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斷弦，弦斷情】－　章二




浩渺浸雲根，煙嵐出遠村；鳥歸沙有跡，帆過浪無痕。
望水知柔性，看山欲斷魂；縱情猶未已，回馬欲黃昏。

　　　　　　　　　　　　　　　　　　　　　　　　　《江亭晚望》




她細細的打量這個人。

的確，她承認，這個人實在是生的好看的緊。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很不好，從神態到言語，總是讓人不寒而慄。不過呢，櫻自己倒是疏忽了一點，這樣直盯著人家看可是有損禮儀的，等她回過神來想撇開眼，卻只見那個人微微的露出微笑，害自己的臉直紅了半邊。


天呀，他笑起來更討人厭了！


「兩位坐罷。」她爹爹這樣招呼著兩人，臉上爽快的笑容從未斷過，他輕快的說：「仁兄！你留這位小兄弟下來就可以了，我已派人給你收拾房間休息了。」不等對方回話，便叫人來把那個男人領出去了。

老者見狀，細細的瞇起眼，緩緩的說，「兩位，今兒來是有些話想與你們說。」

櫻聞之，心裡不禁覺得奇怪，「我與這兩人從未見過，為何把我和他牽扯在一塊兒？」說完還不自覺的顰了顰眉頭。打從這老者出現後，就沒有什麼好事！
而對面的佐助，似乎沒什麼與他相干似的，只是擺著他那一貫的冷冽表情掃著四周，但也微微的皺了皺眉。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老者似乎不管他們有什麼樣的反應，只是抿了抿乾燥的唇，「時間不多，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們可知道約在十五年前的那場戰役嗎？」櫻隨即輕聲問道：「先生是指哪一場戰役？」


「就是那那場各幫幫主、盟主之間的廝殺。」


「嗯。」她答道。而佐助只是一聲不吭的坐在旁邊，嘴角依舊掛著微微的弧度，但這次他開口，「如果你是要說那場戰役的話，很抱歉，我可能不奉陪了。」依舊，很自我的談吐。

那位老者有點慍怒，用力的拍了拍那張細緻的茶几，桌上的茶杯、茶葉等都應聲落地，他提高音量，「小子！你最好等我說完再出聲！」佐助也沒服他，還冷哼兩聲，老者繼續說：「你們兩人各自的父母……也在那場戰役中，他們那時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櫻嘻嘻的笑著：「先生，可我爹爹不是那樣的大人物啊！」

「怎麼？你們兩人都一個樣！沒聽見我說等我把話說完再出聲麼？住嘴！」櫻這才乖乖的閉了嘴。


「你們兩個各自的父母，在當時雖然不是盟主，卻是武功十分高強的人物，在那時是大家聽到他們的名字，都會大力誇讚的人兒。」他頓了頓，「但是，身在江湖，難免都會惹上一些事非，自然也會樹立一些大大小小的敵人。那場戰役中，恰巧是這幫人佔了上風，除了除掉幫主，當然也就盯上了姑娘妳的父母。而這位小哥的父母跟他們恰恰是十分談的來的好友，當然也就相助。」櫻聽到這裡，也同樣頓了頓，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想到老者的話又立即住了嘴。


「很不幸的，那幫人牽扯了很多其他幫派加入，他們因此愈來愈浩大……所以，你們的父母就在那時被他們擒住，之後聽說一直被監禁在牢中……但後來有其他人兒去牢那裡尋，但是到那裡時……只見坡上一批土石就這樣滾滾而下了……大夥兒連忙去救，但是只是搜尋到了幾十具的屍首，都已經血肉模糊了，也分辨不清楚究竟誰是誰……但是大家再也沒有找到其他活著的人兒……大夥兒都很努力的尋找你倆的父母，當然了，全都徒勞無功……他們、他們應就是那群屍首中的一個了……」


老者說到這裡立即住了嘴，停頓了好久才微微哽咽的說道，「他們……也曾經是同我並肩的戰友……但是卻……」

「但爹爹他、他現在不是還…？」

「姑娘，妳聽我說，妳現在喊作爹爹的人，原不是親生的！他、他也是妳父母的老友之一，臨被擒走前，把妳託付給他……妳不是他親生的女兒啊！」老者緊緊的握住櫻細緻的雙手，而現在，她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

「先、先生……你的話當真？」櫻全身都在顫抖，嘴裡無力的吐出這幾個字。她現在多麼希望這位老者與她說，這不是真的，現在的爹爹就是妳的親生父親！


「當真。」


眼前是一片模糊，隨後頰上染上一股溫熱，她用手去抹，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落下了多少淚。自己一直以來都把他當作親生父親，但是現在、但是現在一切的變了樣，原來這位被她喊作爹爹的人，不過是他親生父母的摯友之一罷了。

而自己，卻從不知道。

諷刺，真是太諷刺了。

櫻的雙手發軟，暈眩的幾乎快要暈過去。

老者頷了頷首，「雖然沒有確信那些屍首就是你們的父母，但依我們看，十之八九是了！」櫻含著淚點了點頭，對面的佐助到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一直不吭聲的聽他們說話兒，只是有時仰起首，有時心不在焉的望望四周罷。

「姑娘……別太傷感了，妳就把妳現在的爹爹當做親生父親般孝順罷。」晌久，櫻都不說話，又過了好些時候，她才無力的點點頭。

「我要說的，就這樣了。只是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們罷了。畢竟總不好這樣一直瞞著你們……」櫻道謝道，「謝謝您，謝謝您告訴我這些……」隨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就是想鞠躬。

「免了罷。妳且坐坐，我看妳撐不太住。」

「您放心，我沒事兒的。」

老者瞥了瞥在一旁什麼也沒說的佐助，也嘲諷似的說道，「小兄弟怎麼一點兒感想都沒有？不屑我告知予你是不？」

「知道這些，對我根本沒有什麼影響。」他冷笑，「我從小就知道，我的父母已經死了……讓我知道這些，不過是知道事情原委罷了。」老者哈哈大笑，「是麼？依我看，也不完全是這樣！剛剛你從頭到尾一直在皺眉呢，阿哈哈哈！」


聽了這些，佐助的臉色更難看了。



白雲隱隱，綠水依依，樹林碧靄，碧山迢嶢。

紙窗外的翠竹被東風吹的有些凌亂，天空看起來一片輕煙，快要下雨了罷？而襯著落花的，是屋內沉悶的氣氛；襯著綠葉的，則是一片久久揮之不去的氤氳靉靆。


晌久，幽靜的房裡都沒有人說話，只有櫻細細的啜泣聲。老者閉目不語，而佐助則不知道心裡在揣度什麼。


「我且再問，我父母被囚禁的地方是哪裡？」他問。

「這個嘛……是在無地幫位處的谿山更北的地區。」

「谿山…在那麼遠的地方麼……？」他輕聲的自言自語，隨即停了聲，須臾，又站起身來，告了辭，就轉身掀帘而去。


老者隨後哼笑兩聲，「那個傢伙，嘴裡含糊說著不在意，心裡卻在意的緊。」說完不忘回頭看看哭的慘兮兮的櫻。他見櫻好些了，拍了拍她之後，就隨意安慰幾句，辭過她爹爹也就去了。



見已昏暝了，櫻喚了苑兒到跟前，輕聲的簡單告訴她事情的始末，才道：「苑兒，我這話與妳說了，妳可千萬別擅自告訴其他人……我今兒身上不是很好，就早點熄燈休息罷……」

「小姐的話我知道了。」苑兒起身想扶櫻回房裡休息，卻見櫻久久都沒有起身的意思，不免關心的問：「小姐還有什麼事情想要交代的嗎……？」

櫻嘴角淡淡的浮起笑意，雖然不是很明顯，但苑兒可是十分明瞭她主子的性格的啊……這笑容往往都是櫻想到什麼詭異的點子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想到這裡她不免不寒而慄，微微一顫，「小姐……妳……」

「欸、欸，苑兒，我說，妳知道谿山嗎？」

「啊？那兒……在很遠的北邊吧？我不是很清楚呢，不過，據說那裏是很多幫派的集中地……怎麼？小姐怎麼突然問這個……？」苑兒邊回答邊冒冷汗，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危險的地方！這個谿山可是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禁地，去那邊的人從來都沒有活著回來過，而今天櫻這樣問了，她不免擔心。


「啊……妳也不知道啊？」櫻嘴角逐漸下垂，失望之情全寫在臉上。

「是呀。小姐，妳不是說想要早點休息嗎……？」苑兒陪笑勸她。

「……………」

「小姐，我看妳臉色不太好，我們趕緊去睡罷？不然怕老爺擔心呢。」

「……好嘛……可是，妳得先告訴我谿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我說，苑兒你明明就知道嘛，還敢在我面前裝蒜。」

「……………」天啊，天底下怎麼會有那麼難搞的主子！好像自己已經把櫻摸透了，可是櫻偏偏也把自己摸透了……連撒謊她都可以立刻看出來……苑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天啊，也許這是自己上輩子造的孽罷，還是趕緊認清事實比較好過。

「好啦，我告訴妳就是了，但是妳聽完就算了，不要跟別人說啊……然後就乖乖去睡覺了好不好？」





　　　　　　　　　　　　　　　　　　　　　　　　　　　　—　待續　—







【某緋後記】

是說，很抱歉，用半小時很快思索出來的一篇文章＝ˇ＝（巴死）
很抱歉啊各位寶貝，最近很忙這樣，因為咱們學校暑假的行程排的很滿ＸＤＤ
下禮拜一要模擬考，然後九月初要全校性複習考，
再加上最近小考一大堆，還有補習班的複習課程，所以……很忙ˇ（傻笑）
不過寶貝們放心啊ˇ俺１５號過後就會閒的發慌了，該趕的東西我會盡快在那個時候趕出來，所以各位不要在催稿了嗄嗄嗄——（踹走）

很抱歉留言我都沒有回啊，今天才發現，７月２４號以前我都沒有回欸Ｑ口Ｑ
我一定會找時間把它回完的啦，如果有比較緊急的事情我會先回，
其他的我大概１５號那天會把它回覆完，嗯，大概就這樣囉／／

是說ˇ寶貝們不要忘了我啊——我感覺我快要被遺忘了０口０（踢走）
請多支持某緋噢ＸＤ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