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4-14 16:18:12

前前前篇影像的故事(希望是驚悚的那種)

有人說:「在這個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看見另一個自己能預見未來,包含死亡……」


兩個相同的臉孔,兩雙眼睛同時看向遠方,盪著鞦韆唱著故鄉的兒歌。

「兩朵花兒美又美,
依伴彼此生長,彼此寄生著。
十五是預兆,洞察深不見底的未知,
有隻怪獸把著門,
怪獸兩隻手,一隻跩著鈴,一手拉著罪。
咕嚕嚕、咕嚕嚕、滾下來。」

歌曲結束的下一秒,

另一個與自己相似的人猶如弧線般的飛出、掉落、撞擊,絞動著。
「碰」一聲,
美麗的花瞬間凋零,枯萎。

明亮的窗前,衍哭著醒來,
每天的每天,這個夢境始終揮之不去,
所有的一切都像剛剛才發生似的鮮明,
妹妹的離開,是衍從小到大的陰影。

衍始終不相信,與自己相似的臉孔竟然會沾滿血跡的離去,
就好像是自己的某部份也跟著遺落了一樣。

自孩提的事件後,衍開始出現了許多幻想,
將無法保護另一個自己的罪惡感放入想像裡,
在每個夢裡,狠狠的戲謔自己,責怪自己當時沒能好好保護妹妹。
在現實當中,衍最常做的就是盪著鞦韆,
到最高點時猛地讓自己摔落地面……
甚至將自己幻想成妹妹,想像著另一個自己始終沒離開……。

佛洛伊德說:「夢是失去記憶的復現;兒時不復記憶的事,可能成為夢的內涵。」
在幻象與現實之中得到滿足與快感,正是衍的寫照。
而黑夜來臨之前的性格大變,是雙重人格分裂開端。

白天的衍,溫柔有禮與善良,心事重重的模樣惹人憐愛,
是每位認識衍的同學與同事們心目中的天使。
夜晚的衍,拋棄世俗眼光,有著狂傲不羈的瘋狂,
在五光十色中的她最耀眼、火辣,
沒有思緒只管放縱的她,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然而誰都不知道,在衍眼珠裡的上升下降之間,這隱晦的秘密與束縛。

故鄉的人們說過:「農曆十五的月圓之夜,是離死亡最近的時刻。」
每每這個時刻,衍的神智最為失控與翻攪。
有時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有時抱著痛到不行的頭滾落在一旁。

慕地,透著月光的搖曳簾子印出了與自己相仿的剪影,
掛在簾子上的銅鈴噹噹地響,
慢慢的,越來越近……
讓已經失控的衍激近昏厥。

「姐。」影子幽幽的喊著。
影子從簾子後面逐漸顯現身影,
原本該光滑的臉上,有著醜陋的變形。

「你,不要過來。」分不清現實與幻象的衍,
冒著冷汗、激動的跪坐在地上。
「你該怎麼還。」她詭異的笑著說。

原來,雙胞胎妹妹總受父母的疼愛,
而衍則是被冷落的那個,
受到忌妒的驅使,而做出悔恨終生的事情。


衍因本能自我保護的關係,
把自己推落妹妹的事情從腦中自動刪除,
以另一個記憶代替了原本的。
直到現在,衍才記起那個溫和午後的鞦韆上,
自己殘忍又恐怖的做為。

那次事件,使得妹妹的臉撞上一旁施工的機器,捲入而毀了,
在那醫療與整型不發達的年代,
只能任由家人將她深鎖在黑黑的地下室裡。
終究鬱鬱寡歡而死。

囚禁的牆上有著滿滿的紅色線條,
是妹妹曾經存活著的證據。
盡管血跡早已乾涸……

衍驚恐的跪坐著,臉上掛著兩行淚,
原本清晰的眼前景象,
慢慢的被冒出的血跡取代,
無神的衍,
嘴裡唱著小時候常唱的歌……

「兩朵花兒美又美,
依伴彼此生長,彼此寄生著。
十五是預兆,洞察深不見底的未知,
有隻怪獸把著門,
怪獸兩隻手,一隻跩著鈴,一手拉著罪。
咕嚕嚕、咕嚕嚕、滾下來。」

手抓著散落在一旁的尖銳物,
慢慢的、無意識的,往自己的臉上深深割著。

滴一滴的血水來自於一條一條深不見底的傷痕,
原本深邃的眼睛被自己挖了出來,滾落在一旁。
「咕嚕嚕、咕嚕嚕、滾下來。」
「咕嚕嚕、咕嚕嚕、滾下來。」

秘密持續在眼睛裡轉動著,不停、不停、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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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其實這個故事已經在我腦袋裏面轉了一段時間,

過往的行人們,嚇到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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