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15 21:22:02

《SKY》第三話




「不過,這樣的地方真的很適合妳~」
「是嗎?」
「嗯~」

女孩的眼中帶著笑意。

「等等,我去接個電話。」

在安靜的畫館裡,不能有一絲破壞,我走到外面接電話。

「ねぇ~我現在要去妳家唷~」
「我家?我現在不在家…在畫館。」
「耶!?妳出門了唷~今天是什麼日子呀~呵呵~」
「…妳不用陪妳家那一隻嗎?…」
「她出國去,過幾天才會回來…」
「嗯…」
「好啦~那我去那裡找妳~等等再打給妳~」
「嗯。」

掛上電話,又走回畫館裡。

「為什麼要出去外面接電話呀?」

女孩疑惑的問我。

「安靜的地方,就讓它安靜吧…畫,也是必須安靜欣賞的。」
「哦~噓~」
「嗯…」

這是我的堅持。
或許女孩無法安靜吧,於是跑了過去她的朋友那裡。
而我,現在停留在一幅畫前…

「這…這不是…」
「年輕人,是妳呀~」

愣了,僵了,眼前這幅畫,勾起潛藏在心中的回億。
尚處在訝異與混亂當中,耳邊傳來曾經聽過的聲音。

「館長?」
「嗯,我終於,又看見妳了。」
「嗯?」

原來是館長,但,從她口中吐出的話語,有點搞不清。
終於?又?這代表著什麼?

「這幅畫,越看越有感觸,有欣喜,幸福,細細注意,卻發現帶點悲傷,曾聞,畫,帶著畫家當時的心情,只是,我從沒看過如此的…嗯…我無法形容…」
「不愧是館長…沒錯,欣喜和幸福,是一開始的心情,悲傷…其實是最後修飾的幾筆…這畫,一開始不是放在邊邊而已?也該徹下了,不是嗎?」
「是呀~可是,我發覺,站在這幅畫前面的人越來越多,一直到某次,光邊邊的空間已容不下看畫的人,問過很多人後,我決定,永遠掛著這幅畫,並將它移到最中央,也就是現在這裡。」
「這…」

館長自身的感觸,無露,全進入耳裡,真如她所說如此,忽然有種心被刺進好幾下的痛,很真。
記得畫一開始的位置在邊邊,現今,卻在中間,產生一股疑惑,館長的回答,讓我說不出話來…真是這樣嗎?

「當初妳將畫拿到了這裡,堅定的說要送給本館,妳的眼神,讓我收下,接著,還來不及問一些問題,妳已經離開。」
「嗯…」
「妳眼中帶著一股憂鬱…」
「嗯…」
「啊~別提起這些,謝謝妳將這幅畫送給本館,但是,我知道那時妳是匆促,慌亂的,所以,隨時可以拿走它。」
「館長…」

開始懷疑館長是心理醫生…句句入心裡…

「對了,畫應該有名字吧?不然很可憐的…寫吧~」
「妳早已準備好啦…呵…」
「對呀~我等這天好久了!」

眼前這位,隨手從口袋裡拿出筆,和專屬放在畫下方介紹畫的紙。
閉上眼,這個名字在心中擱了好一段時間,終於,標上。

「嗯…等待的愛情…果然很符合…」
「是嗎?…」

不只,後面應還要加上…妳的美,一直在心裡…

「又想起一件事。」
「嗯?」
「有個女孩,很常來這裡,每次都只站在這幅畫前,一直看,一直看的…待很久的時間。在多次的好奇之下,一問,她說,『這幅畫讓我有熟悉的感覺,還有,似乎是屬於我的…』這些話讓我疑惑了很久,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如此說,後來也沒多想,會不會是妳的朋友?」
「嗯…不知道耶…」

女孩,最近怎麼那麼多女孩出現…只不過…會是"她"嗎?有可能是嗎?

「或許,今天那女孩會出現,如果有了答案,要告訴我唷~」
「嗯,我會的。」

腦中開始思緒…

「最近有作品嗎?」
「那幅畫…是最後的作品…」
「影響的這麼深?」
「嗯…」

館長呀~求妳別再發岀新的問題了…每一個都是刺進心裡…

「希望有天,能再見到妳新創作的作品。」
「嗯…很難吧…」
「所以才說希望呀~」
「呵…」

聽完這番話,我依舊沒想再度動筆的念頭,只是淡淡的笑…

「啊…我該趕去那個地方了,先去忙囉~以後,也請常來這裡~最後再提一次,說不定那位女孩今天會出現唷~」

應該是很急的事,館長匆忙走離。

「嗯…這裡是我最後畫的那一筆…沒想到自己還這麼清楚…」

眼光再次聚集回這幅畫,其實,這本來是要送給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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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妳來啦~」
「嗯,妳好。」

館長看到熟悉的人影,打個招呼,並暫時停下腳步。

「還是只看那幅畫?」
「是呀…」

這位女孩應該常來,館長很清楚她接下來的動作。

「有人在呀…那我等等再過去…」

女孩伸長脖子,往前望前方,發現有人站在那裡,看的見,她失落的表情。

「依舊堅持一個人看?」
「嗯…或許是感覺屬於自己,所以不想與別人分享吧…」
「原來是這樣的,不過,這次妳可別等那個人離開再過去囉~」
「嗯?」
「一方面,那個人會看很久,另一方面,她就是畫那幅畫的人。」
「就是她…?」
「是的。」

女孩淡淡的說,臉上掛著微笑。
館長也沒忘記提醒她,現在正站在畫那裡的人物,很重要。
女孩一聽進這幾句話,眼神突然亮了起來,並帶著訝異。

「之前問過,妳說不知道,那現在,可以告訴我,她的名字叫什麼嗎?」
「呵…我忘記問了…但是,趕快過去吧~畫,已經有名字。」
「嗯。」
「希望,她有妳要的答案。先走囉~」
「嗯。」

說館長早計畫好,也有可能,故意不問,想讓女孩自己說出口。
其實,女孩是固定的日子會來的。
不知道館長是真的趕,亦或故意製造機會,她,急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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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入神。
當時將畫帶到這裡的感受,一湧而上,苦澀,進退難擇,很難受,很難受…

走向前去,幾乎是整張臉貼在畫上,我仔細看著當初畫的最後一筆,在角落,左下角的地方,天藍色,屬於妳的。

找不到一絲改變,畫,放久了,照理說,多多少少總會有些殘破、褪色,更甚,斑駁不堪,可是,找不著。

應該是有框的緣故吧…畫靜靜躺在裡頭,木質的框,配上比框小一點,厚度約零點七公分的透明玻璃,不僅受到保護,且讓畫比原先顯得更耀眼。

館長的眼光獨到,由搭配的畫框即可了解,觀察若是細膩,將會發現,成千近萬幅畫,邊框皆有些差異,當然,也有相異甚大的。
左邊那幅搭配華麗式邊框,右邊,不算高貴,卻令人眼為之一亮,總之,館長就是有法子將畫與框配合的完美盡緻。

回過頭,繼續望著那一角,因為是角落,所以,位於旁邊的框,可清楚看見,簡單樸實的咖啡色底,上面依附不規則米色條紋,別想,因為理所當然,這是由檜木製成的框,那樣的形式再平凡不過了。
能有更不同的嗎?你若是要找,請準備好自己所擁有的時間。
只是,這麼巧,正需此種普通,全然與畫融合為一,我想,以往停下腳步欣賞眼前這幅畫的人,一半原因是出自邊緣搭配的畫框所吸引的吧!

沒由來的奇怪,單純看著一角,腦中的回憶開始斷斷續續,每一幕,都有妳…不對的!不是早已決定不去想妳,漸漸將妳藏起?為什麼一看見快從記憶消失去的東西,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