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009  在脫桶日挨的巴掌

  糜老鼠、巴嘎醬跟阿里德和酋長在大茅屋內一聊就是一整個下午的時間，糜老鼠詢問酋長何時才能讓他拍攝他那偉大的懶叫，酋長示意不急，這個晚上即將舉辦脫桶日活動，屆時就能讓糜老鼠拍下三張照片結束馬拉威之旅，說完之後便與三名帶著木雕面具的祭師消失在大茅房的後門，去為晚上的脫桶活動做準備。

  「糜同學，什麼是脫桶日？」巴嘎醬好奇的問著。

  所謂的「脫桶日」顧名思義就是脫掉桶套的節日，這天也是他們所信仰的陽具神「沙西居」的聖誕，他們一年也只有這麼一天可以將束縛在自己懶叫上的竹桶套拿掉，並盡情的載歌載舞，當然連酋長也不例外，酋長會在活動進行到最高潮時由祭師向沙西居禱告，並協助脫掉自己的黃金桶套讓族人一睹並膜拜他的「沙西居神懶」。

  傳說沙西居過去也曾經是個凡人，在某個夜晚夢見生命之神賜予他神力，一覺醒來便擁有了舉世無雙的大懶叫及驚人的生殖繁衍能力，原本一直生不出孩子的聖母只不過是看了一眼沙西居的巨懶，沒多久就生下了一整個沙西居族。而未來的後代皆是長子繼承沙西居的懶叫尺寸，並成為帶領沙西居族的酋長且代代相傳著。沙西居族人不需要造沙西居的泥像，也不需要雕沙西居的木像，因為酋長的懶叫就是他們的沙西居、他們的祖先、他們的信仰更是他們膜拜的神！

  部落中央的大空地升起了炙熱的營火，四周圍滿了一群沙西居族人，四處都有人拍著自己的大蛋囊替中間跳舞的婦女孩子們伴奏，巴嘎醬也開心地加入她們的行列跳著笑著，她似乎終於找到能放心大笑的時刻。其他開心脫掉竹桶套的男人還拿起桶套開始吹奏，這讓一旁的糜老鼠看的很驚訝，沒想到這些桶套除了是他們的衣服居然也是種樂器，也不知道是不是糜老鼠的錯覺，總覺得音色有點色色的？而其他穿著褲子的男人則是圍繞在最外圈，他們似乎沒有像沒穿褲子的族人們那麼開心，就僅只是面露微笑，偶爾跟著唱歌而已。他們的身形不知為何讓人感覺到有些落寞。

  這時糜老鼠注意到身旁脫掉桶套的戰士正開心地坐在自己的蛋囊上並用充滿節奏性的雙手快速地拍打著，雖然一整天下來糜老鼠看大懶叫已經看到有些麻痺了，但這戰士的懶叫雖然尺寸、顏色、光澤不如沙西居神懶這麼完美，但卻堪稱沙西居第二懶，眼睛一亮的糜老鼠拿起隨身攜帶的拍立得相機拍下了那人的懶叫後，洗出來的照片便傳到他的眼前與之分享。

  豈料那戰士看了糜老鼠手中的照片是自己的懶叫後，蛋囊拍著拍著居然拍到糜老鼠臉上去，原本開心的情緒瞬間怒火燒盡九重天，並用飛也似的速度撲倒糜老鼠，害他嚇得鬼叫起來，掛在身上的一個單眼鏡頭還因此滾到一旁。那戰士掐著糜老鼠的脖子接著從腰間掏出一把石刀高舉，嘴裡不斷大喊：「皮尼斯！！皮尼斯！！」這樣的字眼。所有的族人一聽到皮尼斯三個字，原本歡騰熱鬧的活動瞬間變調，女人小孩紛紛哭喊尖叫四處逃竄，男人們則套回了竹筒套衝回家裡拿武器。

  被壓在地上的糜老鼠整個人被嚇傻了，腦袋一片空白，他實在是沒想到只不過是拍張照片而已居然會引起他們這麼大的反應，早知道就別拍什麼照片，跟著拍蛋囊就好。

  就在那石刀快要砍到糜老鼠時，一個突如其來的飛踢將戰士手中的石刀踢出，緊接著人也跟著刀的方向飛去，其餘的戰士看見巴嘎醬的即刻救援更是怒火中燒，紛紛撲過去攻擊。

  沒想到這樣窮困的部落還是有煙火可以放的，但這些飛天的煙火卻只聞哀號聲不見發光芒，因為全都是被巴嘎醬踢飛的戰士。但對比起前天的大戰，巴嘎醬下手已收斂許多，因為她並不想與這些族人為敵，只不過讓他們身上多了幾塊看不出來的瘀青，但隨著人群越聚越多巴嘎醬也漸漸招架不住：

  「同學！我可不可以放手幹了他們？」巴嘎醬拍下了迎面而來的石刀。

  「不……不行啊！妳不能拿對付歹人的手段對付他們！」糜老鼠躲在巴嘎醬後頭發抖著。

  「但這樣下去我們會死的！！」巴嘎醬放倒了一名戰士。

  「沒有其他辦法嗎？哇！」麻老鼠躲過了一名戰士的飛撲。

  「沒辦法，我腦袋不像檢察官這麼聰明，我的拳腳也不像法官可以拿捏這麼準確，我現在只知道不讓他們見血我們是活不了的。」巴嘎醬雙掌推開飛撲的戰士，並趁機拔下他胸前的戰鼓，往另一名撲過來的戰士臉上招呼過去。

  「但妳也不可以防衛過當啊！唉啊！！！」糜老鼠驚險的閃過戰士的一刀，衣袖被劃了一道口子。

  憤怒的巴嘎醬以肘撞開了逼近糜老鼠的戰士大罵：「林鄒罵只聽過自慰過度沒聽過什麼防衛過當啦！」接著從地上操起了一把石刀、一根竹桶套高喊：「老‧娘‧開‧幹‧了！！」

  「等一下！住手！！」阿里德整個人硬是插入雙方之間調停戰火，巴嘎醬這時也才終於停下差點甩在別人臉上的竹套筒。

  首位發作的男子情緒依舊激動的跟阿里德告狀，雖然糜老鼠跟巴嘎醬聽不懂他在靠背什麼？但左一句皮尼斯、右一句皮尼斯，這皮尼斯三個字似乎就是他火大的原因，但這三個字糜老鼠總覺得好像在哪聽過？

  「糜先生，你是皮尼斯？」阿里德面露驚恐地問，語氣略顯不客氣。

  「皮尼斯是三小啊？我只不過是拍了一張懶叫照片他們就像發了瘋似的攻擊我！」糜老鼠不滿的說。

  「什麼照片？」

  糜老鼠從地上撿起他拍給那男子的照片並交給阿里德，男子一看到照片依舊激動地大喊皮尼斯，其他的族人也紛紛附和，胸前的戰鼓又開始咚咚咚咚的敲打起來。如此緊張的時刻，巴嘎醬還是忍不住被敲戰鼓的行為搞到笑場，這可使戰士們火氣更大，豈料不只巴嘎醬，就連阿里德也跟著哈哈起來，並用他們的語言大聲解釋一番。

  「真是抱歉啊糜先生，我們部落真的是太原始了，所以連照相這種事情都很陌生。他們看到您拍攝陽具的照片時還以為您偷了他陽具的靈魂，因此才會把您跟惡名昭彰的皮尼斯搞混在一起，還對您做出不禮貌的行為，在此我替我們的族人向您致歉。」說完阿里德對糜老鼠做出覆蓋懶叫的動作，其餘族人見了也紛紛面露慚色做出一樣的動作，這是沙西居族最具誠意的道歉行為，跟華人的下跪、日本的露出胸部(1)類似的等級。

  糜老鼠立即衝去阿里德面前打開他的雙手示意原諒，其餘族人見了繼續開心地唱歌跳舞，像是剛剛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鬧劇一樣，巴嘎醬這時才終於將手中的石刀桶套放下：「所以皮尼斯到底是什麼呢？有這方面的八卦嗎？」

  「喔對！昨天我們遇到販賣人體器官的歹徒時，他被同黨殺的時候嘴裡也是有說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糜老鼠好奇的問。

  阿里德聽到糜老鼠問到皮尼斯後，臉色瞬間又出現了驚恐的表情，他東看看西瞧瞧，將糜老鼠與巴嘎醬拉到一旁去悄悄地說：

  「皮尼斯就是稗蘭教！」

《待續》

《註釋》

1.道歉時露出胸部：這是常識，沒什麼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