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07 01:07:03小石頭

鋼 琴


在星巴克和一位年輕朋友聊天,隔著一扇落地窗,艷陽下的行人似乎個個汗流浹背;室內的我啜飲一口冰拿鐵,內心感到一種徹底的閒適。
「我真痛恨自己,膽小懦弱,為了那一點薪水,就是不敢和老闆講真話。」年輕朋友有一堆的抱怨。
休假的午後,輕鬆一下,抱怨也好,八卦也好,盡情的說吧,剛入社會的年輕人總是這樣。我實在不知道要給他什麼意見,或許每個人都會經歷這樣的過程吧,可能他也只是想紓解一下,我就認真的扮演一個聆聽者好了。
「我真痛恨自己,你會嗎?你的性格會像我這樣嗎?」
我的性格?突然之間,情勢丕變,一下子矛頭指向我。可是我只是想要享受一個無憂無慮的下午呀,一點都不想觸碰什麼惱人的問題,該怎麼回答呢?
「我的性格,嗯,我的性格,」我真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現在居然要開始反省自己了,靈光一閃,我說:「看過電影《戰地琴人》嗎?」
「嗯,他今年得到奧斯卡男主角,我覺得演得滿普通的。」
「對!他真的很普通,從頭到尾一直在逃,被命運牽著走,遇到任何重大傷亡時,他都面無表情,反應冷淡;逃亡期間,宛如野人一般狼狽。」
「我也不覺得有多好看,」年輕朋友慧黠地笑道:「這和我們談的性格有什麼關係?你故意改變話題。」
「我只是想說,這部電影很真實的反應了一個人的性格:膽小懦弱,不敢反抗惡勢力;他在餐廳彈琴餬口以及逃亡時邋遢的模樣,完全是反英雄的行徑。我們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吧!」
「喔,是這樣嗎?」年輕朋友好像有些失望。
「最無助的時候,有件東西卻能讓他眼睛一亮。」
「鋼琴!」年輕朋友眼睛也亮了。
「是啊!是啊!」我愉快地回答,年輕朋友能了解嗎?鋼琴是一個象徵,一個能讓我們生命閃亮的東西,雖然我們都不是英雄,甚至有些懦弱,但何妨,去找出那台隱藏在暗處的鋼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