自我罪咎慣性,並且投入心力去對治這個部份。我願意給自己時間去學習,希望有一天我能在你面前不會因為怕出錯,而顯得手足無措。」我每吐出一字,就吞下一顆淚水。
「我要的是結果,你說的那些代表什麼呢?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失敗!如果你不認為自己是失敗者,你就證明給我看呀!」先生斬釘截鐵地指示著。
我陷入無言,因為再多的辯解,似乎只會讓自己落入更失敗者的防衛。
我很痛,這個「失敗者」的標籤,一直緊緊地黏在我心中,怎麼摳也摳不掉,隱隱的有種刺痛,讓我說不出口,或者我自己也不願意去處理,但也許我更相信,給自己時間,我會好好療癒。
中秋夜,我失眠了。「失敗者」的標籤,放大成數百倍,將我緊緊包住。我知道,該是時候去處理這個問題了。
山風有些涼,我留著淚自問:「我是失敗者嗎?」
生命歷程的許多場景,開始隨著淚水顯影、浮現,很痛,但是隱微之中,我似乎知道,那些正是答案所在。於是,我沒有慣性地掩埋過去的不堪與心痛,只是讓這些生命經驗帶著我再次活過一遍,而這一次,是以我的自由意志與柔軟的覺察。
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我以紅囝嬰仔的不設防之身,來到這個糾結的家庭。母親被強暴受孕的痛苦、父親對女性得仇視、年長未嫁的姑姑們擺脫不了亂倫的陰影所生的嫉恨,讓我毫無防禦能力地面對所有人的不友善。
但是,早產的我存活了下來!儘管自己在幼年,自己是被仇視、欺凌的,我的存在佔據了時空的某個位置。
即便內心充滿坑洞與創傷,但是,我能在勇敢面對自己的生命時,也同時理解他們的痛苦,甚至同理他們在家族糾結之中的無力,我願意在生命學習的柔軟裡,將重新憶起的慈悲與智慧迴向給他們,讓他們也能有天承擔起自己的生命重量,不論於今是在世仍然對我百般攻訐的親人,或者因子宮頸癌已經亡故多年的姑姑,我都願意用這輩子的精進,成為他們掙脫無明束縛的能量。
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童年種種的不堪,父親的家庭暴力、母親的弱者控訴,經常讓我感到無助,甚至因為自己無法改變這一切而自我憎恨。我習慣性地譴責自己,就連自己的存在都是一種多餘甚至是罪惡,才會讓眼前的家庭關係,如此殘暴嗜血。
即便我對自己的憎恨,讓我中年身體出現危機,但是,我卻能在正面面對死亡時,生起一股深沉的傷悲,為自己與所有人的無知造作。於是,我在靜默裡向生命學習,安忍在每一份曾被親人燒燙過的傷痕裡,終於放下自恨與恨人,至心理解父親的暴力緣由一份對於愛的恐懼,也能悲憫母親不知道自己價值的無助依賴,甚至我能在自己起心動念的每一個細微裡,都能看見父母曾傷害我的部份,知道人性的卑微與惰性,都可能在每一個疏忽處無意識地為惡,以此惕念,以此覺察。
我在非暴力的人生之中學習著,也將這份能量傳遞給所有人。
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年幼的我在父親的性騷擾下度過,他以性教育與關懷的理由,對我做不當的身體接觸、共浴,並且強迫我與他觀賞暴力色情片,這讓我開始與自己的身體疏離,企圖逃避那種痛苦與難堪的屈辱,我在國小五年級患了強迫症,企圖將自己清洗乾淨,並且成癮般地把日常生活制約到方正分秒不失。
父親的騷擾形成一股揮之不去的恐懼,我開始在洗澡時用毛巾將浴門下方的氣孔塞住,穿著內衣洗澡,從不敢直視自己的身體。甚至連晚上睡覺都要把房門鎖住,用椅子抵住。
有次父親企圖性侵,我奮力掙脫奪門而出,自此,我再也不敢與父親獨處,總是一邊看書,一邊還聽著其他不知情的家人的動靜,準備隨時跟他們出門。
我的慘澹年華,是在一種對性抱著極深恐懼下熬過,甚至是對於親情的不信任與錯亂,尤其對於第二性徵,更是成為我後來有三年都不太開口講話的原因,那種陰鬱是柏油路上的瀝青,惡臭、刺鼻,還會將人封閉窒息。
直到生了第一個女兒之後,我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跟母親提到這件事,母親先是震驚沉默,因為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內,她的鄰人、友人、姐妹,甚至是與她學裁縫的學生,幾乎所有的女性親友,都難逃父親的騷擾。
只是,後來母親選擇自我防衛的解讀,駁斥我所說的一切,甚至說這只是我自己的幻想,或者是聽了什麼妖言惑眾的說法,否則我不會到現在才告訴她,因為我應該當時就會告訴她才是。
「如果我那時候告訴你,你會怎麼處理?」我幽幽地問母親這句。
「怎麼處理?就到時候再說呀…」母親吞吐地說著,眼神裡是泛空,完全找不到答案。
因為母親的這句話,讓我完全驚醒過來,「是我該出面保護我自己的內在孩子了!」當下,我這樣在心裡說著。
曾經,為了保護母親,我選擇沉默,是因為希望不要讓她在身體暴力之外,還有任何的傷害,對於一個小孩而言,犧牲自己成為自己在全面無力感的困頓中,唯一可以表現愛人的方式。但是,當我知道母親在重回那些事件時,不僅沒有保護我的能力,甚至還可能為了自己的婚姻依附狀態,把我推向更深的被虐地獄裡,我徹底清醒,並且知道,我的內在孩子瑟縮在牆角太久,是該擁抱、安撫她的時候了!
雖然,成年的我曾因母親對這段難堪經歷否認,而與她開始疏離,或者完全脫離了依附她的共生關係,但是,當自己深入地進行內在工作,以及在自己的婚姻的權力爭奪關係覺察,我就能理解父親的不健全界線,可能來自於整個家族的亂倫,與自我規避生命功課,並且以同理感受母親害怕失去婚姻的恐懼。
我沒有合理化他們的行為,但是更能在自我覺察裡,知道家族治療的必需,以及如何向生命學習,斬斷命運的鎖鏈,以及將這份勇氣與智慧,分享給陰陽兩界的親人與祖先,因為我們真正感念先人的血脈,不只是供品儀式的鋪陳,而是認證一份家族功課的必要,讓自己福慧雙修,能迴向仍在無明的幽冥。
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父親的暴力,不僅是肢體、心理,最多時候是訴諸經濟的制裁。從小學開始,我就得拿著註冊單跪在父親面前乞討錢,或者簽下借據,甚至得到種種羞辱,這讓我對於生存懷抱著極深的恐懼,總怕下一秒自己就存活不下去。
高中時父親因為舅舅借錢不還,而將怒氣全部轉移到母親與我的身上,我的學費沒有著落,午餐費也只有十元,就在那時我只能眼睜睜地看同學喝十元的鋁箔包飲料,自己卻得去包一飯一菜的便當,好幾個月都是白飯與高麗菜度過一餐。
後來,被逼上梁山之後,母親青黃不接地作一些家庭代工,但是收入不豐,之後我幫母親印製名片,希望能以修改衣服謀生。但是母親的臉皮薄,最後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拿著名片,在小北夜市商圈、中正路,拜訪一家家服飾店,並懇請他們將一些客人要修改的衣物,讓我們來處理。
我會踩著腳踏車幫母親到服飾店去接、送衣服,並幫她拆開要修改的部份,並用針線縫裙腳、褲腳的布邊。
後來,我還自己打工,接一些耳飾代工,以及到服飾店去做專櫃小姐,零星賺點錢。
在中年的內在工作之後,我也能認識自己的恐懼所在,並從受害者的姿態,慢慢爬身起來,不再慣性譴責自己,以及怪罪別人加諸在我身上的種種不義,因為我知道正是因為缺乏愛的恐懼,讓我們學會自我攻擊,或者殘忍地戕害別人。
父親當年日進斗金,錢都是整捆用牛皮紙袋裝的,但是自小就母愛匱乏的他,只會如同他自己所言將錢視為親人,而把我們當成掠奪他錢財的惡魔,於是,他會用金錢來操控我們,使我們成為他金錢的禁臠,也保證他有被愛的可能。
我理解他的生命格局與習性,並願意寬恕種種的曾經,即便我現在還會有生存的恐懼,甚至很怕自己在下一秒就要餓死,但是,我知道我會在學習與恐懼共處裡,慢慢析透恐懼對我的制約,這是我一輩子的功課,也是我分秒重生的所在。我也祈願將這份與恐懼面對的寧靜與安詳,傳遞給父親,讓他知覺有一種生命可以這樣,像是躺在宇宙母親懷裡的無憂無懼。
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當大學友人輕蔑地說著:「我才不會做這樣的工作呢!」我還是埋頭地穿梭在陌生台北城裡的各個角落,與各家廣告公司之間,作電訪、家訪、街訪訪員賺錢。
街頭上我得跟行色匆匆的路人要一些時間,忍受白眼與叱責,為了論件計酬的市調工作,即便揮汗如雨在七月天的太陽底下,我還是會因為厚厚一疊完成的問卷而感到興奮。
我學習笑得甜美、態度真誠、聲音輕柔好聽,還有腳步永遠要跟上快要開溜的受訪者,於是,大家都說我的表現很得體,但是我最在乎的是,自己到底完成了幾份,可以領到多少錢。
颱風天我依然得搭公車到廣告公司報到,準備廣告初播廣告的效果評估;摔斷了手還是得站在公館夜市的街頭,忍痛向人請求裝設飲水機試用的使用調查;星期天在擁擠的動物園前,拿著一大堆贈品與問卷,做紙尿布的消費行為調查;暑假週末一整天蹲坐在天母的外送比薩店,拿著馬表計算每十五分鐘的外送數目與次數;拿著隨機接觸表與兩大袋贈品,搭公車到中、永和作家訪,每一次打開門都害怕眼前是凶神惡煞,或者自己會遇到什麼不測…
我努力地讓自己生存下去,念國立大學與研究所,拿學年成績優異獎學金與論文獎,在圖書館工讀,與贏得獎學金出國,並且賣力地在知名媒體與外商企業工作。
雖然我努力地追求卓越,希望得到肯定,讓自己變成一種良好的社會角色,卻失去了真實的自己,甚至忘了自己最內在的渴求,但是,中年的我開始在返樸之中歸真,努力將現實的我與真實我、完美的超我進行整合。
我感激自己艱辛的過去,以及每一位向我伸出援手的陌生人,甚至是辱罵我的人,讓我在物質世界裡辛勤揮汗,也徹底地死過一遍,這些都成為我再次新生吐蕊的養料。
因為體會追求成功過程裡,自己不斷地與生命切割、遠離,並充滿各種犧牲、討價換價與交換的手段,所以我才能在中年之後,對於成功有不一樣的堅持與柔軟,堅持是不喪失自我的意志,柔軟的卻是對自己的時程與極限。
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當我被先生譏笑為失敗者時,我雖然很心痛,但是我有勇氣讓自己停留在那痛的本身,去覺察、認知、接受、行動與欣賞所有的曾經,那些都是我生命的一部份,也是我存在的體現,那些無法被粗糙地以成功或失敗來論斷,那些事件都是我,即便心痛、屈辱、難堪、創傷、恐懼、攻擊…都是我,唯有我能自我悅納所有,我才能在這能量糾結處,找到轉化的力量,變成一份源源不絕的愛人能量。
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當然,我也不是所謂的成功者,因為對於一位學習者而言,他是不需要任何成功或失敗的標籤,因為學習是持續流動的,無法被拖絆住進行成功或失敗的二元評估。
我不需要失敗的頹喪,更不需要成功的驕矜,我有的只是學習者的新鮮與好奇,讓當下所發生的一切,成為我能量轉化的契機。
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我一直往人生行去,且行、且遠、且深,我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裡,但這也不重要,因為我相信,學習者從來是無法自己出測驗題的,他只能持續向生命裡走去,重重幻象遮蔽之後,就會有一份了然的微笑。
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或許,心還是會隱隱作痛,但我會走到痛的根源,然後向它打聲招呼:「喔~原來你也在這裡!」我既是心痛,而心痛也是我,如此合而為一,怎能說我有心痛,或者心痛佔據我呢?
或許應該說,一切的一切都是念頭的造作!
沒有人有權稱我為失敗者!
我是這樣地看著自己,沒有任何概念,就是感覺能量的流動,我是我自己,而我也是一切,分合都成了無謂,無所謂裡就是份空間,無擾!
我,我自己。
其實我和媽媽關係一直非常好,像朋友一樣分享心事,一起逛街。我犯了錯,媽媽也從不會像爸爸那樣大聲斥責我笨,總是很並溫柔的幫我解決小時後經常犯傻而製造的麻煩,教導我一些爸爸絕沒耐心做的事,所以我說媽媽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的朋友。外公的那個事件應該是唯一一次她沒有幫助我一起面的的難題,所以才在我心裡留下一個刻痕,我一直以為我已經不在乎,也真的幾乎忘了(都過了十多年啦),直到看到你的文章才又再度憶起往事,我想那種被好朋友或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應該比實質上被摸或受辱更令我難過吧。媽媽從小一直是外公最疼愛的女兒,不曉得是否因此而失了客觀,其實我還是很慶幸我有一位好媽媽,所以我希望能努力將心中的這份芥蒂消除。
我想,她的心理負擔很大,卻又以最世俗道德的表面來掩飾,她同樣也是無法直接體驗它的感覺,甚至也只能壓抑所有的受吧!
我想,我們無須合理化任何人的反應與行為,但我們的確是可以在注視與理解之下,升起一份慈悲,我們從靈魂的層次寬恕這一切,並希望將我們的釋放與寧靜,也能透過能量的傳送,與他們分享。
我相信,你可以決定寬恕的時機。你有這份智慧,也有慈悲。我愛你的坦率!
我們一起加油! 2007-10-06 19:21:05
Dear京都子,你如今能把這些傷心事都剖析出來,可見你真的花了時間去沉澱並產生正面能量。我不知道在這裡說好不好,但是我小時候也被外公性騷擾過,當時十歲的我正開始發育第二性徵,和外公外婆弟弟一塊去某溫泉山莊,早晨爬完山回旅館後,弟弟馬上就累得又倒回床上呼呼大睡,外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不在房間裡,我本也想爬上跟弟弟合睡的床休息,外公就告訴我不要吵醒弟弟,叫我到他床上睡。我不疑有他的爬上外公的床,沒想到外公卻開始撫摸我的身體。我下意識馬上跳開,外公也沒有繼續,但是我對外公的信任卻在那一刻完全崩塌。小時候媽媽忙於工作,我可說是被外婆帶大的,經商的外公經常四處旅遊,我也樂於跟著他們到處玩。這件事我只告訴我最信任的媽媽,但是媽媽卻告訴我別跟任何其他人說(例如表姐),不然我會被別人笑,我聽話的沒告訴任何人,而且事實上我也只是被摸,沒受到任何進一步傷害,雖然心裡已經感覺不舒服。
我還記得,國二時,得癌症的外公過世了,當時媽媽打電話來告訴我這個消息,我轉身告知在身旁的弟弟,但不自覺在轉述時露出笑容,還因此被弟弟指責為冷血無情,我沒有辯駁,冷血就冷血吧,外公都過世了,這種事再拿出來講也不道德,這也是為什麼我一開始會說不知道該不該在這裡打出這件事。不過跟京都子你比起來我真是好太多了,至少我面對的不是天天見得到的父親。
京都子你的文章能有許多不同角度的深刻剖析大概也和你的人生歷練有關,我覺得人生中沒有任何一個經驗是白費或是無用的,在別人眼中可能是垃圾的東西,有智慧的人卻能加以利用,我就還無法有如此深刻廣角的筆觸。哈哈,我之前一直以為京都子是個高不可攀的成熟大人,能成為人生導師(沒有任何貶意),不過沒想到京都子也能使用些俏皮語詞在我的板上留些孩子氣的回應,讓我突然覺得一下子跟你距離變近了^^。
謝謝你與我分享你的生命故事,我想,即便社交上稱呼我為好朋友的人,都沒有這份親密與互信,大家都只是一種角色扮演的互動與需索,我感謝你能給我這份愛與相信,讓我覺得心是不會認生的,即便我們都沒見過面。
我記得今年五月,看到勵馨基金會的一則防治兒童性侵害的廣告,他的影像是一位小女孩蜷縮著,說著:媽媽,我痛。
當下,我有一種痛苦,我可以理解女孩的痛,但是更理解有時候母親反而更是無意識的加害人,那份痛苦是一種雙層的負擔。
你母親的處理我很能理解,因為我們都沒有學習如何愛自己的身體與尊重自己的感覺。我的母親也是拜託我不要告訴任何人,但是這麼多年來,就是她的愚昧與無知,才會讓她自己與週遭的女性友人一一受害,即便到現在,她還會用我父親的觀點,大聲宣揚:會性騷擾別人,總比性無能好吧!然後恥笑我姨丈,他在二十年前阿姨過世之後就禮佛,不近女色也未娶。我母親說,這種男人沒用,性騷擾女人的男人才有用。
我覺得很可悲,受害人去認同加害人的偏差觀點,這是身為女性的桎梏。
我一直想整理想法,或許提供兒童性侵害防治的單位參考,有時候母親因為自己的識見與經濟地位,常常淪為共犯而不自知,反而把孩子推入更恐怖的地獄裡。不僅兒童需要援助,母親也需要幫忙,當然加害人也需要治療。
如果可能,請你尋找一個機會,讓自己在安全、放鬆的情況下,讓現在的你,取代你母親的角色,陪伴在你內在女孩的身邊,將她緊緊擁抱住,讓她有份被愛與疼惜的厚實感,請她感覺身體每一吋肌膚的全然開放。
請告訴你的小女孩,她的感覺是真實的,被人不當觸摸是一種傷害,有人利用人際與親屬間信任關係而誤用,那個人的錯需要被糾正,即便他的肉體已不存在,他的靈魂也可以向妳的小女孩道歉。
我們可以選擇寬恕他人的錯誤行為,因為,錯誤是可以被糾正的。但是我們毋須擔負所謂的骯髒與羞恥感,因為這些都是一種社會道德外加的毒素。
你的內在小女孩是美麗的,在你的真心陪伴下,一起寬恕犯錯的人,就讓這件事釋放,因為永遠不會失落的是我們的感覺,我們相信感覺,包擴身心靈上的,我們以此探內在與世界。
好了!碎念時間完畢!
當然了,我是很搞笑的,今天我又把教練給逗笑了,反正我就是鍛鍊地大呼小叫,然後呼天搶地說自己要掛了,滿臉都是搞笑的表情,教練說我好像在演喜劇喔,但是他也知道我快暈倒了。可中作樂嘛!
我因為太會搞笑,我女兒都會說,媽咪!你別再搞笑了啦!我們都會以為你是我們的女兒耶!
我不會成為人生導師,因為我自己也是位學習者,這才是一份永不失落的彈性角色喔!所以啦!我可能在分享生命故事時,應該別那麼嚴肅吧!這是需要慢慢學習的,以幽默看待自己的受傷,或許一切會更容易穿越!
謝謝囉~ 2007-10-04 13:45:27
看到這篇
眼角泛濕
不知該說什麼
盼能給妳一個溫暖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