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業者和男子氣概
以下討論的事情自己還沒有整理好,所以不想感到疲憊的朋友等一陣子再閱讀,不好意思。
我來台灣唸書之後慢慢了解在不同社會有不一樣的男子氣概或女性氣質的表現方式,而且兩個社會的表現方式差異比我預期得大很多。
像女性氣質方面,在台灣已有孫子的女性可以穿迷你裙上班,還因此而受到同事的讚美;成年女性可以穿上下穿粉紅色衣服出門;重熟女出門時也可以不穿絲襪;在女性辦公室吃早餐也可以成為廣告的主角等等,很多在我原生社會成為被嘲笑或譴責的行為,在台灣成為正常、或可受到讚美的行為。
我每次發現台日之間的不同標準時,當初當然會驚訝、稍微排斥,後來會覺得自己多了解不同標準真好,以後不會再把某個社會的標準絕對化。
除了女性氣質的表現方式之外,我對男子氣概的表現方式也有興趣,我有觀察到台日之間男子氣概表現方式的不同,不過更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階級之間的差異。觀察女性的言行也會知道有階級/南北差異,不過各個階層的人對好女人的想像似乎沒有太大的差異,觀察男性比較讓我意識到階級差異。而且最近發現屬於同一個階級的台灣男性和日本男性的表達方式還蠻相似。
我大學畢業之後會接觸到的大部分都是老師,從小學到大學都有,後來才有機會認識議員和她幕僚,不過他們的氣質、興趣、政治立場基本上蠻相似。(當然我們之間有階級差異,但當時我對階級不敏感,當時的我以為因為我年輕而常被欺負,現在回想,或許不只如此。)
我進了律師事務所之後才有機會接觸自由業者,他們有興趣的事物、談話的方式、男子氣概的表達方式跟過去我接觸過的人相當不一樣。過去我認識的人中也有家境很不錯、高學歷的人,他們和自由業者(律師)一樣屬於上層階級,但一切的一切真的很不一樣。
比如說,有些律師愛談自己太太「愛錢」的故事,他們的太太以不同理由跟他們要錢,他們就得為太太或小孩傷錢,然後對我們無產階級員工抱怨:「我太太如何如何,所以花了不少錢」。那時候我只認識那裡的律師,所以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喔,原來自由業者的太太都愛錢」,可是當我遇到他太太又覺得奇怪,本人看起來不像是律師描寫的那樣......。
我來台灣唸書之後,我有機會接觸的大多是學生,不過還是會聽到他們所認識的自由業者的言行,最近從朋友口中聽到一位醫師和太太的對話(抱歉,不方便透露),很驚訝地發現,台灣醫師和日本律師對自己太太的描寫方式非常相似。簡單的說:「我很忙,為了照顧太太花了不少錢」。
我後來想,或許我們不需要將他們的話當真,將他們的女人視為只愛錢的「守錢奴」。那些上層階級男性透過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很厲害(會賺很多錢),那些話就是上層階級男性表現男子氣概的一種方式。
照片是布厄迪 la distinction critique sociale du jugement一書中介紹的上層階級的品味分布圖,看這個圖片和小資階級的品味分布圖得知,我過去一起工作的人似乎屬於「文化資本高、經濟資本低』族群,現在回想,當時我週遭的老師、上司有排斥「經濟資本高、文化資本低」族群的氣氛。
閱讀這本書就看到好多「啊~原來如此!」的文章,陸陸續續想起過去我跟別人之間的對話。後來當我聽無聊的演講或參加陌生人很多的聚餐時,我在腦袋裡開始畫這張圖的台灣版。
我並不認為使用階級和性別就可以了解一切,不過自己有了這些觀點之後,聽別人的話有另外一種樂趣,也可以避免把對方的標準絕對化,對方再強勢、理直氣壯,我還是可以將對方的價值觀視為屬於某一個國家、地區、階級、性別的人的,這樣就可以不會再強迫自己認同跟我不同屬性的人的價值觀。她有她的好女人的標準,他有自己的表達男子氣概的方式,都跟我不同,但我跟他們之間沒有高低、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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