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今天北上看戲,在文山。想起了W。傳平淡的簡訊問她在文山區哪裡工作,我今天到那邊看戲,因此想到了她。倒也不是想要見上一面或是吃飯聊天,只是因為到了她平日生活的場域,只是簡單的問候一聲。
剛剛她回電,仍然是那個熟悉的口氣,還有我笑稱他根本就有 Wernicke失語症的調調。我們簡單談了近況,然後一樣用「要去工作了」當作結尾。這數年來,都是這樣了。掛上電話的瞬間,我想著這幾年我們到底都變成什麼模樣了?就像午後我走出劇場,劇場外溫暖的陽光和溫度,讓我幾乎忘記這是冬天,就像我也幾乎想不起來我們那些年一起共度的那些時光,我們除了打球吃飯上課以外,我們都做了些什麼?談論些什麼?
這幾年在異地的生活經歷,並沒有開啟我,反而讓我打從心底想封閉自己。我有一些規則,我總是認為,如果我能遵循這些規則,我必然能過得很好,包括不輕易相信別人、不依靠別人等等。我相信很多人必定覺得這是歪理謬論,但事實是,當我遵循這些原則時,我真的能過的輕鬆自在,可惜我總是在無意間違反,然後總是讓自己顯得狼狽破敗,不堪一擊,弄到最後只好落荒而逃。
有一條,我甚少違反的便是,當,朋友離開我的身邊後,我必然不再打擾,而且我深深相信,這些人將過得更好。W便是一個。我想,當朋友離開你,無論以任何形式的離開,妳就得放她們走。任何形式的聯繫其實都是一種羈絆。妳沒有離開,於是妳變成了用過往糾纏友人的鬼魂,妳絮絮叨叨的,都是未曾改變的那些,妳留在這裡,但她們已經往前了,她們不需要,再聽這些。於是,不聯絡其實就是最好的選擇。
真的,當我一旦極少與誰聯繫,不再用工作場域的這些瑣事煩擾,不再提起這些對她們來說已然過去的人名,她們,便一個一個的向前了。而她們向前的人生裡,沒有過去當然也就不包含我。我應該就乖順的隨著那些逝去的光陰離去。我屬於那裡。
W也是。
當然,我也因此極少想起那些,已經往前或者我感到她們急於擺脫過往,急於甩掉那些的朋友們。但,我知道也極祝福,我希望妳們都(將)能過得很好。
至於我,就請把我留在過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