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6-15 22:56:25京都子
麥克風轉彎—我更好奇爆料者的心態
什麼時候台灣的言論場域,成為爆料者用來小丑跳樑的舞台?究竟是緣由於怎樣的內在恐懼與匱乏,讓人選擇以激烈的爆料方式,來刺激身心快感與求取自己的生存空間?當有人頻頻以爆料來揭發他人的舊帳,然後媒體以公眾求知的暴力,用數十支麥克風來恐嚇驚嚇當事人,嚴刑逼供他給個說法時,其實我更好奇的是,爆料者的心態,以及媒體剝削的暴力。
楊宗緯繼年齡風波之後,又有自稱曾是他同學的爆料人士,跳出來舉發他當年被退學的原因,顯然楊宗緯在星光大道火紅之後,讓許多人都罹患了「每日一“爆”強迫症」,這種類似日本痲疹足以致命的傳染疾病,看來一時半載還無法控制疫情,也有將全島淪陷之虞。
其實,我家沒裝設有線電視,至今也從未看過《超級星光大道》的節目,自然也不知道楊宗緯唱歌有多好聽,只是平日網上瀏覽新聞,被迫閱讀報紙主頁閱讀有關於楊宗緯的大標題。
我既不是楊宗緯的粉絲,也不想知道楊宗緯對於種種爆料,究竟該怎麼回應與給個合理的說詞,因為我更好奇爆料者的偏差心態。
既然全台灣的新聞資源過剩,可以充當爆料者的私人徵信社,瘋狂追著楊宗瑋逼問,那麼亢奮過度的新聞主管們,可否調度一些人馬,進行爆料者的記者會專訪,因為身為公眾一份子的我,的確很想知道爆料者的動機與心態,以及意欲得到的目的,而這正是你們滿足公眾知的權利的最好時機。
請讓我們先一起深思爆料者的心識結構,然後媒體才能切中核心地為民喉舌,詢問出爆料者其行為的種種核心關鍵。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是國立編譯本的教材,我們似乎也能琅琅上口,正如同法律是自新主義,而非報復主義,全球普世的價值正是永遠為人性留一條開闊的覺知之路。於此,我不得不質疑,那些爆料者為何非得讓自己的意識進化,墮落到茹毛飲血的自相殘殺與私刑的時代,以一種「人性本惡」的假設,將犯錯的人予以極刑殺戮呢?
爆料者的認知結構裡,不就是以正義為名的殺無赦嗎?或者更奸邪地用他人的過錯,見獵心喜地以為就此抓到把柄,便能隨意操縱一個人的生死。試問,這樣的嗜血,與暴君尼祿將人放在競技場裡任猛獸撕咬,有何差異呢?
爆料的時機,正是競技場的那道鐵閘,爆料者的獸性一起,被爆料者就得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他的死亡與痛苦,餵養著爆料者與觀看者的快感。
我想請問爆料者的問題便是,當你犯錯時,你也願意被人放在競技場裡私刑嗎?難道你不嚮往自我覺知的無垠藍天嗎?面對他人的過錯,難道你只是那個搜集把柄的小人嗎?看見他人痛苦,對你真的能激起某種生理、心理的快感嗎?
爆料者的行為動機與模式,就好像冷戰時期的美俄關係,大家都把手指放在核子彈的按鈕上,要來場你死我活的地球毀滅,而爆料者幻想的人際世界裡,不正是呈現人人手握犯錯者的把柄,緊扼著他人的脖子,而自己又同時被好幾個人抓住把柄地箝住喉管,這種各有把柄又相互牽制的恐怖平衡,讓所有人都能在連鎖反應的瞬間同歸於盡。
我們真的願意以恐怖平衡存活嗎?既然大家都無所不用其極地致人於死地,死亡如影隨形,那麼我們何必活得那麼痛苦呢?就僅僅是為了一秒鐘的呼吸,雙手極力伸向他人喉管,準備隨時一捏,而自己的一口氣還緊盯著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數隻黑手,這樣的恐怖存活到底有何意義?
另外,除了生存恐懼之外,爆料者似乎自覺內在匱乏,在見不得人家好的眼紅心態下,希望以此掠奪更多的資源。楊宗緯歌好人紅,那是他個人的條件與努力,爆料者難道可以用爆料,讓自己變成楊宗緯第二嗎?羨慕他的名利雙收,並不一定要把他解決掉,才能獲取他所擁有的,因為物質世界的資源是稀有的,不過也是暫態幻象,我們能真正享受的快樂,是內在的自我富足。
一位忘了自己是家產萬貫的王子,卻非得走出城堡,來到大街上與丐幫生死爭奪那一口掉在地上的飯,不正說明了爆料者遺忘了自心是最大資產的事實嗎?
想請問爆料者的是,你若誠實向內檢視自己,真正匱乏的究竟是什麼呢?在爆料之外,是否願意嘗試去發掘自己的生命,並認證本自俱足的無虞匱乏呢?如果爆料者願意相信,靜心憶念,他們就能自心回歸富足的所在,何須訴諸最原始的強取豪奪呢?
恐懼與匱乏,正是爆料者兩大心理偏差,根據這個議題設定,媒體大可以延伸出許多專題深度報導,一向以伸張公眾知的權利的媒體,是否該人力重新調度,把麥克風、攝影機轉向爆料者呢?
不管楊宗緯怎麼說,其實我們更好奇的是爆料者為什麼這麼說!
上一篇:暢所欲×,真好!
下一篇:噓!別用你的大嗓門嚇我
這讓我想到邱毅
可惜病態的社會需要這樣來打知名度
而默默貢獻做事情的人依然不知何時能夠耀眼
只有"爆料"這帖猛藥會讓人心臟跳動
似乎等待心臟衰竭那天
這社會麻痺才能體會太刺激所造成的假象
只會讓我們失去生命的自主維生能力 2007-06-18 06:4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