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25 17:49:40Stephanie

故地重游

重新坐在我的电脑前,似乎和20天前并无大异,然而心情却大大不同,20天的假期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启程

旅程开始之前,其实并没有太确定时间,尽管我不太想开始这个旅程,然而我知道这个旅程是必不可少的。
当从不确定变成确定,到真正落实出行的日期,心里慢慢地开始紧张,7年没回去了,不知那里还会是记忆中的样子吗?
在晴朗的一天,带着回忆与疑问飞往那片广袤的天地。
我曾经很多次想象过或者设想过这样的一天,终于几年以后这天到来了,心中格外紧张,忽然体会到了李贺诗中“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况味。
飞机上旁边座位的年轻小伙忽然跟我攀谈起来,他带着点北京腔,不过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是个在北京工作的新疆人,果然他说他3年没回乌鲁木齐的家了。
当飞机将要抵达乌鲁木齐,从窗口眺望出去,我们一同感叹这片土地的荒凉,然而我们的心里却是一样的激动。
下飞机时,一阵冷空气立即袭来,令人有点不寒而栗。
跟年轻小伙挥手告别,真羡慕他可以立即到家了,而我还要继续等待晚上22点飞往克市的飞机。漫长的4个小时等待,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停机坪上起起落落的飞机,看着天空慢慢地变黑。本来就冷清的候机厅里,人慢慢地变少,终于熬到22点可以登机了。
空旷的停机坪上,停着的AT7看着真小啊,周遭漆黑一片,寒风阵阵的吹过来,我仰着头,大力地呼吸这久违的空气,凝望着这片天空,心中无限感慨,有说不清的感受凝结在一起。

抵达

终于在23点抵达克市,坐上机场大巴,透过玻璃窗,一望无际的戈壁和宽广的夜空交织在一起,很快到达了市区,然而在黑夜里仅凭着路灯,我怎么也认不出这到底是哪里,陌生得就如同是到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郭姐夫来接我,我们坐上出租车,我还是没弄清方向。郭姐夫带我去吃牛肉面,热气腾腾的一碗牛肉面驱走了寒意,令我觉得很温暖。
0点到了郭郭家,很温馨的一个家,可是郭郭家的小狗一见我就朝我狂吠不止,吓得我很无奈,呵呵。
这一夜,睡得迷迷糊糊,睡着了又醒,醒了又睡着了,我又来到这个边城了……
越来越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终于踏上这个曾经想过很多次的旅程,4小时漫长的飞行,穿越大半个中国的领土,早上还在晴朗无比的北京,下午就到了阴冷的边疆。

神奇

这次回来真是太巧了,瑞华和郭郭分别于7月、9月到北京,和我刚见过,10月我们又都在克市会合了,10月6日晚上,一起吃晚饭,当我和郭郭、瑞华并排走在一起时,我不住地说“真是太神奇了,想不到我们一起走在这里!”
10日金凤回来了,11日见到她时,那感觉就好像我们昨天才刚刚在放学时说过再见,尽管我们也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见了一些老熟人、老同学,大家或多或少地,都有些变化,然而这个城市的变化更大,外观、人们的生活方式都变了,我记忆中所惦念的那些景物都变了模样,我心中的那些东西都消失了,这里不再是我记忆深处的那个样子了。
18日晚上,和瑞华、郭郭、金凤手挽着手走在安静的大街上,抬头就能仰望到清澈的夜空,天空中点缀着闪烁的星星,空气只有清新的味道,也只有这个城市才有这么纯粹的、清洁的空气,我们一路行一路说笑,感觉是那样愉快,我不禁又感叹“好神奇啊,和我手挽手走在一起的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相聚在这里是多么的奇妙啊!”

感谢

20天来,我过得很舒服、很悠闲,很感激郭郭夫妇的接待,让我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天,哈哈,最感谢的是郭郭的爱心massage,好舒服,辛苦了!不过懒惰的郭郭还是没让我尝上她亲自做的石榴汁,哼哼。
特别感谢居家上上下下的热情款待,顿顿好吃好喝,都快把克市的有名酒店全吃遍了。还有雷阿姨一家的热情招待。瑞华妈妈的抓饭很香、金凤妈妈做的鸭子很好吃……
感谢各个久违的同学,那么多年没见,一见面还是觉得很亲切。

离歌

24日早晨,天还没亮,就提着行李出门了,户外有些寒意,天空如同夜晚那样漆黑,还好有路灯照明,空荡荡的大街上偶尔会有汽车驰过,我和郭郭挽着胳膊边聊边走,郭郭哥哥帮我拉着箱子。坐上机场大巴,我向他们挥手告别,汽车很快发动前行了,我努力回头去看他们俩,可是怎么也看不见了……
从车窗望出去,一面看着那些擦身而过的建筑物,一面心想着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才会再次来到这里。汽车离开了市区,周围是广阔的土地,洒落在这大片土地之上的点点灯光无限延伸,就如同洒满夜空的星辰一样。
汽车上的电视里,信乐团在撕心裂肺地唱着《离歌》,符合极了我当时的心境。
达到机场,在停机坪上,冷得我哆嗦个不停,可是我又是多么想再多品味一会这寒冷的空气。空气纯净得只能闻到冷的气息,我抬起头仰望这片天空,久久的。

思念

很奇怪,才刚离开克市,怎么我脑海里关于它的印象竟又变得模糊不清了呢?我仿佛是患了失忆症的老人,才见过的东西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飞机上,我就开始想念克市了,想念那里的一草一木,想念那里的人。心情有些复杂,说不出来的感觉,曾经熟悉的土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人,我在逐渐远离,也许在一定程度上拒绝属于这里吧?
到北京了,更想念克市了,想起那个和好朋友们一起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的夜晚,那是多么幸福、快乐啊,然而现在却天各一方,时空是多么奇妙啊!
瑞华发短信对我说她刚到深圳时很想家,读着她的短信,我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是啊,我也很想念那里,那里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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