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第一天,1月1日的夜...

我撘著夜車,拎著重重的行囊,也拎著一顆重重,沉沉的心,趕返回家的路上。

台北到我家的距離,能有多遠？三個小時的距離,能有多長？
只是經過了七個縣市,經過了筆直的三百多公里的路程,經過了十幾個收費站,
只是經過了180分鐘的時間,經過了一萬零八千秒,從凌晨的十一點劃過了三個小時,在凌晨兩點鐘,到達的距離,而已。

只是,也經過了無數的猜測,擔憂,與煎熬,的,心路歷程,而已。

這晚的夜闌,氣溫驟降,特顯嚴寒,我的心,就快被 凍傷。

一路上,我並沒有很急躁,也沒有很混亂,更無無助,不安...
反而略顯平靜,只是睡不著覺,一邊反芻著這些天在台北的點點滴滴,
一邊任由思緒天馬行空飛舞,及懸著一顆焦灼擔憂的心,回到了我家...


『妳母親今年的健康運勢似乎不佳,接連的發生病痛。』我的父親來接我時,告訴了我這段話....
『其實,若不會太嚴重,也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對年邁的母親也好的。』我心中這樣告訴我自己,安慰我自己。


母親這晚掛急診,住進了鄰近的醫院,腹部不明的疼痛,醫生查不出病症,白血球過高,只知道,只能現階段猜測,可能是某一個不知名的器官,發了炎,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在台北返家的路上,收到姐姐賀年祝福的簡訊,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時空交錯...
此時的我,對於媽媽的病情還狀況未明,怎能冒然就告知這個消息,可越這樣想,越顯諷刺的感受油然而起,關於這個畫面,這一片刻,停滯....
如此錯置,複雜,紛亂的心情,卻一直留存在我心底,我的腦海,不願離去...

原來,這就是,『無常』。

『無常』,從不預期的來訪,防不勝防,也無從去想像。
直到,『無常』這一天真的來訪,才真明瞭『無常』所帶來的風暴,明瞭『無常』所帶來的變化。


這晚,我像『水滸傳』的林沖,又像『夜奔』的林沖,
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夜色淒淒,寒風刺骨,帶著糾結與千頭萬緒的心,奔向我家。

只是,『水滸傳』的林沖夜奔是為國事的不平之鳴及各路英雄好漢的真性情。
電影中的 林沖『夜奔』則為撲錯迷離,解不開謎題的愛情。
而,讓我連夜夜奔的是,這份血濃於水,割捨不下的親情。

如此不同,而已。




文字 by 一抹浮雲....2008.01.02.


ps．題外話：『夜奔』這部片,其實很好看.....
只是,每次看,每次,都 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