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04 23:05:07翔者飛也

我的擊壤歌


第一次看擊壤歌,是跟著姐姐看的,那時,我還在念國小吧,懵懵懂懂,朱天心的擊壤歌,是一個對我而言過於遙遠的未來。

再看擊壤歌則是高三;當時妹妹成為朱天心的學妹,妹妹的新生通知上寫著,「可閱讀擊壤歌以了解高中生活」,而她的入學作業,成為我高三時的精神食糧。

那時的我,藉著擊壤歌,幻想自己也能和朱天心一樣,功課爛爛的,然後「一舉成名天下知」,進入理想學府;擊壤歌成為當時我不想專心準備大學聯考時最好的藉口。

後來,我考上大學,但並不像朱天心一樣,進入台灣第一流學府,而是勉強吊車尾;但我在大學時很快樂,因為我念了一個我喜愛的科系,大傳系。

大學畢業後,如願進入媒體工作(說如願,好像只有二個字,事實上卻是波折不斷,也一路和主管吵架、同業爭執、同事競爭…)。當我成為比較成熟的記者後,又再次看擊壤歌。

 因為主跑立法院的關係,與立委雷倩偶有接觸;雷倩=喬,就像朱天心筆下的喬一樣,雷倩依然豪氣干雲、行俠仗義,只是地點換成立法院。跑新聞的同時,年少時有關於擊壤歌的記憶,不斷自腦海中湧現,只是,沒有深刻到成為生活的一部份。

 某天,雷倩要舉辦一個記者會,邀訪來賓名單裏,居然有「朱天心」,那個創造各式人物的作家;有關於小蝦、橘兒、小靜、鄧、貓咪、卡洛…的記憶一一浮現,當然還有喬。

 而同業Lisa從家中帶來擊壤歌,說是要給朱天心簽名。有沒有簽成,我忘了,但我忘不了Lisa像一個小書迷似的神情,及我捧著擊壤歌時,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彷彿又變成那個不想念書,只由擊壤歌中,找尋出口的高三學生。

 於是,心中一個小小的願望,我要找回我自己的擊壤歌。那本寫滿我的心情筆記,還有我高三回憶的擊壤歌。

 回中壢,翻箱倒櫃;封塵的高三回憶,和充滿著灰塵的書櫃一樣,有著不堪及無奈。那時的夢想、對未來的想像,和那本擊壤歌一樣,己經走遠,找不回來了。時光流逝,記憶與書也都遠去;小小的願意,也慢慢回到心中那個角落,不再有奢望。

 但,人生並不是不變的。和一個朋友去逛舊書店,無意中提起,想找我的擊壤歌,一本小說,和屬於我高三時的回憶。

 「老板,你有沒有擊壤歌,我要三三書坊的那個版本唷?」「你自己看看吧!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就這樣,我帶走好幾本朱天心三三書坊時期的文集,但獨缺擊壤歌。

 某天,朋友說,要給我一個驚喜,他透過msn傳來了一個網址,「什麼東西?」「你看了就知道!」於是,我點入,一個拍賣網站……..擊壤歌,朋友以六十元標下三三書坊出版的擊壤歌。

 感謝與驚訝,「真的很感動,謝謝!」朋友回傳了一個笑臉,「逛購物網站時看到的」,朋友說得輕鬆,但我知道,他是有心的,感謝二字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動。

 於是,我找到我的擊壤歌了,雖然不再是我高三時的那本擊壤歌,但,相同的書頁,相同的文字,我又回到過去的回憶;雖然沒有高三時的眉批與心情紀錄,但感動是一致的,因為,裝著朋友的友誼,我由高三時的擊壤歌出發,轉換成為三十五歲前中年期男子的新擊壤歌。

 三十五的我,工作的新歷程,加上碩士在職專班的課業壓力,我和高三時一樣,面對著未知的未來,我也帶著我的新擊壤歌,我往前進。

 我正在編織著,屬於我的擊壤歌。
Ariel 2006-12-22 13:04:39

這篇文章寫的很動人
說來慚愧 我竟沒有看過擊壤歌
忝為你妹的學妹這麼多年
我也相當難忘高中那段時光
也許我也需要看看這本書
在島嶼和大陸 起飛和降落 冒進和守成之間的躊躇
尋找一點靈感與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