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岩下的回聲---合歡林
在木麻黃還沒有從本島泊來種植之前,
咱那鹹風鹹雨的所在,印象中長得好的林木除了合歡還是合歡。
從海上看咱的島,好似浮出水面的巨龜(幸好牠不下沈,不然豈不成了「消失島」?)
一側的玄武岩便是牠的兩隻腳,矗立著任浪潮拍打、風雨浸蝕,毫不動搖。
龜背上生長的是承風沐雨、短刺刺的青草,這青草鋤起曬乾便是島民灶下生火的好火種。
而從龜背往另一側溜下的山坳裡生長的合歡林則是柴火的銀行。
合歡林隨著季節在春夏生長也在秋冬枯黃了枝葉,年復一年,生生不息。
春夏間,滿山合歡青嫩的枝葉,是夏日艷陽裡清涼的所在;九月吹來九降風之後,黃葉飄飄則增添了山坳裡秋冬的肅殺氛圍;隨著海水揚波,彷彿那枝幹間也蒙上一層薄薄的海鹽。
每戶人家似乎都劃定了各自的屬地,咱家裡也有一片自有的合歡林地。
冬日裡家長將它們伐了,我們這些小工兵則將捆綁成束的合歡柴把拖拉著返回堆積處。
柴把拖拉過的路面便同時被打掃過了,潔淨可人。這對於村子的衛生環境來說似乎是意料之外的收穫。
家長會將這些柴把堆成垛,任它風吹日曬雨淋。
受過風日洗禮,乾透了便可折成適當長度入灶燒火,在沒有瓦斯爐的年代,除了漂流木(不過漂流木都是巨木較多,當柴燒時已是下腳品),這便是原始的火源。
灶下需要柴火時,拖一把柴束出來拗折便是我的工作,每當我奉命去拗折著柴枝(好似樵夫去砍柴似的)時經常莫名想到住在外地的姨媽會來訪。
說也奇怪,有很多次那柴把尚未折完便聽到從碼頭傳來姨媽上岸的消息。
其實拗折柴枝對於小孩來說並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柴枝有粗有細,粗枝就得費較多力氣,若是在需用較多的時間點,還真是令人生厭哩!不過,如今想來,也成為一件饒有興味的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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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常見
我家庭院好像也有幾棵
合歡的花像粉撲花依樣
呃…是同一科屬的吧
還有一種恆春、墾丁常見的稀有植物”棋盤腳”
它的花也長得很像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