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1-30 12:07:29石牧民

詩園之吻

若不是因為三點鐘方能上桌的火鍋,
我和妙或許也就不會一一細讀寯刻在松江詩園青石地板上的詩句。

(有一天,
我曾經向一位文友發出這樣的喟嘆:
此生已經寫不出堪可傳誦的詩句了。
也只有希望因為愛詩,
而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結果,
以口腹之慾未經安撫的不耐,換一時三刻澄澈的心眼,
和久棲市井,再難放緩的步伐。
好像也不枉了稍晴卻也乍寒的午後。

很醒目的是詩園一隅,
寒風吹瘦了的楚地詩人,
一千年以後,從肉身到花崗造像猶原一般清匷。
詩人腳邊一闕一闕地展開了去。
好俅淑女而隔江商婦,
青樓薄悻的載酒浪子而觀音山腳的夢蝶隱者;
鋪陳詩句於一方方旋踵處可是取俯拾即是之意?

歸結在鄭愁予。
那一百零一首的〈錯誤〉。
我瞪著馬蹄達達忍俊不住,
(詩還是好的,)
可吟詠鄭愁予永遠只得這麼一個〈錯誤〉真是種低級趣味…,
妙說:不然!這樣的世道下,僅僅只是還能讓人記起一闕詩已經是萬幸!

被過度消費的鄭愁予讓人膩了、乏了,
我於是延李泰祥來同座高歌,
(我說:這年頭會學李泰祥唱鄭愁予的錯誤怕也希罕。)
胡唱一氣逗開了花枝輕顫,
而我得以親吻幾朵初綻的笑顏。

(妙崇奉星爺的同事說:甜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