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倚著觀景亭的柱子，把手從後往胸前環抱著她，她沒抗拒，耽溺在這突然但短暫的幸福中。她溫暖，但你的手冰冷，是這冬夜或什麼？傳給你的。

「我們就像曇花，這樣也不錯。你該感謝我，那時放得下。」

「嗯，那麼以後要找你出來約會，就說去看曇花好了？哈。」你在想：那時是多久前呢？彷如隔世的感覺…。你的懷裡空虛，抱的只是回憶。

迷霧從山上往下漫散，本來要到更高的地方的，但你想起了上回，比那時還要久的從前了？那次你忽然真的感覺到幸運與春天，在濃霧中牽起了她的手，除了彼此什麼都看不見。後來又是如何地走遠？這次你要清醒地面對，不想又被迷霧包圍。

「雖然降低了水準，幸好沒有黃牛，至少有夜景。」你看著山下，心裡卻有點悻然。

「什麼？」

「哦，我是說本來要到更高的地方，因為怕迷霧，所以降低了水平。」

「嗯，我也想開了，人生還有什麼好執著的，應該即時行樂呀！謝謝你找我出來。」

是呀，你也感謝她毫不遲疑地答應相陪，否然你也許會挨不過這一夜…。但你依舊冰冷，感覺不到她的體溫。她的體溫曾經那麼熟悉，現在就在你的懷裡，但你仍停留在不肯離開的冬季，離春天依舊好遠。

「該走了，總算有來看夜景。」你再度釋放了她，雖然你明白她並不想，也不會逃。

山下燈火明明滅滅，有一些什麼依然如故，你想起了你曾說的：「即使是個壞的城市，只要有個對的人，整個城市也就對了！」

你到山上看夜景，其實還是孤單一人，春天離你還是很遠，夜景不是夜景，有些什麼停留在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