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20 21:53:25石牧民

百獸率舞的情書.張咪咪的馬戲團(上)

本篇引用自石小民的〈以布魯克納為底蘊相愛吧!〉,以及〈飽含懺悔的情書 -- 其五〉
同時引用自張咪咪的〈獨語〉

話說,張咪咪和石小民因為石小民到美國留學不得已的「天各一方」已經進入第二集,但是地下閃光彈工廠的廠長石小民日前太義憤地憂國憂民去了,所以生產線停擺。
這是「天各一方.第二集」的閃光第一發。

張咪咪還只是一個人生活著的時後,並不知道自己具有馴服感化的天賦。她只是從容悠然地,在善意和惡意錯綜複雜的城市裡生活著;安靜住在都會邊緣,人們緊密混居的所在。她看得見周遭潛伏閃現的險惡,她看得見人們彼此傾軋成偏見同不公不義;她感到義憤,她關心她的姊妹們在社會當中勸服和變革的嘗試。但若是對冷漠叫囂,若是對不義怒目相向,不免又讓已經嘈雜紛擾的一城喧囂,更勢不可為的嘈雜紛擾。所以她總是安靜,總是輕盈穿梭,城市所以不疑有「她」。它包圍她,她居住它,相安無事底。那時後,張咪咪並不知道自己具有馴服感化的天賦。

一天,她看見一雙安靜的眼睛。她先是悄悄跟隨,看他遺留的字跡,聽他的談吐。她喜愛那眼神裡的安靜,也連帶喜愛了眼睛的主人。她看見他徐緩地書寫,沈著地閱讀,聽見他為她輕聲的歌唱。張咪咪安靜的生活是一貫的安靜,像她時時琢磨的她的心那樣。她卻發現,他眼神裡的安靜時而一閃成為孩子氣的促狹。他說,他不滿意,他看不慣城市習以為常的粉飾矯情,所以經常忍不住要將它作弄。逗得她笑了,牽住他的手,她在親愛晃蕩開來的暈眩裡,愛憐地笑他的癡傻。

他也喜愛她,於是他們成為併肩在城市中穿梭的戀人。張咪咪越是喜愛他,越是想巨細靡遺注視到他眼中的最深處,看見讓她愛上他的那安靜居住的靈魂。還來不及看得真切,她就發現,他的安靜有時巨大而堅硬。她彷彿不得其門而入,他彷彿禁錮其中。他會安靜到她焦急地無從知道他的心語,他會安靜到把四周都靜默成為漆黑漆黑,她找他不着。再從漆黑中出現的往往是一頭兇狠的獸。她認識的眼睛裡,找不到她認識的安靜。嗜血的獸沈迷於傷害、報復。有時候撲向閃躲不及的張咪咪,有時候,負傷的張咪咪看見獸撲向他自己的家人。有時候,撲向他自己。

張咪咪等他安靜下來,等他在自己的眼裡尋回安靜,在自己的舉止裡尋回溫良。然後將他擁抱。說他的冰冷傷得她好痛,說他放肆的話傷得他自己的家人好痛。他聽了沈默低下頭。張咪咪繼續用她的擁抱,說她沒有說出口的:有時候,你總是要等到清醒了才發現也把自己傷得好痛。

張咪咪笑著看了他的許多胡鬧,笑著哭了聽他為她唱許多情歌,也有很多他撕扯的傷在心裡疼痛。反反覆覆,反反覆覆,獸比較少出現了。張咪咪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馴服感化的力量地抱著他,他說:

張咪咪,妳是一個明星馴獸師。

說著說著他和他的獸一起睡著了。睡夢裡搖了搖只有張咪咪看得見的尾巴。


--------------------以上是馴獸師張咪咪的故事分隔線--------------------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只因為一個人的眼睛就愛上他;尤其不要在還不認識這個人,只覺得他有雙安靜的眼睛的時後就愛上他。更不要隔著書店的櫃台就愛上他。」石小民說。


〈未完待續〉



吊書袋註解:「百獸率舞」出自《書經.舜典》:「於予擊石拊石,百獸率舞。」意思是:哇!我只不過是敲敲打打,竟然連動物們都跟著節拍手舞足蹈起來了耶!真是太神奇了!傑克。想一想,這種情況大概在兩個地方看得到,迪士尼動畫電影〈獅子王〉和馬戲團。是為篇名。






羅霏 2008-09-21 10:57:24

關於分隔線以下石小民說的話
還是要的啦
不然張咪咪怎麼能挖掘獸進而馴服他呢
這款天賦異稟可遇不可求呀

版主回應
石小民的話,是想要造成文字風格上的驟然轉變,
才好接續下集。
請看下集分曉。
2008-09-22 00:2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