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10 20:44:28硯子

滾滾紅塵盡是淚,夢裡花落已非春--十年同學重聚有感

 

里歐,隔兩個禮拜的同學會之後,遠從澎湖而來的振祥來找你。隔了十多年沒見,相聚於高鐵,是感動也是感嘆。當時的高鐵站外正寒雨浸夜,銀釭迷離。街燈仍然沒有表情,只懂得冷冷地俯視芸芸眾生的苦難;站外的我,也徒勞無功的望著往事如煙,裊裊而去。返家時對照這張今年二月同學聚會的照片,忽然想起了這句詩:"明年此會知誰健?醉把茱萸仔細看"。因此決定寫這篇文章,以記錄些當時的感觸。

驀然回首,我們竟也畢業十多年了,總以為畢業之後,人生就是這樣子:工作結婚生小孩,一路安穩而行,然後有的人會飛黃騰達;有的人則投身於學術研究;有的人就繫情於家庭中。不管如何,都是平凡而安順的一生。殊不知人生永遠都是猜不透的謎,僅僅十一、二年,每個同學的際遇都各自有其悲歡離合,就在酸甜苦辣中,度過了屬於自己的人生。

但最單純、最深刻的那一段生命歷程,是否為我們曾一起走過的那段大學生活呢?我不知道是否每個人都這樣認為?但對於我而言,是的。我非常懷念那段青澀的歲月,那怕都只是一些瑣碎的事情,像是出棉被操、躲公差卻被區隊長抓包;或是假日偷煮火鍋,一群人保持警戒卻又痛快地吃喝等等很微不足道的小事。說實話,我很討厭這所學校卻強烈喜歡我們這群同學,因為那時候真的很純真,雖說現在我的智慧還是一點都沒長進,許多事情還是需要宏毅、智陽還有你,里歐等同學的提點。可是回首來時路,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忙拉住,我可能在那段歲月中,將會因莽撞躁進而迷失自己,所以我一直很謝謝你們,六五一的許多好同學。

因此當自己畢業十年重回宿舍,回憶如同中庭的楓樹依舊紅艷灼灼;但鮮明的是往日,人事卻已皆非。所以有時候,我們只能將長夜捲為一根惆悵,焚夢成煙。

畢竟十年了,已經斑白了青春,風霜了少年的輕狂。有時候想想,我們真的只不過是塵土,然後在歲月之河中被淘盡--所以不知不覺中,許多同學淡出了自己的生命,成為偶然留在雪泥上的鴻爪,然而鴻飛那復計東西啊!!只剩臉書等媒介,微弱的牽繫著曾經...。

原本以為日子就這樣了,但平地一聲雷,讓我們驚覺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與不可預知,也就是說,對你而言,只要像今年10月31日前那樣過日子,竟成為一種奢侈。眼下,平凡之於你,竟成為遙不可及的夢。你被迫承擔太多壓力而無法放下,情緒找不到出口而只能轉化為文字,但網路上的關心又成為你的壓力源;你試圖打理好一切,但突發的意外又讓你無法舒眉;你說,你不敢想很遠,因為想到不知道何時才會有光,就會讓軟弱的自己跑出來....。

當我看著你跟振祥在高鐵站聊天,我的眼眶一直濕濕的,因為十多年沒見面,以你好客的程度,絕對是呼朋引伴的擺一攤,而不是只能匆匆而遇,可是又能如何?你遠赴宜蘭做法會,因為莫妮卡喜歡那邊景致,你希望這趟奔波能讓昏迷的她感受的到,偏偏振祥也只能短暫停留。所以高鐵站成為彼此唯一的交會點,這場交會用十年等待而成,但里歐你這段日子的堅持與努力,是否可以喚起另一個希望?另一個生命奇蹟而可以不用等到十年熟成?我深深地問天。

然而里歐,這不是我個人的希望,也是諸多同學的期盼,可否讓我們協助你一起度過難關,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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