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週，滿滿的演講工作，
於是更認真煮飯，讓自己空出來，回到家裡。

旦旦又長大了一些，
這週我們之間出現新現象，
我可以單獨在旦旦面前抱著樹，
她一個人在旁邊自行安在！

週日的深夜，從南部回新竹，
樹嚷嚷睡不著，要給我抱，
旦旦居然同意了，她可以坐安全椅，讓哥哥被媽媽抱！
我抱著感覺好大隻的哥哥，抱個滿懷，
旦旦則在安全椅上，放鬆地，安心地，和我說話。
這麼新鮮的經驗，
讓我的時空聯繫回來。

樹一直是被我抱大的，
尤其是深夜從南部要回新竹的路上。
直到我肚子大約7、8個月了，
他才忍著，坐回他的安全椅。
他學會：「媽媽的肚子大大，不能抱抱。」
後來生產在醫院時，樹第一次來看我，
他的第一句話是：「媽媽，你的肚子沒有了，可以抱抱嗎？」
他指的抱抱，是壓在我身上那種床上型抱法。
雖然媽媽的肚子沒了，但懷抱裡多了個旦旦，
旦從很小，就是黏著被抱的孩子，
有行動力後，只要哥哥靠近媽媽懷抱她就大哭，一副媽媽專屬的樣子。

是的，在兩個小孩第一次出現爭奪，
我就堅持，要一次抱兩人，
不曾出現樹失落而旦旦獨佔的場面，
但也不曾出現過樹獨佔而旦旦自己玩的場景。
直到上個週日。

呵呵，旦旦長大了。
這是我心裡低吟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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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旦長大了，也有更多的自主意志，
她刷牙，吃飯，玩耍，睡覺….都有她的主張和韻律。
有時是成熟的，但更多則是孩子氣的。

刷牙對她而言，是玩水的成分多於有能力刷，
曾幾次她覺得痛，心裡有怕怕，
因此，即使她嘴裡說：「媽媽唱歌」（刷牙歌）
她還是沈浸在她玩水的樂趣裡，很難把牙刷交給我。
一整週，我在睡前與她耗著，刷牙、睡著…..
可真是～唉～

小女孩只回應我柔軟真誠，充滿創造力的時候，
當我堅持，使出權威，或強調規則時，
她忽視，聽不見…或就是賴皮、開玩笑。
當我柔軟真誠時，她很軟，她會說：「對了！」
像是忽然醒來一樣順從我。
或是，「我有辦法」然後找到辦法給自己台階下順從我。

昨夜，我發明了新的刷牙歌，她很開心地被刷牙了。
「旦，妳今天吃了什麼，有炒麵、有葡萄、還有宜蘭餅」
「我要先唱歌給炒麵蟲蟲聽….還有洋蔥蟲蟲呢！…..」
我得說出不同名字的蟲蟲，以及它們的棲息之處，她才肯張大嘴巴讓我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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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最近睡前，都不喝奶了。
但是他會討奶，很挑剔的：「我要熱熱的，大瓶的，白色的奶瓶奶！」
展爸撐著快睡著的眼皮起來泡給她喝，
她卻是抱了奶瓶，喝不到一口，就說不喝了，然後翻身睡著。
連續四天，家裡會剩下一整瓶，180cc的奶。

所以到了昨夜，當她終於倦了（只剩下我陪她玩，樹都睡著40分鐘了）
討奶喝時，我還是說：「沒了，沒有奶奶，因為妳都不會喝。」
她開始輕輕哭，翻身扭轉地哭泣，像是慾望不滿足似的。
（我很掙扎，知道她需要一個儀式，未必真的要喝奶）
後來展爸醒來，出手，
他說：「旦，爸爸可以泡奶給妳，但妳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的條件是要女兒跟他到廚房去，看見冰箱那瓶前夜的原封不動的奶。
旦旦不肯，她向小蟲子一樣，在床上蜷曲著身子小哭泣。

展爸來硬的，硬是拉了女兒抱起來，到廚房開了冰箱，
我聽見她的嚎啕大哭，大聲失控，
心裡想著她睡前吃的一大碗麵，有一種準備好，女兒就要吐的心情。

終於，展爸帶著冰冰的奶和女兒回來了，
女兒回到我身邊，哭著媽媽，委屈地趴在我身上。
我嗔著展：「等一下她吐了，我要你一個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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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用了花精，女兒像掙扎著不被釣起的大魚一樣，
在床上翻來覆去，哭泣聲慢慢減弱。
她拿起每夜的睡前繪本，要我唸。
一肚子困倦還有與展之間的悶氣的我，真的無法說故事。
我只能誠實說：「旦，媽媽現在沒辦法說故事，妳會照顧自己嗎？」
「妳可以照顧自己嗎？」

這句話像是神奇咒語，
她開始恢復人性，她回歸到自己的中心（我看出來的）
然後漸漸恢復平靜，眼睛也明亮起來。
這樣的互動，讓我很快也放鬆了，
開始用好聽的聲調說起故事給她聽。

然後，我們恢復親密，
展恢復他的放鬆，
母女兩親密地聊天，
慢慢地，她睡著了，窩在我的懷裡。

睡前我沒有看錶，應該超過12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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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原來旦旦長大了，
不能強迫她，不能固執地執行規矩，不能說「如果…就不…」的邏輯…
旦旦只收，人性的，信任的，尊重的，還有創意的，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