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天天長大，
即便天天見面，還是有許多驚嘆號～

早上，我抓著電話和一個朋友聊天，
窩到樹的床上說話，順便吵醒他。
樹輕輕蹙眉像說我吵；
又滾到我身窩裡蜷曲起來，像說著溫柔；
等到我說完時他清醒了，
靜靜用手抓著腳丫子玩著，靜靜的。
我說，「跟媽媽說話的阿姨要我代替她親你一下！」
「那個阿姨叫什麼名字啊？」，
回答後我補充：「是那個送你打呼小豬的阿姨。」
小人兒想了想說，「不用了。」
我有些驚訝，小人兒說不用了的音調好成熟；
他用手撐起身體趴著對我笑笑。
我問，「那媽媽親你一下好嗎？」
「好～～」 我們碰碰額頭，我看到他笑意遍佈眼睛與雙眉，
好個早晨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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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想起昨兒深夜，他又央著我玩ABC字母積木，
一次次要我唱字母歌，他也跟著唱。
用小豬的姿勢拿起一個字母，咕嚕咕嚕的發音﹍﹍
那閃爍在眼裡的是學習的熱望，
有如愛打鼓的他可以一打50分鐘一樣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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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曉得會怎樣陪這孩子長大，
他在彈簧床上跳動時，會叮嚀趴在一旁的我，
「媽媽你不要怕怕喔，我不會踩到你的。」
他到樓下妹妹家，抓著人家玩具不肯還，後來展要求不還玩具就回家，還玩具後妹妹的媽媽要女兒說謝時，他頭也不回的說，「不是樹還的，是樹爸爸還的。」
也有某次他吵著要找妹妹，我在電梯裡和他吵架，賭氣說，「媽媽不陪你，你自己下去好了。」，孩子妥協的說，「那我不下去好了。」然後我們開門回家看到爸爸我委屈落淚，他則大哭「爸爸帶我去找妹妹。」
這些小人話語每每讓我心驚，
心驚孩子的細緻、清醒，還有不似孩子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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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他出生時，展和我的共識是，「把他當成熟的個體對待。」
於是，記得未出生時，我們有如對待朋有一樣視他為成熟的，「老靈魂」，多個看他地一眼的朋友這樣說過。 我也記得他剛抱出娘胎時，就有一雙發亮有神的眼睛。 「像接待外星貴賓一樣。」當他不會走不會說時，還是相信他的智慧不低於我，只是初到地球，不適應重力場，不會說地球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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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別離後的相見，
黃昏時去接他，早晨時看他清醒﹍﹍
都像是第一次碰面一樣新鮮，
這些小小的感受非常細微，不曉得用微米或奈米形容恰當，
只是當我用書寫將這些細微感覺放大時，
總覺得生活出現裂隙，我一下子掉入更大無形的時空，
超越現世的格局，我們的靈魂用一種迴旋的方式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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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握在手上小心翼翼，無常隨時虧伺一旁。
昨天癡心叮嚀展說，
「牛郎織女忘記男耕女織被罰分離，我們可要記得好好工作，盡做人的本分喔！」
是啊，養而育女主要是盡做人的本分，
還天地一個美好生命。
父母若能在其中收到幸福，那是天地還我們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