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6-19 08:30:52Lifestone

《無聲的呢喃》

我羨慕蝸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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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院方的說法,朋友的狀況是「正在遁入更深層的自我」中。像一隻不願面對乾涸、充滿外來敵意的蝸牛。無限的螺紋,足以催眠自己。

對他而言,眼中的我一定還具有意義,否則不會在我現身時,賞給我微微的一瞥。除了更換發呆的姿勢,他再沒有明顯的社交行為、不再在空氣裡寫字、甚至,已被灌食了幾天。弱和軟和異常,是社會給予他的評斷;然而,在我看來,朋友那種一心尋找一處僻靜的意志,並不比怯弱地接受其實心裡排斥「規定」的人們來得沒勇氣和病態。

對人的失望、與社會抗爭的失敗、情場的失意……,看來並不足以擊倒一個人。我開始懷疑朋友是有計畫地將自己陷於現在的境地。有何不可呢?換個方向來說,又是誰造就這隻(些)蝸牛的呢?你不能以「現實」、「社會的黑暗面」來當做標準的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