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婆家頂樓上課，
下課收拾時，隱隱聽到樓下有兒童在啼哭。
本能的我心想，是旦旦嗎？
理性又跟自己說不可能，幾乎沒有聽過旦旦這樣哭的。

10點15,收拾好下樓，
到了三樓，就確定，那個哭的孩子是旦旦。

小女生蹲坐在小馬桶上，
阿嬤憐惜地抱著她，爸爸也在旁邊鼓勵。
阿嬤說：「已經塞一個肥皂到肛門了，可是還是便不出來。」
旦旦顯然哭很久了，滿臉都是淚水和鼻水。

看到我來，展爸說：「我先帶樹回去」
我抱著旦旦，在她耳邊說一句悄悄話，她點點頭，
哭聲就小一些了。
我問的是：「說故事給妳聽好不好？」
同時，我用了紅光花精，手在她的下背輕輕搓揉。

我說了個故事，
前面的鋪陳都是為了引發她的興趣，
說了小兔兔和小紅貓到森林玩耍的故事。
旦旦一下子就不哭了，
她神往地，進入故事的幻想世界。

感覺我與她有了好聯繫，
她也從哭無助的陷阱中出來，
我開始在故事裡使用隱喻。

其實故事內容還很明喻，
但我說故事的口氣，每一句，都在隱喻。
我說故事的口氣就像是，憋氣又放鬆...用力然後吐氣...的節奏。
（聰明的讀者一定可以感受到，我隱喻的是什麼）

故事內容大概就是，
小兔兔心愛的球球掉到洞裡，塞住了，出不來，
小兔兔和小紅貓一起努力，合力要將球球沖出來的故事。

我用了好多這樣的話：
嗯～用力....小兔兔跟著球球用力...
可是爛泥巴好多，黏住了，球球需要滑滑的水...
嗯～小兔兔好愛她的球球，無論如何，球球就是會出來。
嗯～嗯～小兔兔覺得越來越打開...
好順好順的，快要出來了....


我邊說，邊跟著呼氣吸氣，用力又放鬆....
手在她的大腸後方支持她，
然後我覺得時候到了，
說了關鍵句子：

ㄅㄨˊ ㄅㄨˊ 出來了，出來了

耳邊，我聽到旦旦的屁股也ㄅㄨˊ 一聲，氣體混和著大便的也出來了。


女兒完全放鬆了，她說：「還有好多」
，然後說：「我要聽小兔兔和貓咪去摘草莓的故事」
我開始說起平日熟悉的摘草莓的故事，
但口氣依舊是憋氣用力放鬆吐氣的暗示。


一直到10點45分，
足足半小時，好多好多。
母女聊著天，

旦旦主動說：「我最喜歡我的阿嬤了。」
我：「嗯～妳最喜歡阿嬤了！」
旦旦再說一次：「我最喜歡我的阿嬤了」
我：「是啊，妳最喜歡妳的阿嬤了。」
旦旦：「有時候，我不喜歡阿嬤」
我：「嗯～有時候妳不喜歡妳的阿嬤。」
旦旦：「有時候我喜歡我的媽媽」
我：「嗯～有時候妳喜歡妳的媽媽。」

...
我在心裡祝福她：「這世界好大，無論是阿嬤或媽媽對妳的愛，
都會成為妳心中愛的原型....帶著這份愛，妳會喜歡很多這個世界。」



■
半小時，小馬桶裡有著不錯的成果，好多好多。

便完擦屁屁時，她又小唉了一下，說屁股痛痛。
我趁機說：「妳知道青菜水果是大便的原料嗎？」
攪拌大便的時候需要青菜水果，
旦旦吃太多蛋和肉肉了，所以大便少了青菜攪拌，
變得好硬好硬。

太硬的大便弄得妳屁股痛痛。


母女兩終於可以開車回家了，
女兒坐在後方的安全椅，
「媽媽，我的屁股還有一點點痛，妳再講一次青菜的故事給我聽」

呵呵，愛聽故事的女兒，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