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睡前，旦旦用迷人的可愛跟我說：「媽媽，我要學ㄅㄆㄇㄈ」

喔～旦旦三歲了耶！

我們一直沒認真教她認知的事，

一方面忙，一方面想讓她保持多一些混沌的單純，

一直指陪她玩，單純地寵她。

我看著她迷人可愛的臉蛋，說：「好啊～明天，媽媽就把ㄅㄆㄇㄈ找出來。」

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去找ㄅㄆㄇㄈ的工具，

沒找到，就先用手寫的卡片，一個字一個字教她。

很有意思的，旦旦可以跟著唸，卻無法辨識字型，

也就是，唸了好多次之後，要她找出ㄅ，她看似眼睛無法聚焦似的。

也就是，ㄅㄆㄇㄈ這樣的符號，在她眼睛裡看著是無區別的。

我試著，把ㄅ套上爸爸，ㄆ套上泡泡，ㄇ套上媽媽，ㄈ套上房子，

再問她，泡泡在那裡？ 她馬上就能辨識了。

於是我在心理假設，旦旦只能與具體的經驗連結，一個無意義的ㄅ，無法與她有連結。

沒什麼幼教經驗的我，還記得當年的樹兒，

拿著ㄅㄆㄇㄈ的拼圖，玩了幾回，唱了首歌，他幾乎就認得所有的字母！

現在的旦旦，需要更多更多的細節與等待，

這可能是我的新學習。

教旦旦教到一半，我跑去上廁所，

樹哥哥跑過來，輕聲說，「媽媽，我覺得旦旦好像學不會.....耶～」

這個關心妹妹的哥哥，很可愛，我安慰他說：「還好，我們慢慢來。」

我在心理看著兩個孩子，心想著：「親愛的老天爺，謝謝你送來這麼不一樣的兩個孩子。」

♡

記得當年，樹兒在教育上，給我的困擾是，

他不肯與阿祖親近，十分敏感的人際界線，十分害羞的性格，加上挑剔的溫柔需求。

旦旦則和樹兒不一樣，她喜歡老人家，喜歡阿祖，笑臉充滿，

不同於樹兒當年帶給阿祖的挫折，旦旦十足帶給阿祖許多快樂。

樹兒超齡的認知發展，則是被我鬆鬆地擱著，遊戲的方式，

輕鬆地交了他一些基礎，數字運算、注音符號、英文....

像是一打開盒子就全盤記得的記憶體，

看來，我不曾體驗過，有耐心地，幼兒認知教育，

在這一陣子，要開始了。

♡

樹兒這陣子，給我們的功課，是他的自我中心。

他已經有青少年的樣子，叛逆，不服管教，

全家人吃飯時，他經常還在自己的遊戲中。

他從小的潔癖還在，

我們帶他去麵店吃麵，他不肯下車，

說「包回家我就吃，我不要在那裡吃。」

後來，我們3人下車吃麵，他一個人在汽車裡，聽音樂。

這是一個，自小，被我們戲稱「王子」的孩子，

他喜歡點蠟燭吃飯，喜歡漂亮的地方，喜歡細緻的柔棉床單，愛聽好聽的音樂。

他對不夠明亮的地方，對於油膩的場合....帶著恐懼有抗拒。

這樣的孩子，讓我有些沮喪，

「真該帶他去做社會服務！」

♡

孩子自有自己的氣質，

也有發展階段，必經的困難。

展和我，昨天認真地檢討自己，

針對樹兒過度的叛逆，跟對世界的不夠敬重，

有什麼，是我們可能先調整自己的？

於是，我們兩認真和諧地吵了一場架。

我是說，不抱怨運動以來，我們除了不抱怨之外，忘記認真地真誠表達。

我累積了一些匱乏沒表達，缺乏對老公的尊敬，

展也累積了一些挫敗沒表達，缺乏在家中與我自然靠近的動力。

我們兩想，是否，這壓抑的負向能量，

樹兒接收到了，他對世界發出的許多自以為是，不夠敬重，

有一部份，只是為我們表達而已？

因此，我們兩，真的認真地，吵了一架，和諧的。

和諧吵架的秘訣在於：

「認真演出但不當真！」

我認真地抱怨了，然後，展無須認真回應我，

我心裡也心知肚明，我可以那樣抱怨，只是自我中心自以為是，世界的真相不是這樣。

我們到一個美麗的地方吵架，周圍沒人。

兩人分別坐在一個像繭一樣的搖籃，

不開心時，作勢踢踢對方的搖籃，頑皮地恢復了開心。

我想，這是帶著善意，自我負責的吵架，

我跟展說：「我決定，我還是可以玩一玩耍小性子，玩一玩自我中心」

然後，後果自行負責。

♡

每日，我們實施新的家庭文化，

回到家，大人把煮飯、吃飯、收拾房子，

放在前頭。

帶領孩子這樣做。

昨天，玩具全部被搬出來，重新擺放，

多了好多快樂的玩具可以玩。

在收拾房子後，

四個人，各據一個角落，

展上網、我看書、樹兒玩電子辭典、旦旦玩積木，

這是，我說的，游牧民族文化。

工作時，全部的人都有工作，

遊戲時，全部的人都遊戲。

旦旦的抽象符號，視覺記憶發展有些遲緩，

樹兒的認知發展過早，身體技能與情感沒有跟進，帶來的對世界不夠敬重，

這都是我們要面對的挑戰。

真好，日子就這樣，每日都有新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