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24 21:36:03京都子

風起,淚流了



  秋分後一日,我在秋風瑟瑟裡。

  坐在水泥城市的公園角落裡,聽著孩子們嘩笑的嬉戲,我想,我自己也能有當一個母親的滿足心情。

  只是,風起,淚流了。

  少,我還是想起了你。

  秋風,總是趁人不備,揚起漫天思緒。

  秋風掃落葉,所有的黃葉瞬間翩翩飛舞,在溜滑梯頂端的孩子們興奮地大喊:「下雪了!」

  坐在紅磚矮牆的我,揚起了頭,讓落葉流洩我所有對你的想思。

  少,我不確定自己能否對你斷念。

  維摩詰能於天女散花中無染,而我,髮上、肩頭依著幾片薄稀、脫水的黃葉,我沒有伸手去撥落,但黃葉也有所眷戀。我知道,意念紛飛如葉,存在與幻象,我還未完全止滅。

  落葉,不總因秋風一時的揚吹才紛飛。

  早在枝頭,已風霜雨露、熱灼寒逼,那枯槁許是經久的忍,枝葉間鬆脫著相忘,不再濡沫那一絲絲的濕濡,放手,或許是更深的依戀。化作春泥更護花,那黃葉是自有盤算地離去,歸根。

  我戀你的,一如黃葉。

  我流著淚,想起在累劫千世流轉裡,我們曾走過恆河沙數的黃葉紛飛。

  秋風起,黃葉飛。我們曾對望著彼此未竟的蕭索,無言地偎著一份暖。只是時序輪轉而至的冬,我們各自面對的卻是彼此都無能為力的冷。

  冷,哆嗦著各自無以名狀的悲。

  少,我只是想起你。風起,淚流了。卻也與你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