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16 19:48:00獅子爸爸
養兒方知父母心
晶晶滿四個月了。
文章的標題雖然很老套，卻一語道盡我四個月來的心頭點滴。
我不說「養兒方知父母恩」，是因為我並不覺得父母對子女有什麼恩惠，既然在沒有徵詢本人同意的情況下，就把他們帶到了這個世界上，那之後所做的一切，本來就是應該負的責任，實在沒什麼立場談「施恩」、「報答」之類的話；但是為人父母的感受及心情，的確只有在自己當了爸爸媽媽後，才能深知箇中三昧。
這四個月感受最深的一點是：小嬰兒長得真是太~快~了~！
現在看晶晶出生時的照片，再跟眼前的她比對一下，會覺得好像不是同一個baby。一個皮膚又黑又黃還長滿了汗毛，另一個皮膚光滑柔嫩、白裡透紅；一個長得後腦長長下巴尖尖，另一個卻是圓頭配上大餅臉；一個的手掌腳掌像小猴子般纖細瘦弱，另一個的則是飽滿厚實像剛蒸好的小饅頭。（我想這一切都必須要歸功於晶晶媽充足又營養的母乳了。）
文章的標題雖然很老套，卻一語道盡我四個月來的心頭點滴。
我不說「養兒方知父母恩」，是因為我並不覺得父母對子女有什麼恩惠，既然在沒有徵詢本人同意的情況下，就把他們帶到了這個世界上，那之後所做的一切，本來就是應該負的責任，實在沒什麼立場談「施恩」、「報答」之類的話；但是為人父母的感受及心情，的確只有在自己當了爸爸媽媽後，才能深知箇中三昧。
這四個月感受最深的一點是：小嬰兒長得真是太~快~了~！
現在看晶晶出生時的照片，再跟眼前的她比對一下，會覺得好像不是同一個baby。一個皮膚又黑又黃還長滿了汗毛，另一個皮膚光滑柔嫩、白裡透紅；一個長得後腦長長下巴尖尖，另一個卻是圓頭配上大餅臉；一個的手掌腳掌像小猴子般纖細瘦弱，另一個的則是飽滿厚實像剛蒸好的小饅頭。（我想這一切都必須要歸功於晶晶媽充足又營養的母乳了。）
除了身體的成長非常明顯之外，行為表現的變化更是十分迅速。
回想出生的第一個月，軟趴趴的像隻玩具熊，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偶爾清醒的時候，也都是目光放空，一副狀況外的模樣。怎知一轉眼，她已經會自己翻身了！躺著的時候會跟娃娃床上吊著的玩偶「講話」，趴著的時候會充滿好奇地轉頭四處張望，無聊的時候會吃吃自己的小手，看到熟悉的人會立刻送上一個微笑，對爸爸媽媽裝瘋賣傻式的逗弄，更是十分捧場地咯咯大笑。
而這一切，都來得很快，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快。
每當我發現晶晶的行為有了新的發展時，往往在驚喜跟驕傲之餘，還帶著一絲惆悵。驚喜驕傲自不待言，但惆悵所為何來？因為每次當我還沉浸在上一段的喜悅時，她總是毫無預警的給了我們另一個驚奇；當我正享受著寶貝女兒成長的樂趣時，她卻又迫使我投入新的樂趣中。然後獅子爸爸就會開始想：再過幾個月，她會爬會站了，就會把好奇心從我扮的鬼臉，轉移到她可以抓取的任何物件上；再過幾年，她上幼稚園、小學了，老師和同學講的話，會取代我為她裝的瘋、賣的傻；再過十幾年，她會因為思想上的代溝，跟我冷戰、跟我鬥氣、甚至跟我頂嘴，就像我年輕時對父母做的一樣。再下去，我想只有余光中撰寫「我的四個假想敵」時的心情能比擬了。
有了女兒，我的情感神經似乎變得更纖細脆弱了。
上上個月看台灣版的「白色巨塔」，其中有一段故事是一個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小baby，經過各種治療仍然挽救不回他的小生命，每回只要演到這個小嬰兒跟他那對年輕父母的戲，我的淚腺就完全無法控制。因為如此煽情的情節而哭也許不算稀奇，後來我竟然連看「櫻桃小丸子」都會掉眼淚，這就比較嚇人了吧！我漸漸開始明瞭，原來以前看「包青天」，有人犯了法被判死罪，他的爹娘願意代子受刑的橋段並不誇張；現實生活中，有母親因為孩子失蹤而精神失常的情況也不再難以理解；我更頓悟到，為什麼所有的綁架案，幾乎都是綁架小孩向父母勒索，鮮少聽過綁架老人家向子女要錢的，原來綁匪們都修過「人類心理學」啊！
晶晶來了，我的生命因此有了很大的改變。
你若問我，改變最多的是什麼？是生活更加喜樂豐盈，還是思慮更加柔軟細膩？以上的確都是我的改變，但並不是最多的。我覺得晶晶帶給我最大的禮物，是讓我常常想起自己的父母。
每當她半夜啼哭，不肯安睡，必須要我們抱著又搖又哄時，我在疲累之際忍不住想：我小時候，想必也這樣折磨過爸媽吧！每當我下班回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總是送給我一個世界上最甜、最滿、最純淨、最真實的笑容（她不會因為我整天不在家沒陪她玩，或前晚在她啼哭時對她說了重話而不高興），我在快樂之餘會想：我小時候，是不是也都這樣毫無怨尤、毫不保留的對爸媽笑呢？每當我們帶她出門，有人稱讚她好可愛好乖巧時，我在竊喜的同時也想著：當年爸媽聽到別人稱讚我，應該就是這樣的心情吧！每當我幫她洗澡或換尿布時，我更是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我也曾經這樣赤裸裸、毫無遮掩的被爸媽呵護過啊！第一次開車帶她出門，一家三口在我們的愛車「小綠狗」裡，心裡有一種難以訴說的溫暖跟幸福，於是我開始想像：當年爸爸開車載我們全家出去玩，心裡的感受跟我現在是一樣的嗎？
凡此種種的往事，我並沒有印象（相信絕大部分的人，也都不會有印象），所以就算要回想，也無從回憶起。不過晶晶幫了我，她讓我在即使沒有記憶的情況下，還是能夠體會30多年前，爸爸媽媽跟我之間那熾熱且珍貴的親情，所以這一點我必須感謝她。
而我也知道，將來晶晶長大了，她同樣不會記得今天我跟晶晶媽為她所做的一切，也許在她進入青春期時，會開始對我們裝酷、耍個性；當她到了叛逆期時，會跟我們有代溝、對我們大小聲，但我想，到時候我不會也不應該怨她氣她，因為當我在青春叛逆的時候，爸爸媽媽還是一樣的愛我……
身為父親以後，對世界的感受真的大不同。
前些天教到了吳晟的新詩「負荷」（這首詩五、六年級的應該沒人不知道吧！），讀著讀著，鼻頭竟然酸了起來，趕快點學生起來問問題轉移注意力（真對不起那倒楣的同學），才沒有在課堂上引起騷動。一首多年前就熟悉的詩，現在讀起來，文字依舊，但感染力竟然如同雲泥！果真是「天下父母心」，唯有養兒才知情～
最後以這首詩獻給所有的爸爸媽媽……
負荷----吳晟
下班之後，便是黃昏了
偶爾也望一望絢麗的晚霞
卻不再逗留
因為你們仰向阿爸的小臉
透露更多的期待
加班之後，便是深夜了
偶爾也望一望燦爛的星空
卻不再沉迷
因為你們熟睡的小臉
比星空更迷人
阿爸每日每日的上下班
有如你們手中使勁拋出的陀螺
繞著你們轉呀轉
將年輕時激越的豪情
逐一轉為綿長而細密的柔情
就像阿公和阿媽
為阿爸織就了一生
綿長而柔密的呵護
孩子呀，阿爸也沒有任何怨言
只因這是生命中
最沉重
也是最甜蜜的負荷
PS.
余光中「我的四個假想敵」：文壇長青樹余光中有四個女兒，他在女兒們陸續及笄，面對追求者環伺的威脅時，寫出做父親的唯恐女兒為旁人掠去的隱憂及不捨心境，是台灣散文中重要而傑出的一篇作品。
看到你這樣，
我就比較能理解我弟為什麼會變成傻爸爸了
現在我還沒辦法真正了解其中的酸苦
不過或許結了婚
生了小孩
就能更加了解
ps.我要結婚了！
版主回應
哇！最近真是喜事連連哪！是因為年底的關係嗎？上週才收到怡君要結婚的訊息，沒想到靜屏妳的喜事也近了。
看來往後我們同學聚會的參加人數會很壯觀哦！ 2006-12-27 21:16:58
小晶晶不但是鎂光燈殺手，更牽動這些為人父母的心緒。當我惶恐的尋求幫助時，總換來神經質的回應，現在終於明白這是我們的共同心聲。真感謝獅子爸爸安慰了我的神經質！
版主回應
並不是每個人都如此好運，體會得到這神經質。或許真的應該感謝上蒼，謝謝祂讓這些孩子來跟我們作伴，使我們明白神經質的背後也有幸福。 2006-12-25 11:08:30
孩子的成長真的很快速!轉眼間－小晶晶在愛的呵護下,已經在閃閃發亮,很可愛ㄋㄟ.所以晶爸要當一個稱職的掌鏡者,為寶貝留下每一刻珍貴的紀錄喔!
將來女兒應該感謝媽咪為她留下了這麼多珍貴的影像。
另外拜科技之賜，用數位像機就可以盡情的拍，不必考慮底片跟沖洗費用的問題。 2006-12-28 21:2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