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21 04:31:00小令
20040220過敏。
看完【末代武士】,半夜三點。臺北東區的街頭濕濕的,下著雨,滴,低,透明地對打出對面7-11的慘白日光燈;安靜的黃色計程車盼望地看著走出不夜物質地標的我們,而我們,視若無睹走過。
走著,散散地談著,他開始咳嗽。有點驚異,因為記得瘦瘦的他高中時是游泳隊的,剛剛還說著他去年怎麼在中正紀念堂開始學中國武術呢,怎麼。
他說,這兩年的事。只要一冷天氣一不對,就會過敏,嚴重到會喘的地步,大概是家中太多貓口了。
過敏。兩年。
這兩年。
正是我最開始融入北京那個城市,在北方發生好多好多故事的時間點。
也是從一種等不及要回臺北的狀態,變成等不及要回北京的狀態,再變成兩邊擺盪、那邊都是也哪邊都不是,的過程。
這兩年,每次去都是匆匆來回,卡著有戲的空檔回台灣看戲、趕戲甚至進場上陣,在北京的生活,也倏地由混三裏屯還有台商太太圈子的上班族,變成帶著一票孩子在劇場中東闖西撞的,"小瘋子"(金士傑老師一語中的)。
從被動的麻木到主動的茫然,時間竟然走得如此之快。
而。本來還揚揚自得可以自動調整適應北京乾躁天氣的,也竟然不知不覺變成了過敏體質了。
回臺北,會咳嗽流鼻水眼睛腫,每每要耗上一個星期才能見人。
到北京,也會動不動就想氣喘,溫度升或降似乎都會與之犯沖。
想起小貓說,我彈性比較大。
哪有啊。無奈的在電話那頭無聲阿Q地笑著。
分明就是哪邊都不對,只能裝著好像很強壯的樣子去摔打。
或許,就是因為太在意了。
太在意那些自以為是的理想。還有自以為是以為很重要的人們。
想起某位朋友的留言:"如果我去在意 打從心底 真誠地去在意這一件事的話
這一份在意會讓我自己成為炮灰…"
就是這樣吧。
因為在意,所以敏感;因為敏感,所以變成了過敏體質。
所以雖然喜歡臺北的方便自在還有北京的想像無限,卻討厭臺北的過度精緻柔軟、也不喜歡北京的時而粗聲大氣;喜歡臺北的雞犬相聞還有北京的五花八門,卻總是隔閡於臺北的緊密互動、或是迷失在北京的前門曲逕。
可是,似乎沒有退路。自己都不會允許的潰敗還有不負責任。
所以還是只能衝。
但也知道,內在已經耗損過大了。
去年年底的一場大仗雖然贏了裡子,其實已經身心俱疲到所有時差所有攝取都不足以補回那種千萬人吾往矣的能量,但,現在又落得個不拼不行的背水一戰。
是一種如櫻花般的任性了,或許是30歲之前甚至是這輩子的最後一次。
櫻花,之所以會任性的如此之美,或許就是因為敏感甚至過敏吧。連一點點綠葉都容不得的過敏。
但,花過敏的結果,是一種滅絕性的美麗,人過敏的話呢?
我不知道。似乎也沒有餘裕能讓我知道。
在這個為了所謂還有自以為是的理想拼搏的關卡。
只能希望,這不會是The Last Samulai,as my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