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總算是說話了。

再看一眼他深愛的朝露，便覺得心上沒那麼痛了。

「妳還是走吧，朝露，一如妳書的上邪，畫的開天，

我實在是沒理由再留妳了，快走！現在消失在我面前！」

他又說了長長的一句話，惹得朝露眼眶泛紅，

他仍記得，她曾經回首望過，望過他在的地方。

他最後總算是說話了。

凝視那幅畫。

他用不再有力的聲音朗誦著上邪，他依舊是憎惡它的，

憎惡起這陳腐至此的情歌。

熟練地替自己注射，他任由藥效渙散意識，

忍不住笑了幾聲，他便再也　無　聲了，　　　無　聲的沉寂　　。

新熟的月影反映到他面前的畫上，

這次，真的完全照亮了它，畫下旁的題目上寫著上邪，

那道白線正是天地間的最後交界。

天地已合，是的，他再沒理由與她相知。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