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夜晚，25歲。寫了一篇文章給自己。
肅殺的業務會議之後，唯一一次在Sean’s 吃晚餐的他，開車回家的路上，對喝了一杯紅酒的我說：「妳不准喝太多酒。我不喜歡女生喝酒。」
輕聲允諾了，但我心裡不明白，為什麼他認為那樣會變成壞女人？我還是我，難道他看不出來？在一起二年多，剎那間又一次，我感覺到他跟我的距離，似乎又遠了些。

3個月後，漸漸行遠的距離終於分岔成不同方向。


2003年的夜晚，26歲。
下班，往捷運站的方向走，電話響了，他從遙遠的彼端，用沙啞的嗓音唱著生日快樂歌。
眼睛澀澀的，心裡暖暖的。

那一年，不用舌頭，卻品嚐了最單純的喜悅與最複雜的傷悲。


2004年的夜晚，27歲。
下班後，為了2張CD跑遍台北的你，白紙折成卡片，押韻的祝福讓我忍俊不禁。
很甜蜜的時光，如果沒有那一絲苦澀……

直到夏天，苦澀，已經無法被忘懷。

這天，你31歲。
對張羅了一整天的我，在午夜前說：「這一天，除了妳，其實我並不想和任何其他人分享。」


2005年，28歲。
我，漂流。


2006年，29歲。
我，繼續漂流。

2007年，30歲。
我，持續漂流。

2008年……

用喧鬧燒成磚，一塊塊堆疊起來，砌一座城堡。

「妳還好嗎？」她不只一次問。
「很好啊！別擔心，我很清醒，沒醉。」
「我不是指這個。」
「喔！很好啊！那裡不好？」

「妳的表現看起來很棒，很周到，可是我總覺得少了什麼，妳的心思有一部分不在這裡，妳的腦袋裡在轉很多事情。」

她看穿了我的表演。

演一個稱職的主角，隱藏起其實對於成為焦點並不自在的感受，希望人人都滿意、開心，試圖周全，表現合時合宜，是從小的訓練養成。
冷眼一掃，忍耐著舞台上另一邊荒謬可笑的愛情鬧劇，全在預料中的情節令人不耐。

五味雜陳，有感激、自責、愉快、可笑、不耐、擔心、疲倦、無聊……

她看穿的瞬間，我忽的感動不已。




「妳的生日要到了耶！要怎麼慶祝？」
「沒什麼！生日是我跟我媽媽的事，和別人無關。」
19歲的他被我的回答嚇一跳，頓了一下，然後囁囁的說：「可是，如果沒有妳的生日，我就不會有機會認識妳！」那年，我19歲。



2008年，漂流中的我，並不確定，這漂流該到何時結束？
張開手，空氣在指間，能握住的，除非是真實的牽掛。