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04 09:08:34月光下跳舞的蘋果樹

北海道沒有颱風假

一個颱風從日本頭掃到日本尾,橫貫日本列島,裙邊掃過北海道以後才減弱成低氣壓,蘋果家院子裡面的蘋果、西洋梨…大都從樹頭跳下來成了颱風的祭品之一,雖然如此,蘋果樹家的損失還不能算是慘重,公司行號、學校、幼稚園…在風雨中都還是照常上班上課,北海道的人好像不知道什麼是颱風假。

但是看見其他地方被狂風豪雨侵襲:大水湧進家門、住民爬上屋頂等待救援、整個村子的房子都泡在水裡、成為陸上孤島的聚落、救生艇航行在本來是道路的水道、水退後泡在泥濘中的牆面和家具、災民徬徨的眼神…

多麼熟悉的畫面!

在台灣好像每年都會重複看到這樣的情景…自己也曾經歷過…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小弟出生那天的9月颱,停電中,點了蠟燭送我和大弟兩個人上床後,爸爸就匆忙趕去醫院陪伴即將生產的媽媽,我和大弟兩個人看著燭光隨著外面呼呼狂吼的風雨聲搖曳黑影,在沒有大人的屋子裡恐嚇我們,懼怕得兩個人睜大了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

還好沒有呼呼大睡,過了沒多久,大水悄悄的進了家門,無聲無息的迅速吞噬地板、家具…我們兩個年齡加起來才10歲的孩子,緊張的坐在雙層床的上層,眼睜睜的看著水位不斷上升、上升…喊救命也沒人聽得見…手足無措!那時候的恐懼無助心情,到30多年後的今天仍然像前天發生的事情似的,一回首即能清楚感覺得到!

除了等待、還是只有等待…經過像永遠那麼長的等待,拆下門板當小舟划的鄰居趕來拯救我們,把我們帶到學校樓上的教室安頓…

當生平第一次買房子,選在沒有颱風假的北海道,一座清靜的丘陵上,周圍有整片山頭的原始森林,捍衛人們所需的水土、環境(舖了水泥柏油的地面無法吸收保存雨水,全靠下水溝排水,雨下得太急來不及排除就會淹水)。

人能有機會選擇自己住的地方是非常難得的幸運,我珍惜自己的這福分…掉幾顆蘋果?算什麼災害!

照片:雨過天晴,池塘邊青蛙也在曬太陽。

追記:寫完以後又看到颱風消息,20多年來最大的颱風吹過沖繩,中心最大瞬間風速每秒超過46公尺...心又緊起來,希望大家都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