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004  在天上飛的懶叫

  馬拉威位於非洲，但卻不是大家所以為的沙漠國家，東邊臨著馬拉威湖，許多居民百姓靠此湖過活，其湖之大彷若海洋，因此沿湖公路便能將湖景盡收入眼底，其景美不勝收。糜老鼠拿著單眼相機沿路拍照，收集了不少理想的素材，這才讓他鬱悶的心情獲得了舒緩；而巴嘎醬則是窗外景色看膩之後又拿出了她的手機，呈現出跟飛機上沒啥兩樣的行為，一樣也是躺在椅子上看著動畫解悶，只是說手上的柳橙汁杯改成了罐裝的柳橙汁，但即使如此兩人還是沒談上半句話。

  車子離開了公路之後，往偏僻的鄉間道路駛去，這讓糜老鼠感到有些奇怪，他看了一下地圖確定這並不是往部落的道路，於是問：「拉佛你們有走錯路嗎？剛剛那條路繼續直走下去不是比較順？」

  「新聞有說過那邊繼續走下去有可能遇到強盜喔！所以我們必須要繞個路。」拉佛回應著。

  「原來如此……那我知道了。」即使感覺怪怪，糜老鼠也不方便多說什麼，畢竟這裡是馬拉威不是台灣，他沒有像他們在地的那樣對這裡這麼熟，現在的他也除了相信這個人以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約略過了30分鐘，車速漸漸緩了下來，直到駛進了一個荒涼無人煙，地上還有幾具動物腐骨的地方整台車才終於停住，啊…這地方感覺絕不是什麼良善之地。

  拉佛笑著說：「到了，可以下車啦。」

  「到了？可是我看地圖你們從這邊要到沙西居部落至少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才對啊……」糜老鼠開始緊張起來，偷偷瞄了巴嘎醬一眼，但這女人似乎還沒發覺到啥不對勁，看著動畫的表情還是笑笑的啦。

  「我說──下車！」

  拉佛話才一說完，“喀拉”的兩聲，糜老鼠與巴嘎醬身旁的車門立刻被拉開，幾個眼睛雪亮的蒙面黑人各別從左右將糜老鼠兩人粗魯的拉出車外，並扣住他們避免掙扎逃脫。

  雖然早就覺得有鬼，但糜老鼠還是被嚇得便便差點溜出來，而巴嘎醬被拖出車外時也完全被嚇壞，身上COS服的肩膀部分還因此被扯破，整個人像是女高音在唱歌劇魅影(1)一樣，高分貝的尖叫連樹上鳥兒都被驚飛起來。

  這下糜老鼠真的對她徹底絕望，想說她再怎麼脫線好歹也是廖桑拍胸脯保證介紹給他的隨扈，至少也要稍微掙扎一下給對方幾個拐子，但沒想到居然從頭尖叫到尾，還讓人感到耳內生疼，這女人八成當初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才能騙到紅螞蟻的工作，但糜老鼠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她能用什麼手段？因為論美色巴嘎醬這女人似乎也沒太大的本錢啊……。巴嘎醬的尖叫聲持續不斷著，直到一旁蒙面人受不了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才終於止住她的叫聲，糜老鼠這時居然有種想親親蒙面人的衝動，並感謝他讓她閉嘴。

  之後其餘同夥陸陸續續出場，糜老鼠緊張到根本沒去數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這人數之多恐怕廖桑在場也沒轍，糜老鼠嘴唇微微發抖說：「拉佛……你、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這樣像在開玩笑嗎？」拉佛亮出刀子問。

  「哎……我希望是啦……」糜老鼠小聲期許。

  「可惜我無法達成你的願望，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在打劫！」拉佛一臉輕鬆的說著。

  「太好了只是打劫而已！哈哈，糜同學反正你錢很多，給他們一點買路財就沒事了！」巴嘎醬在一旁喊著。

  雖然糜老鼠很想破口大罵那個女人「看！這一切還不是妳多嘴害的？」但現在既然都遇到這樣的狀況了，也只能照她說的去做，於是：「我皮包裡有些美金……你…你們抽個幾張就放我們走吧……」糜老鼠自以為大方地說著，拉佛將糜老鼠的包包打開並把裏頭的東西全翻了出來，翻到巴嘎醬的內褲時還笑著說：「嘿嘿嘿，還說你們不是那個關係，就連她的內褲都放在你包包裡了！」接著便將內褲丟給了抓住巴嘎醬的歹人，那歹人發出了猥褻的笑聲後，聞一聞內褲後竟把面罩取下將內褲戴在臉上，巴嘎醬看了之後露出了一臉「立金變態…」的神情。拉佛繼續翻著糜老鼠的背包才終於將把他的皮包拿出來，並掏出了一疊厚厚的美金驚呼著：

  「哇！你真的很有錢耶！不要這麼小氣只給我們幾張，整疊給我們好嗎？」

  聽到拉佛這麼說，糜老鼠居然抬頭閉眼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可…可以一半嗎？」巴嘎醬在一旁吼著：「天啊我的大少爺呀！都什麼時候還在講價？全給他們就是了啦！！」

  這時拉佛哈哈笑著：「錢我是滿喜歡的啦，但你帶的其實不太夠我們花用耶！我比較想要你身上更值錢的東西。」

  「單眼嗎？哎……可以不要嗎？這台真的很專業…很貴……我腰間有掛一台比較好玩的拍立得…送你這個怎樣？這可以直接洗出相片來，以後你們打劫的時候也可以拿這個來跟受害者一起拍照留念啊…」要糜老鼠送出他心愛的單眼似乎也沒那麼容易，於是開始試著跟拉佛「喬」(2)起來。

  「你命沒了什麼單眼屁眼都沒了，要討價還價也要看情況啊！」巴嘎醬鬼吼著。

  「看！那妳幹嘛不把妳裝滿動畫的手機給他們？」糜老鼠反嗆。

  「那怎麼可以？那是我的命耶！你想害我無聊死喔？」巴嘎醬激動的回。

  「糜先生，我不要手機也不要相機，我要的是你的器官，而且是應該要有一對的那個器官。」

  聽到這裡糜老鼠嚇得魂飛魄散，想說遇到打劫已經夠倒楣了，居然還遇到專搶器官的強盜集團！這下子他們真的小命不保，正當糜老鼠急得淚眼光光不知該怎麼辦時巴嘎醬又在那邊鬼叫：

  「等一下！等一下！不然給你們一個點子，你們把我們軟禁起來好了，然後你也知道的，他家超有錢對吧？打電話給去他家要求贖金，要多少隨你開這樣總比拿我們的器官還好賺是吧？」

  糜老鼠一聽到巴嘎醬竟如此拿他家的錢跟歹徒談價碼氣得覽趴火都快燒起來，但更想不到的是：

  「哎，這方法不錯喔！我可以拿到贖金之後再割下你們的器官這樣可以賺更多！」拉佛彈著手指說著。

  「看你碼的你不要這麼聰明好嗎？」糜老鼠幹在心中。這時巴嘎醬又在替歹徒們出主意了：

  「那那那……那我再跟你打個商量……既然你橫來豎去都要割器官，我…我不知道那個大少爺可以給你什麼？但我自己的部分我想了一下，A都…眼睛我要看動畫不能給你，腎臟給你的話我也不能喝飲料了，那麼左手好了，這個比較少用可以給你！你把我左手拿去後就放我們一馬好嗎？」

  拉佛與糜老鼠不約而同地露出三個問號黑人臉(3)，拉佛不解的問：「小姐，左手是器官嗎？」

  「那是我的性器官啊！哎，我前男友不在家的時候我都用左手耶！」聽到巴嘎醬如此嚴肅說著，糜老鼠覺得這傢伙不只沒用，腦袋大概也有洞。

  「我看你們是搞不懂我們要的是什麼？我叫人直接拿出來給你們看看！」接著拉佛呼喚了一旁的蒙面人，那人點頭後就從隨身攜帶的麻布袋裡掏出了一只發黑發臭的人體器官，由於真的太黑，糜老鼠一開始看不出是什麼，以為是腎臟，結果仔細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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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居然是一條懶叫！而且還是帶有點斑馬紋路的懶叫！但無法確認這是人的還是斑馬的？

  糜老鼠百思不得解，腦袋像是被丟入脫水機一樣瘋狂運轉著：「應該要有一對的器官……怎麼想答案都不可能是懶叫啊……難道馬拉威人的身體結構跟我們不同，懶叫有兩條？」

  豈料這時狀況出現了變化，不知是不是手下拿出來的東西也出乎拉佛的預料，原本表現得從容不迫的他竟露出驚恐的神情，衝過去巴了那個歹人的後腦好大一力，害得那歹人一沒拿穩手上的臭懶叫就這樣跌到地上，然後刀尖指著他嘴巴機哩咕嚕機哩咕嚕的不知道在說啥，只知道他語氣聽起來挺不客氣的。

  那個被罵的歹人雖然蒙面但從眼神中可以感受出他面對責罵毫無反應，只是偶爾抬頭看看天空不知道在思索甚麼，突然間「刷」的一聲他的刀由下往上一提閃現一道耀眼的光芒和一道鮮紅的血線，拉佛愣了一下，緩緩地低頭望去只見自己褲襠被開了一個大洞，而他的懶叫呢！？看！已經飛龍在天了！

  這是在演哪齣？怎麼原本要挖人器官的歹人，如今他的懶叫在高唱：「我在天上飛~~」？那時糜老鼠才終於知道為啥有人會稱懶叫為小鳥，因為真的滿會飛的！但才這麼想沒多久，那條懶叫卻直接飛去撞在糜老鼠的頭上並跌落在地，這可讓糜老鼠大呼噁心，拉佛瞪大雙眼慢慢倒在地上，發抖的嘴裡還不斷呻吟著一個單字：「皮尼斯……皮尼斯……」接著就像是電視用遙控器調音量一樣，漸漸失去聲音了……

 

《待續》

《註釋》

1.     歌劇魅影：外國經典戲劇，通常國小國中音樂課老師都會放影片介紹，描述神雕大俠如何教一名女子唱歌的故事。

2.     喬：原意為英文名字「Joe」，但在台語有協調之意。

3.     三個問號黑人臉：網路經典回應用圖，有許多版本，但通常都是一名黑人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並搭配三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