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試著
不讓自己抽起煙來



我是這樣看著你
從痛恨別人抽煙
到因為環境抽煙
然後現在
你的煙和手機一樣
隨時在你身側


我的第一根煙
就是因為你


記得是你當兵的時候
留了煙在家
我一個人
在想你的時候
點上煙
坐在小陽台邊
燃燒自己的累與寂寞


後來偶爾
你會逗我抽煙
笑著看我假裝很江湖的模樣

但是我知道
假如我真的抽起煙來
你會不喜歡的
你喜歡乖女生
不是凶悍的那種


去年年底正低潮
和姊妹們去日本
想著就去販賣機弄了一包煙
粉紅色的
很可愛
才發現沒有打火機
又害羞又窘的找了家雜貨店
買了打火機
一邊咳一邊玩鬧
在加賀屋邊的街上抽煙玩兒
(其實我們不用那麼尷尬,日本女生抽煙的極多,也不知我們在心虛什麼^^")


那包煙一路帶回台灣來
本是留個紀念


一直到發生(現)事情的那天
像鬼一樣的回到台北的我
無法進食
無法成眠
躲在宿舍樓梯間的窗邊
煙灰和眼淚一起
從九樓望下飄



那天夜裡她來
寒冷的
下雨的夜裡

我不知所措


三十年來我第一次完全不知如何面對
不知道這樣一個角色
我如何扮演
如何自處

至今我依然不知道
我到底當天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漏了什麼不該漏的
或是少了什麼該做的

在等你回來
給我依靠之前(你是我唯一並且最終的依靠)
我一邊發抖
一邊到街角拎一包vogue
如同吸入空泛無意義的煙一般
腦袋空盪盪的
等著你
等著你告訴我
沒事了
沒事了
沒事了
......................



最近偶爾你煙抽完了
又夜深懶得出去買
我會有點尷尬的從包包裡拿出一包煙
"不介意薄荷煙的話就先抽吧"

其實我買了總抽不完
不喜歡煙的辛辣
也不想有人發現我的煙味

只是
偶爾
在你不能陪我的時候
在我們的困境像鬼魅一般出沒的時候
在我的抗焦慮劑幫不了我的時候
在我很想你而你不再身邊的時候
煙
就會
點起來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
我在辦公室的電腦桌前
抽了五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